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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言晏立刻说:“你说过你不喜欢回收垃圾。” 戚卓殊笑了, 打趣地看他:“和他打了一架,你变得很不同。” “因为想通了。”萧言晏往后一靠, 讽刺地说:“他居然朝我挥拳头!要不是我能打,今儿个说不定我就回不来了!既然他都没拿我当兄弟,那我还纠结个屁!” 听到这儿,戚卓殊想起来他身上还有伤, 陆嘉礼在的时候不方便,现在他走了, 她又勾起萧言晏的衣摆。这次萧言晏没拒绝, 抬起手臂, 脱掉上衣,露出年轻紧致的身体,只是原本洁白的细瓷染上了斑驳,像完璧生出瑕疵。 但也许,算不上瑕疵。 戚卓殊忽然意识到, 她喜欢这样的斑驳。然而在受伤后染成的一片片青紫中,又透出一点细微的不同。她的目光定住了。 萧言晏有所察觉,脸颊微红,眼神闪烁,但没有阻拦。 戚卓殊轻而易举地看到髋骨旁,那遮掩在衣衫后的纹样。 “啧。”戚卓殊轻碰那细致又清晰的纹路,饶有兴味地看向萧言晏:“什么时候的事儿?” 萧言晏屈肘盖着脸,露出耳垂一点红色,含混不清地说:“以前吧……哎呀我也记不清了。” “是吗。”戚卓殊微笑着松手,看那纹样重新隐匿起来,说:“洗掉吧。” “哈?”脸上的红悉数褪去,萧言晏登时坐起来,面色微白:“洗掉?” “我不喜欢。”戚卓殊平静地说:“我不喜欢自己的名字出现那种地方。” 不喜欢位置,而不是这件事。萧言晏稍稍松口气,说:“你不觉得刻在那儿有种禁忌感吗?” 戚卓殊笑了:“你说的禁忌感是因为那玩意儿长在那儿。但我不喜欢那玩意儿。就这么简单。” 萧言晏干瞪眼,无言以对。半晌,挠头:“那就洗了呗。” 戚卓殊满意地笑了,按住他的下巴看进他的眼睛,说:“但你可以换个地方。” 萧言晏好奇:“那儿?” 戚卓殊说:“这里。” 手指点在他的心口,戚卓殊说:“我不喜欢什么隐秘、什么性的禁忌。我喜欢光明正大。” “这样。”萧言晏恍然,紧接着想到胸口骨多肉少,纹身更疼,但这念头只一闪而过,他很快说:“这没问题啊。”说完又重新躺回去。 “还有,”戚卓殊压住他说:“下次换个师傅,这字纹得太丑了。” “额。”萧言晏迟疑了一下:“这是我自己纹的。”大概也知道自己纹得很丑,他有些底气不足地解释:“嗯,在自己身上写字比较费劲嘛……” “这个我可以帮你。”戚卓殊兴奋起来,立刻取了一支大号双头马克笔来,揪掉了大头的笔盖。萧言晏登时抽一口冷气:“姐姐!” 戚卓殊像刚反应过来,笑道:“揪错了。”又换个小头,比量着他心口偏上的位置,工工整整地写了一个“殊”字。 她写字本来就好看,“殊”字还是她写得最好的几个字之一,写出来比萧言晏那狗爬字好上千万倍。她左右端详觉得都很完美,满意地扣上笔盖,说:“你可以照着这个笔划纹。” 萧言晏嘟囔一句:“你可真难讨好。”说着弯下脖子要看胸口的字,但怎么也看不出效果,便坐起身想去照镜子。 戚卓殊把笔一扔,两只手将他按倒,反驳说:“其实讨好我很容易。” 萧言晏直翻白眼:“容易在哪儿?” 戚卓殊不乐意了。她一屁股坐在萧言晏身上,试图论证这个道理。 不管论点是否得到了充分的论证,但戚卓殊已经充分享受了论证的过程,懒洋洋地挪个位置,坐到萧言晏肚子上,再不管什么容不容易了。 可萧言晏不干了:“您能不薅我头发吗?我头发都要被您薅没了!” 戚卓殊帮他理了理头发,安慰说:“放心,没秃。” 萧言晏回她:“呵呵。” 好在戚卓殊体谅萧言晏今日受伤,决定放他一马,没拉着他继续论证。萧言晏得以短暂修养,回房间第一件事就是站到镜子面前打量自己,看看头发是否依旧浓密,胸前的殊字是否清晰工整,身上的斑驳是否严重,最后看了眼角落里的“殊”字,感慨一声:亏我还以为这是个绝妙的主意。 感慨结束,他掏出手机,对着镜子里的“殊”字,找了个最完美的角度“咔嚓”一下,将图片发在了朋友圈,编辑为分组可见,最后将陆嘉礼拉进那个最新的分组。 分组只有陆嘉礼一人,戚卓殊并不知道有人用她写在心口的字玩些小把戏,即使知道了也不会在意,她在意的是:陆嘉礼怎么突然就做不成男人了? 先前交往的时候那里明明有正常的反应,现在出了问题,只可能是外力打击。她虽然不介意所谓的男不男人,但并不代表她能接受陆嘉礼被人打成这样。 她拨了个电话联系人帮忙调查。挂断电话,又翻动通讯录,点着那个名字迟疑起来。 犹豫一会儿,还是拨了出去。 电话很快接通,响起李夏景的声音:“卓殊?” 戚卓殊开门见山:“陆嘉礼的事情是你搞的鬼?” 李夏景沉默片刻,低笑起来:“我看到视频了,他和萧言晏打起来了?” 戚卓殊重复:“是你吗?” 李夏景反问:“你很介意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