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奴婢看不下去
听到声音，慕容佩清醒过来，停止住手中的动作。 她看着老太太朝着自己奔来，余光也注意到匍匐在地的慕容小小。 如今慕容小小看上去是那么的我见犹怜，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将她怎么了。 不过她现在也算是清楚了慕容小小的葫芦里面到底卖着什么药，肯定就打算在祖母的面前陷害自己，冤枉她故意欺负她。 相较于自己嫡长女的身份，祖母却不知哪根筋搭错了，异常偏爱慕容小小这个庶女。 若非是她这些年一直都在袒护着小贱人，自己和娘早已经将慕容小小的人给扔出王府了。 不过她想跟自己斗，未免也太嫩了点！ 快速调节好情绪的慕容佩跑到老太太和王氏的跟前，惊慌的喊道：“祖母，娘，妹妹疯了。她……她居然抓住我的手要打她自己，我纯属是想阻止她。” 老太太看着自己的宝贝孙女倒在地上，一时半会也听不进慕容佩的解释，连忙吩咐身边的齐嬷嬷将人给扶起来。 而慕容小小却没有就此罢休，她知道慕容佩这是想恶人先告状，趁机倒打一耙，殊不知自己今日是有备而来。 “姐姐，你……”慕容小小满目的委屈，可在对上王氏的面孔时，又惊慌地垂下首，没敢再吱声，只是默默的攥紧自己的左臂。 老太太在后院多年，那些勾心斗角早已经看够了。 从刚才小小的神情她便猜出这里头肯定另有隐情，再顺着她的目光看向身侧的王氏，自然而然也就明白了。 她是知晓平日王氏和慕容佩背地里对小小所作所为，可小小性子懦弱，加上尚书府的后院在王氏的手面。 即便她这个祖母愿意出面，可小小却不敢主动交代，自己大多时候也是有心而无余力。 回想之前慕容佩派杀手刺杀小小，如今又在仁和院门前动手打小小，竟如此猖狂…… 试想一下，不用等自己百年，王氏和慕容佩就可能会除了小小…… 小小娘当初将这个孩子托付给自己，说什么自己也不能够食言。 瞬间，老太太积压在心中许久的不满爆发出来，瞪了眼王氏，旋即望向小小，铿锵有力地保证道：“小小，你尽管说发生了什么事。不必害怕，祖母定然会为你做主的。” 可慕容小小一如往日的怯懦，往后退了几步。 王氏见此情形，心底暗喜。 果然小贱人就是个纸老虎，自己不过就是眼神恐吓一下，她便吓得说不出话来。 看来自己之前所忧，到底是多心了。 就在她们都以为慕容小小不敢开口时，只听慕容小小突然声若蚊呐地说道：“前两日，因我遭遇此刻遇袭一事，祖母送来玉镯给我，表以安慰。哪知姐姐今日见了，气恼不已，要我将玉镯给她。可那镯子是祖母赠予我的，我说什么都不肯。” “姐姐见我不愿交出来，气急败坏地打了我一巴掌。还说什么，她得不到的东西，我也别想有，随后就将祖母赠给我的玉镯子给打碎了。”说到后面，慕容小小伤心地痛苦着。 她本就生得身形娇小，再加上那双水汪汪的眼眸，哭起来直让人揪心的疼爱。特别是众人循声看向她身后碎了一地的玉镯，而她的手腕似乎也在争抢的过程中被碎片划伤，血流不止。 慕容佩气得面色铁青，若是别的玉镯子也就罢了，偏偏是这镶金蝶飞玉镯，乃是当初皇后娘娘赠给老太太的。而她非常喜欢这对玉镯子，曾经跟在老太太的身后要了很久也没有要到。 没想到，老太太那么偏心，居然将玉镯子赠给了慕容小小。就单凭她对玉镯子的喜爱，老太太肯定会认定是她故意的。 一时气恼之下，她也顾不上自己平日在外人面前维持的温婉长姐形象，冲上去就要打人：“今天我非要撕烂了你的嘴。” 好在丫鬟见势不妙，将人给拦住。 眼看着情势失控，就在王氏准备开口求情时，沉默许久的杏儿突然跳了出来，打抱不平地喊道：“老太太，二小姐之前让奴婢不要说，可奴婢实在是看不下去，不得不说。平日大小姐就经常对二小姐拳打脚踢，变着法子欺负她，如今她为了抢个玉镯子出手伤人，又有何稀奇？” “你要是不信的话，看看就知道了。” 说着，她上前一把拉开将慕容小小的袖子，原本被玉镯划伤还流着鲜血的手臂，等露出衣袖里面的皮肤时，顿时让在场众人倒抽了一口凉气，可谓是触目惊心。 只见狰狞的伤口以及大片的淤青爬满了她整个手臂，有新伤，也有旧伤，而旧伤多得让雪白的胳膊根本就没有一块好地方，惨不忍睹。 若非齐嬷嬷扶着，老太太气得差点晕过去。 她费了好大的劲平静下来，让害怕得不敢说话的小小先回去，其后在慕容佩和王氏要开口反驳时，一个冷冽的目光瞪住她们，旋即吩咐她们跟自己走。 听闻当日老太太雷霆大怒，就连上朝刚回来的慕容正也被齐嬷嬷请去。直至晌午过去了一个时辰，慕容佩哭哭啼啼地跑出来，估摸着是被老太太骂了一顿。 其后杏儿打听后，慕容小小才知晓，原来祖母下令，几日后安国将军府的荷花宴不准她去。 如此，她算是明慕容佩为何那般伤心。 听闻这荷花宴有不少达官子弟，而太子当日就会在宴席上出现。 思虑至此，慕容小小被一阵钻心地疼痛刺激地倒抽一口凉气，哀嚎道：“哎哟，杏儿，你快轻点儿。再用力，你家小姐这娇嫩的皮肤怕是再也好不了了。” 杏儿埋头为她包扎着伤口，对于这句埋怨，一时语塞。 “亏得小姐你能对自己下狠手，居然划了这么大的口子。不包扎严实点，只怕伤口好不了。”杏儿一边唠叨着，一边小心翼翼地处理着手中的动作。 慕容小小不以为意，自信十足地说：“你放心好了，我做出来的药膏有奇效。不出三日就会痊愈，之后还不会留疤。再说了，不下重手怎么让人相信。” 她说着，忽然想起了什么，侧首又追问道，“对了，你知道京城哪儿能够买到好东西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