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个选择(3)

    慕离颤抖着双唇，努力的不让眼泪滚下，可是欧阳紫悠的话，让她心中的悔意如巨浪翻滚，自己当时究竟被什么蒙蔽了心智？居然会对紫悠妹妹下手？简直就不是人！

    “这儿……有谁愿意杀掉她？哪怕她罪孽深重……可是她还不自知！”云曦看着慕离，回答着紫悠的话，“慕离，你恨我，无非是为了寒烟，这不是你最大的错，你错在，伤害了最爱你的人！”

    慕离没有说话，也没有再反驳云曦的话，在她周围粗粗的呼吸声，让她知道，他们都压抑着自己的情绪，也压抑着心中的痛。

    云曦蹲了下来，直勾勾的盯着慕离，“你真是个不知道珍惜的笨蛋！你懂不你拥有着多么珍贵的东西！”

    “我不要你来教训我！你把我拥有的东西都抢走了！”慕离忍不住盯着云曦，可是声音已经在发颤了，并不像刚才那么气壮。“你很懂吗？你凭什么对我说这样的话？”

    云曦有些骄傲的扬起头，“我自然懂！我爱寒烟，所以知道他心中的想法，也会去呵护他心中珍视的东西，他珍视与你幼年在一起的兄妹之情！我喜欢清落和紫悠，也会去在意她们心中对你的姐妹之情！我尊重慕清风长老和凌霄天长老，更会理解他们对你的舔犊之意！而你呢？你做了什么？”

    “我不是不想杀你，对于一个恨我入骨的人，最好的办法就斩草除根！可是，你的根深深的种在他们心里，我若要拔起，必定会伤得他们血肉模糊！所以，我不忍！不是不忍杀你，而是不忍伤害我珍视的人，因为伤害他们，我也会痛！”

    慕离的眼神中现出了深深的震撼，云曦的话，就像一柄巨锤，一遍一遍的拷打着她的良知。

    云曦手中红光一闪，一柄匕首出现在她手中，众人一阵心惊，不知道云曦要做什么，云曦握着匕首，目光清冷如月，“现在我给你两个选择！”

    众人看着那柄寒光闪闪的匕首，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云曦这是要做什么？

    “什么选择？”慕离看着那柄匕首，心中一寒，最后的一刻终究还是要来了！云曦会给她一个体面的死法吗？

    “这柄匕首，我交到你的手里……你拿着它，或者杀死我，或者杀死你心中恶念……”云曦慢慢的把匕首递到慕离的手里，众人听到她的话，都惊呆了，百里寒烟失声叫道，“不！曦儿！”

    云曦一摆手，让周围的人都不要靠近，她继续对慕离道，“我不是圣人，我只想告诉你，你如果杀死我，那么寒烟就永远会记住我，爱着我，永远恨你！我值了！而他们……”云曦一手指着周围的人，“他们将不再视你为姐妹、亲人，你将是栖霞圣地的罪人！永远不会得到他们的原谅，而且，到时候折磨你的人，恐怕就不是别人，而是寒烟！”

    慕离的手，颤抖着握着手中的匕首，云曦邪邪的笑着，“想要杀我，好，我成全你！向这里刺！”云曦指了指自己的胸膛，“刺下去，你就不会再看到我这个讨厌的人了，你也不会再因为我去伤害别人了！你成全了我的美名，我还要感谢你呢！”

    众人的手都紧紧攥着，云曦身上没有一丝神华闪动，在这一刻，她就是一个普通人，如果慕离这一刀刺下去，云曦绝对是有死无生！

    云曦慢慢的闭上了自己的眼睛，把胸膛毫无防备的展现在慕离面前，如梦呓般的说道，“如果你的心可以狠到不在乎所有珍视你的人，那么你就刺下去，云曦的性命不算什么。如果，你还有一丝良心未泯，那就用这把匕首杀掉你心中的恶魔吧……还给我们一个干干净净的慕离！”

    慕离颤抖着举起手中的匕首，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她手中的匕首上，心里都在呐喊着，“慕离啊！不要啊！慕离……不要杀了你自己！”

    看着云曦坦坦荡荡的把自己的性命交到自己手里，慕离突然心中升起一种畏惧，要杀了她吗？现在可以用手中的匕首收取了她的性命！良知……良知是什么东西？我还有良知吗？

    慕离看着手中的匕首，匕首颤抖得更加厉害，那么恨她，为什么不杀了她？想到这儿，慕离的眼泪慢慢的盈上眼眶，再抬头看看周围的一双痛惜焦急的目光，他们都还对自己抱有希望吗？云曦是因为他们，才坦然的把性命交到我手中吗？我真的可以不在乎他们吗？那为什么此刻我的心那么痛？

    不是没有后悔过……她也曾经希望时间重新倒转，她绝对不会再去做那样的傻事……他们还给她这个机会吗？

    “师姐……放下匕首，紫悠原谅你……”紫悠虚弱的呼唤着。

    “慕离……我不怪你了……”清落看着慕离手中的匕首，终于明白了云曦的用意，含着眼泪呼唤着慕离。

    “慕离啊，都怪爷爷从小把你宠坏了……不要再错下去啊！放下吧，你还是爷爷的乖孙女！”慕清风含着浑浊的老泪道。

    慕离最终把目光落到了百里寒烟身上，她就像一个站在悬崖边的人，若是一股猛烈的风吹过，也能够把她彻底的推下万丈深渊……

    百里寒烟这次没有别过头，一双漆黑的眸子定定的望着慕离，开口道，“曦儿没有骗你，我真的不想你死。”

    百里寒烟的话，终于摧垮了慕离心中最后的壁垒，“叮当！”慕离手中的匕首终于落到了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这一声，挽救了所有的人。

    “爷爷，我错了……”慕离一声痛哭，让所有人的心，哐当一声落地了，慕离终于杀掉了她心中的那个恶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