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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汗本打着打造死士大军的心思,却没想到我军攻势如此迅猛,因而还没得及全部训好,就匆匆将死士堆了上去。 有意思。我仍旧横刀,将站力强的死士放在密道周边看门,却让战力弱的上场去打,这么说来密道比胜仗重要? 呃,这阿毛支吾。 哼。我冷笑一声,刀口愈近。 阿毛又招了。 我于是扭着他走进地下深处,看见了一朵暗紫的花。 此花嵌在石壁之上,根部竟是一根根血色细丝,连接着那成百上千的蛹。不仅如此,它还随蛹的跳动一张一合,仿佛一呼一吸。 石壁下方,几具尸体死状悚然,皆嘴巴大张,双目只剩黑洞。而看这几人倒下的姿势,似乎都是想去摘那石壁上的花。 沙 无名阴风起,紫花摇曳几下,抖落猩红光点。不知怎的,我略一恍惚,回过神来时,指尖竟就要碰到那茎叶。 不好!我一惊,赶忙悬崖勒马。 心有余悸之际,我反应过来阿毛为何这么轻易地就领我来了这里他想让我也被此花蛊惑,成为那几具尸体中的其一。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我冷冷一拽,阿毛惊恐万分:不要!他疯狂挣扎,但我手劲大得很,硬是令他一点点逼近那花。 不!就在被那紫色花瓣触碰的前一秒,阿毛尖叫着张口老大,口中忽的窜出条黑影。 嘶!此蛇浑身黑不溜秋,细小一条,眼下撒尾就跑但没跑掉。 我说你小子怎么冷得同那僵尸蛊无二,原来你也是只蛊。我不仅眼疾手快,掐住蛇的七寸,还拿了块石头塞进蛇嘴,卡主蛇牙。 不料这蛇用不了牙,蛇嘴竟溢出绿雾,我又恰好将其拎起,猝不及防地吸入了几缕,当即头脑泛晕。 唔。我虽几个倒退,后背撞墙,但没忘记攥紧手中的蛇,流星锤般晃呀晃。 嘶蛇被转得眼冒金星,不一会儿便软绵一条,再不喷雾了。 然而,我意识到有件事比中了蛇雾更严重我的背已然挨上了那妖花,且将那花几乎压扁。 我僵硬地空出了点位置,紫花啪的掉在地上,似乎是被我压折了茎。此刻,其仍在花瓣张合,溢出点点红光。 奇了怪。 为什么我碰了它,却还活得好好的? 我不禁蹲下打量,不料就这一会儿功夫,那恍惚感再度袭来,等我一个激灵,紫花已在手中。 我沉默看花,又看看那倒在石壁下的诡异尸体,再摸摸安然无恙的自己,目光终究落在最初。 不知怎的,我先前看着这花只觉诡异,现下将其拿在手上,却非但没感觉危险,反生起莫名亲近。 嘶!嘶嘶! 那蛇本都眼冒金星,此刻见我拿着花,忽然扭动激烈。 老实点! 我再度一顿猛晃,把蛇晃到几乎吐出魂魄,再往兜里一塞。而后,我翻来覆去地细看紫花,思忖半晌,最终将其收入襟内。 之后,我四下走动一番,见没了其他怪异,便走向出口。 至于我为什么知道这条道是出口因为摆在眼前的路就三条。一条全是蛹,一条是来路,来路多半还围着死士,只能试试这条。 沿路,墙上并未挂着火把,而是置着一笼又一笼的萤虫。好在萤火微弱,倒也能看清,百步过后,一架梯子赫然眼前,直通上方。 第24章 离那梯子越近,上方的声音便愈发清楚。马蹄声、刀剑声、惨叫声和不正常的低吼。 我心下一紧,连忙爬上梯子,使劲推那铁盖。 轰轰震动,一束光倾泻下来。 我眼睛微眯,脸上已触及到冰冷雨点,扑鼻是浓烈甜腥。 撤退!撤退!! 啊! 雨水与血水混杂,浸湿熄灭的火把。暴雨磅礴,死士在其中疯狂嘶吼,活着的士兵被扑入水中,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 原来,直达蛊巢的通道一共两条,一条是我进来的密道,另一条则连着我此刻置身的大雁塔。女真族该是撤离匆忙,便只来得及放一把火,掩盖其中一条。 祁副将?!一个相熟的士兵看见了我,目露欣喜,而我笔直向他冲去,一拳轰飞他身后的死士。 嗬!嗬! 一记四扫,许是死士都被叫去了我来时的入口附近,大雁塔的死士未成尸潮。然而,一个个人影方才倒下又迅速扑来,没完没了。 进密道! 我不知自己出了几次拳,击飞了多少死士,但场上尚有被死士缠住的士兵,我得去帮。 祁副将!别管了!密道里探出个头,大喊。 你们先进去!我没有回头,只是用力抹掉糊眼的雨水,冲向那惨叫迭起。 兴许是雨水浸透,又兴许真的太累,我的双腿愈来愈沉,挥拳也愈发迟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