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都市小说 - 请握紧你手中扳手在线阅读 - 第21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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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译把500随手扔在地上,头也不回往上头山岗走,走了半远,回头看的时候,瞧见那老大爷骂骂咧咧蹲地上去捡钱。

    乍一看,如同这浮世人间最常见的刍狗。

    萧译低头想:你看,或许洛宓也是跟你一样的心态:明明可以不给钱的,反正这老东西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可我既为了问消息而提出报酬,就不能违背自己的诺言,背叛自己的道德。

    洛宓也是这样的吧——因为对他们太厌恶了,无论如何也不愿意变成跟他们一样的“刍狗”。

    七八分钟后,萧译在山岗竹林脚下见到了一间老屋,早已破坏,至少十几年没人住了。

    萧译推开门,发现屋内很多私人物品已经没了,包括她们父母的遗物,但家具这些留了下来。

    已然开始腐烂。

    整个屋子都开始腐烂。

    就好像预示着俩姐妹都已...

    墙上木板上依稀有两行字,用炭笔写的,分别写着——爸爸妈妈,小宓今天又考一百了,她好厉害,我一定会照顾好她。

    下面一行字写着——爸爸妈妈,我一定要保护姐姐。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后面好多个对不起。

    “对不起”的笔迹比前面的清晰很多,估计是在那件事后或者在搬离这里后,洛宓写下的。

    这是洛瑟看不到的,她已眼盲多年。

    萧译难受得不行,转过脸,退出房间,站在院子里微仰着头良久良久。

    但过了一会,他忽然看到了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妇人,对方大概看了他好一会,见他留意到了自己,有些慌,快步提着拦着走了,但萧译还是追上了她。

    这一次他没花钱,因为看到了对方篮子里蜡烛等祭奠之物。

    走这条路,上面好像...有一个墓。

    萧译忽然意识到洛宓选择放这个村里人一马的另一个原因,可能也因为个别人。

    个别她无法埋怨的人。

    墓前很干净,大概常有人打理,萧译看到后,发现这里是洛宓父母的墓。

    “其实遗骸都被迁走了,但那俩孩子估计觉得她爹妈是葬生在这里的,怕有魂魄遗留此地,就委托我年年替她们祭拜。”

    那么孝顺的俩孩子,却不肯再回来,可见此地带给她们的痛苦有多重。

    萧译帮她烧纸钱,告知了自己的警察身份,一边问:“她再没有回来过么?”

    “没有了,其实不回来也好,如果她爸妈在这,知道了那些事...心估计会疼死吧。”

    “估计也会化作厉鬼来找我们索命。”

    她低着头,神情很难过,很愧疚。

    萧译忍了忍,还是问:“当年,您?”

    “我想出去,可被我男人跟孩子拦住了,他们怕。”

    “其实我也是怕的...可这么多年了,想想,她们都喊我婶婶的。”

    可村子里他们这些被喊叔叔婶婶的人,没有一个人站出来。

    那个雨夜,那孩子一家一户过去敲门哭着喊帮助。

    她男人铁青着脸,死扣着门。

    也就一会,那孩子就走了。

    再后来,那孩子性子就变了,背着书包上上下下,却都走少人烟的僻静小路,避开了村里的所有人,再后来就跟她姐姐离开了这里。

    好多天都没见到人,他们才知道人走了。

    就好像她们本就不该属于这个地方一样。

    也许是这个地方配不上她们吧。

    第108章 盖文 那是比佛家十八层地狱还要恐怖的……

    “不过后来很多年后,小宓打电话给我,说谢谢我帮忙打扫她爹妈的墓地,那时候我猜她应该是回去过的,所以才知道我扫过墓....她要给我钱,我没答应,但后来我的卡里年年有钱来,从没断过。”

    萧译听到这,忽然顿住,“从没断过?这三年也还有吗?”

    “有啊。”这老太太还掏出自己的手机,“都有信息来的,我以前还打电话回去过让不用给了,可后来怎么也打不通,但这些钱我一分也没用,更没跟家里人说过,等我快死了,就捐给别人。”

    萧译看了下信息,突然心生激动,她还活着?

    她一定还活着!

    激动的萧译没有露出神色,只在烧完纸钱后准备告辞,却忽听老太太说:“说起来,你不是第一个来找小宓的。”

    嗯?

    萧译回头,不是第一个?难道有其他人...调查这个案子?

    “好多人都来过,有胖乎乎的外国人,那胖子有点怪,拿着汉堡在坟墓面前一边吃一边哭,更有金头发蓝眼睛的小青年,长得可好看了,跟电影上的大明星似的,不过我记得最清的还是一个很高的男人,头发棕红,看起来贼有钱,气势很吓人,不像中国人也不像外国人,反正看着不像好人,身边好多黑衣服的大汉保镖。”

    “可能最不起眼的就是一对父女了,也是最后来的。”

    萧译估摸着前面那些人是洛宓在国外认识的人,但最后的父女...出于职业敏感度,他问了下最后一对父女到来的时间。

    老太太说了。

    萧译恍然:竟是在洛宓连环杀人案结束好几个月后,那些国外的人该来的来,该走的走,这一对父女来得时间很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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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太太年纪大了,时间太久,都记不清那个青年的名字,只知道他父亲姓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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