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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脸色微变,“陛下,你误会了。她是昨晚你在春华宫救下的宫女,我想着你既然喜欢她,不如将她纳入后宫。” 萧定:…… 自打每晚他会和九月互换身体后,萧定第二日就让王全恩将他晚上做过的事情复述一遍。 和大皇子玩他忍了,路过春华宫救了一个宫女……纯粹是多管闲事。 “我不过随手救了她。如果引起母后不必要的误会,那拖出去砍了吧。” “……” 雪儿脸色惨白,她噗通一声跪下,满脸是泪。这一夜一日,她从绝望到希望,又从希望到绝望。整个人已经是精疲力尽,麻木至极了。 太后无奈,只好摆手让雪儿出去。 “陛下,您已经登基五年多了,是时候立后了。”太后语重心长道。登基五年多不立后,也无子嗣诞生的皇帝,当今陛下是独一个。他这样肆意妄为,朝中老臣多有不满,奈何萧定手握军权,谁敢不服他就砍了谁,不少老臣都只能默默不吭声,不敢劝诫。 萧定冷着一张脸,压根不搭理太后。 “你难道至今还忘不掉她?” 萧定眸光瞬间暗了下来,“是。” 太后直叹气,“你何必骗我?那沈小姐死的时候,还不足三岁。你和她有什么情分?” 萧定盯着太后,笑得十分诡异,“我对她不止是情分,更是愧疚。如果不是因为我,她一家何至于惨死?她不足三岁,便死无全尸,朕永远无法忘怀。” 太后后背发凉,“……沈小姐确实是苦命人。不过,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她本不该命苦。要不是有人谋害她一家性命,她如今就是朕的皇后。”萧定继续盯着太后,目光如利刃,似乎是质问太后。 太后吓得移开目光,“……沈大人一家是被山贼杀的,这是巧合,怎么是有人谋害呢?” 萧定冷笑一声,“沈大人一家三十几口是不是被人谋害,母后难道不清楚的吗?” 太后脸色发白,“所以,你想为沈大人一家报仇。” 萧定笑了笑,不做声。 “曹侍郎贪污枉法,你处死他喂了狗就算了,为何要将曹侍郎的大公子凌迟处死?”太后终于忍不住问道。 太后姓曹,曹侍郎正是太后众多侄子之一。 想到侄子和侄孙死得那般凄惨,太后心中不甘愤怒,可也无可奈何。 她心里明白,陛下已经知道当年是她派人杀死了沈重景一家。 “曹云之当众大放厥词痛骂朕是暴君,难道不该死?其实朕还是宽厚了,曹侍郎一家十几口,全死了才有意思。” 太后:…… 见太后吓得说不出话来,萧定嗤笑一声,转身离去。 曹氏一族,他要留着慢慢折磨,以偿他这十数年的悲痛和愧疚。 数日后。 顾家村。 一连几日的晚上,“九月”都会上山打猎,运气好就会带回兔子或者野鸡。 张氏因为怕顾老三真赶走她,又惦记着九月打回来的兔子和野鸡,这几日倒是没怎么打骂九月了。 九月白日煮饭,洗衣,砍柴,晚上就在东来殿看书写字,慢慢习惯了这种日子。 转眼菊月要到了,离城附近几个村的百姓,每个月初一都会去城里赶集,交换东西。 九月已经大半年没进城了,她很想进城一趟,便找了跟顾老三。 “我想进城买一些好的箭头,这样我可以射到更多的猎物,没准能射到一头小野猪,那能卖不少钱。” 九月这么一说,张氏心动了,她眼睛一亮,“小野猪?” 一头小野猪起码三四十斤,那能卖好大一笔钱呢,可不比小野兔和小野鸡强多了? “不成,我要忙农活,陪不了你。你一个女孩子,去不了城里。”顾老三摇头。 “我和田叔说好了,和他一家同去。”九月早就筹划好了一切。 “这倒是可以。不过,我可没钱给你。”张氏急忙道,想买新的箭头,那得有钱呐。张氏是不会把荷包里的钱掏出来给九月的。 “没关系,我跟田叔说好了,让他先借一点钱给我,等我买了新箭头回来,还他两只野兔。” 九月早就把张氏的抠搜本性了解透彻了。 看九月都规划好了,顾老三也不好说什么,他点点头,“那你一路要听话,可别给田叔添麻烦啊。” “我知道。” “九月,你这一去一回得两天,你今天得多砍点柴,把家里衣服都洗好。”张氏急忙道。张氏心里也清楚,家里没了九月,最累的就是她。谁让她的小妮不懂事呢。 九月点头,“娘,你放心。我一会儿就上山砍柴。” 九月下午上了山,她将自己埋在山洞边的盒子取出,从里面拿出几十个铜钱,又将盒子里面的东西整理了一遍。 除了她存的铜钱,盒子里还有几本书,和一枚环形玉佩。这是九月亲娘留给她的遗物。 九月亲娘并非这里的人。 当年九月亲娘家中遭逢变故,九月亲娘带着九月侥幸逃出,逃难的路上她们遇见了顾老三。后来顾老三就把九月母女带回了顾家村,对外声是他在外头娶的媳妇儿。 九月亲娘当时手中有一些金银首饰,靠着这些东西,顾老三一家最初过得还不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