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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段妍飞万万没有料到王汉民对孙见川起了狎昵之念,他无意中掌握了孙见川和狐朋狗友吸大麻的证据,并以此要挟孙见川委身于他。孙见川这个二愣子不但不肯陪他睡,还在会所里爆揍了他一顿。所以那一晚当王汉民又看到孙见川举止失常地出现在陈樨家附近时,事情就彻底脱离了原有的轨迹。 “大部分的错是我造成的。樨樨,你很清楚川子对你的感情,他绝对没有伤害你的主观意愿。磕药的事是我没劝住他,他已经付出代价了。我不盼着你原谅我,只希望你看在这二十多年来你让他往左他不敢往右的情分上,放他一马行吗?” 段妍飞还是老样子,即使跪在地上,一番话说得情真意切,条理明晰。 陈樨惊异地笑出了声:“真逗,你比我更像个演员!” 段妍飞的回应是重重给她磕了个头。陈樨是抱着看猴戏的心来的,但她着实没想到对方能做到这一步。太荒诞了!这世界怎么了?瘦得近乎脱相的孙见川就站在几步之外,像一个纯粹的观众那样静静看着她们。 “妍姐,我真佩服你。你让我开了眼界。就为了他!至于吗?”陈樨话里满是讽刺。 段妍飞苦笑:“你为了卫嘉也会……” “我不会!”陈樨看戏的平静被打破,“你犯贱就算了,还敢扯东扯西?狗屁放你们一马,想让我背锅直说好了。怕我把他的丑事抖落出来?你们伤害的只有我一个人?” 段妍飞早料到陈樨会有这种反应,默默从包里抽出一个文件袋放在她手边。 陈樨想看他们还有什么贱招,当面拆看了里面的内容,慢慢挑起了眉。段妍飞赶在她发作之前解释:“我知道你看不上这些身外之物,这是给卫嘉的。川子的确有对不起卫嘉的地方,当年那点补偿远远不够,照片的事一定也影响了他的生活。还有乐乐……” 陈樨现在明白为什么王汉民选择了闭嘴。对方姿态放得足够低,价码开得足够高,里子面子都有了,何必痛打落水狗? 那是个惊人的数字,孙见川这些年赚得不少,这一回豁出去了。 “这些换不回什么,但比一句‘对不起’有用。法律方面的程序你放心,绝不会给你们添任何麻烦。” 陈樨把文件袋里的东西扔回段妍飞脚下:“我没有资格代表卫嘉接受或拒绝,自己找他去。” “如果卫嘉愿意,你是不是可以……” “这是你们之间的事!他怎么想我管不着。但是你往我身上泼脏水,还想要我忍气吞声?” “只要不对外提起川子磕药这件事,我们什么都可以答应你。” 摆设似的孙见川终于开口了。在里面待了几天,不止是他的人,他的声线也仿佛被粗粝的砂纸打磨过。 “陈樨,她求你的事与我无关。我死了你会原谅我吗?” “又来这一套,你去死好了!我上次就不该拦着。”陈樨悲哀地看着孙见川,“你不能永远让别人替你擦屁股。” 段妍飞从地上起来,二话不说卷高了孙见川的衣袖,把他手腕上裹着的纱布层层揭开:“你有那么恨他?” 陈樨的视线触及那几道深浅不一的口子又迅速移开。 “你死不死对我没有意义。想要我原谅你?好啊,你先找到卫乐!” 两天后,孙见川公开发声明称自己暂停工作是出于身体原因考虑,与他人无关。他与陈樨和平分手,两人相识多年,是亲人更是朋友。同时,他将以孙见川工作室的名义设立一支慈善基金,为寻找走丢的低智妇女、儿童提供帮助。 陈樨没有给过他回应,从此再也没有在公开场合提起过这个人。苦主已出面替前女友澄清,他的粉丝明面上也消停了不少。陈樨俨然是被宽恕的那一个,在某个群体里依旧声名狼藉。她和苗淼搭档的新剧正式官宣,苗淼的粉丝们哀嚎一片。 江韬看不下去,以为自己的投资项目考虑为由保护己方合作艺人,为陈樨处理了不少负面新闻。他说他大概知道孙见川的团队找了什么人物压下了对磕药一事的报道,他也可以想办法令孙见川身败名裂。 陈樨笑嘻嘻地劝他把精力和资源投入到新剧中去——将军有剑,不斩蝼蚁! 在江韬不动声色的扩张下,陈樨与他真正熟稔了起来。宋明明住院期间,江韬数次携江海树小朋友到医院探病。吴思程正设法联系国外最先进的医疗机构,为宋明明争取更大的生存空间,江韬为其提供了很大帮助。 宋女士讽刺陈樨:“青出于蓝省于蓝。我顶多是事业巅峰期生了你,你索性给人做后妈去了。” “还没到那一步。”陈樨谦逊地说,“万一真有那一天,你白捡个大外孙不好吗?江海树给你写的那篇《明明赋》你不也听完了。我以为你们很投缘呢!” 宋明明啐了一口,连骂江韬没安好心,亏他还是吴思程朋友,和陈樨差着辈份。介绍他们认识的吴思程也因此惨遭池鱼之祸,在她面前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 陈樨把宋女士的话完美地转达给江韬,江老板悻悻摸着鼻子说:“我也是看着你妈妈的电视剧长大的,我和吴大师是忘年之交。” 陈樨问过江韬到底喜欢她什么,江韬很坦率地说因为她很美——小王子喜爱玫瑰也是因为它的美,而非它的细胞组织和茎叶结构。他喜欢一切美的存在,陈樨则概括了他对美的极致认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