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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晚迎了过去,福了福身。 秦若霜虚抬手扶起她,“沅沅,你我之间这般客气做什么?” 沈晚叹声道:“我有求于你,若霜你一定要帮我。” 秦若霜来时从柳儿口中耳闻了近日发生的事,她敛眉柔声道:“我当然能帮你,但兴许有些危险。” 沈晚迫切的想逃离,已是顾不得其他,“你且说说?” 秦若霜羽睫垂曳轻轻翕动,凑到她耳边附耳道:“你待会儿假扮我的侍女随我出府,把圆哥儿留在府里。” 沈晚一惊,错愕的看着她,“你要让我把圆哥儿放在这?” 秦若霜急忙道:“你别担心,等你不见的消息传出去了,我再偷偷派人到府里把圆哥儿也带出来。” 她唯能想到这个法子,其余的法子都行不通,大张旗鼓的将她带出府,国公府上下那么多双眼睛盯着,而且她来时坐的可是沈国公府的轿子,可见国公夫人办事有多周到。 沈晚犹豫半晌,深深望了眼摇篮里的圆哥儿,颔首道:“就这么办。” 秦若霜待了一个时辰,牵着已经换好衣裳的沈晚,替她戴好面纱,也给自己戴上面纱,就那么大摇大摆地走出国公府大门。 门房起先生疑,看着戴面纱的女子有些眼熟,问道:“方夫人,您身边的丫鬟怎么好像……” 秦若霜冷漠的出声,“还不是为着你们府上的圆哥儿,他刚出生染了病气如何是好,你还不快让开,挡着我们回去了。” 门房怯怯的大气都不敢喘,心道惹了这位姑奶奶,他怕是没有好果子吃了,无奈之下他只好放行,也懒得在看那丫鬟的样子。 沈晚上了马车与秦若霜遥遥相望,她掀起轿帘凝望着她,轻挥了挥手。 秦若霜目送着沈晚走远,然后拧眉对着身边的丫鬟道:“你去国公府一趟,就说我在漪澜苑丢了贵重的东西找不到了,吩咐人把圆哥儿抱出来,听见了吗?” 丫鬟颤巍巍道:“夫人,这要是被国公夫人瞧见了该如何是好?” 秦若霜点了点她的额头,“糊涂的东西,你只管进去,里头还有咱们府上的人呢,她有法子帮你,你瞎操什么心。” 丫鬟嗫嚅道:“是,奴婢这就去。” * 江采薇看着空荡荡的院子,她喊来漪澜苑所有丫鬟婆子,端坐在软榻上责问道:“小姐还有圆哥儿呢?” 李嬷嬷瞧了瞧身边的丫鬟又瞧了瞧神色苍白的江采薇,还是实话实说:“小姐她一大早就不见人影了。” 江采薇猛地站起身:“她去哪儿了可有说?” 李嬷嬷摇摇头,照实说道:“小姐带着柳儿姑娘出门的,我也不知道去哪儿。” 江采薇皱紧眉头,扶着额厉色道:“李嬷嬷,你是打小照顾沅沅的,你怎么能不看好她呢?” 她身怀六甲能去哪里,即便是回王府,她应该知会一声,旋即她似乎想到了什么。 “快派人去容王府传信,若找不到小姐,你们几个都下去领板子!” 李嬷嬷迟疑了一瞬道:“夫人,小姐真要回了王府,我们也是拦不住的呀。” 江采薇斥道:“他们已经和离了,再也不是夫妻,她怎么能回王府呢?” 李嬷嬷温声安抚道:“她们夫妻情分深自然是离不开的,夫人硬要棒打鸳鸯那可不行。” 江采薇面色凝重,“你不明白。” 倘若他们和离这事倒也简单,两人两不相见各自安好,但如若他们还是夫妻,她担心以后沅沅会落得跟沈雁一样的下场。 李嬷嬷知道她的顾虑,直言道:“小姐还在襁褓我就伺候她了,她的性子如何我再清楚不过,夫人您……” 江采薇霎时想到一个人,她没有吭声而是盘算了下,朝外头走去。 李嬷嬷恍恍惚惚的望着她离开,随后她赶忙追到她身后,可为时已晚。 江采薇踏进屋内,冷声道:“大嫂果然是装疯。” 冯清妍正泰然自若的拿着筷子,挟着菜送入口中,她幽幽开口:“你又来兴师问罪?” 江采薇沉着脸道:“沅沅去哪里了?” 冯清妍手一顿,她慢慢地搁落玉箸,拾掇桌上帕子擦拭着绛唇,“你的女儿不见了,找我有何用?你以为是我把她藏起来吗?真是可笑。” 江采薇焦急万分,“你快说,沅沅到底在哪儿?” 冯清妍话锋一转,痴痴的笑道:“江采薇,你如今的神情可当年一模一样,你怕不是忘了当年那件事吧。” “我知道永郎的脾气,他即便认错了人,也不会做出那种事。”江采薇垂眸,看不清神色,她语气冷淡。 冯清妍闻言轻嗤道:“是啊,你们夫妻这些年琴瑟和鸣,外头人眼里的恩爱夫妻,可还不是因为我生了嫌隙?” 提起那件事,她不禁心高气傲起来。 她既做不了国公夫人,能是他们夫妻离心也是她的本事,自那件事过去后,他们夫妻心头都各自都埋了一根刺。 江采薇平静的说道:“我并不是善妒之人,你以为我,可你可曾知道,永郎为了我饮下避子汤,此生再不能有孕?” 冯清妍瞪大了眼满脸难以置信:“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这世上怎会有这样的男子,竟然会为了妻子做出伤害身体的事,尤其他可是国公爷!有着爵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