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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风掀起青年的袍子,他闭了闭眼,心底的怒火已如波涛汹涌。 “长生,牵匹马来。” 长生惊道:“主子,您莫不是想一个人对付他们?” 卫琅缄默,他拾起地上的长剑脸色沉沉,目光紧锁着远处的树木,平静地说道:“等不了太久,应该还有下一波的死士。” 死士专为王侯亲贵卖命,他们隐藏身份于江湖中,多是江湖侠客也有从宫里出去的 看来有人急不可耐的要杀他,夺他的命。 沈晚想起那日沈景延倒在血泊中凄惨的模样,她一把拉住卫琅宽厚的大掌:“别去……” 她害怕他们都会命丧于此,更害怕他无辜断送了性命。 卫琅敛眸,琥珀色的眼瞳尽显温柔,他将匕首交到她手中,指腹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珠,郑重道:“我去去就回,这把匕首你留着防身。” 沈晚怯生生地松开手,杏眸流转漾着水波,她勉强说道:“那你小心些。” 卫琅握紧了佩剑,往前头走去。 然而,在他刚走不久,黑衣刺客又折返追上来。 长生见势不妙立马抽解决了其中两个黑衣人,但对方明显人多势众,他们三人被死士团团围住,实在避无可避。 忽然沈晚杏眸倏地睁大,只见一名刺客朝她而来,长剑直直地刺向她的胸膛。 她咬唇向后退,但刺客仍是步步紧逼,逼得她无路可退,沈晚盯着刺客那双阴鸷冰冷的眼睛,她身后即是悬崖峭壁,倘若就此掉下去坠入万丈深渊自然是活不了。 浓郁的血腥味蔓延这片紫竹林,深山处好似有野兽出没,他们仿佛嗅到了血腥味,引的他们纷纷倾巢而出,追捕猎物。 沈晚听到了野兽的嘶吼还有阵阵窸窣的动静,千钧一发之际,一柄长剑刺穿了刺客的胸膛,温热的鲜血喷涌出来,溅了她一脸一身,鲜红的血滴落到枫叶上,沾染了赤红的叶子。 她抬眸,瞥见卫琅肩头湿润的血渍。 “不要怕,有我在。”卫琅抱住她,将她结结实的按在怀里,沈晚侧耳听着他砰砰跳动的心跳声,心竟然平静了下来。 她稍稍退开,小声道:“你也要小心。” 卫琅轻应了声,旋即剑出鞘,刀剑摩擦的声音甚是刺耳,不消一刻他便解决了剩下的死士。 意识逐渐模糊乃至消散前沈晚看到了卫琅身后突然冒出来的一群死士。 * 潺潺的流水声惊醒了沈晚,她睁开眼,四处望了下看到已经晕过去的卫琅。 她腹下隐隐坠疼,她顾不了那么多,捂着肚子就跑过去,她身子娇柔不似男子那般强健,走了两步就腿就软了。 沈晚担忧的看着浑身湿漉的青年,她抬手晃了晃他:“容王殿下……” 见他没有动弹,她的心顿时沉了下来,她不安地喊着他,是以连他的名讳也喊了出来。 “卫琅!” 唤的累极了,她索性也不再喊。 沈晚看他墨色的锦袍有红色的血渗出,她撕破里面白色的里衣,又撕成一长条一长条,包裹住他皮开肉绽的伤痕,他伤得不轻剑划破的地方有好几处,内袍不够用她只能用手摁住他的伤处。 良久,卫琅幽幽转醒,他看到沈晚焦急的神色,缓了缓身上痛楚道:“我没事。” 沈晚见状欲要扶他起身奈何他力气太小压根扶不动,还趔趄了一下,好在卫琅眼疾手快的搂住她纤瘦的柳腰: “我没弄伤你吧?” 卫琅清冷的摇头,随后手一颤,沈晚倒在他怀里。 “你是故意的!”沈晚卷翘的羽睫扑扇扑扇,她白皙的玉容也青一阵白一阵,到后头她涨红了脸推开压在她身上的青年,“你骗我!” 卫琅眸光一黯 ,捂着伤口低低的痛呼道:“疼。” 这下可不是装的而是疼得厉害。 沈晚看他脸色难看,伤处也不停的往外渗血,她没多想轻轻解开他的衣袍,露出他坚实的胸膛,她掏出干净的帕子,柔柔的擦拭他胸前的血迹,“伤的不深,应该没什么大碍。” 她半跪着自袖中拿出贴身的小瓷瓶里头装了些药粉,应当是敷伤口的,她抹了些在他受伤的地方。 迎风拂来熟悉的药香,卫琅皱皱眉,“这药……” 沈晚淡淡道:“在宫里那几日你差人送我的。” 她一直贴身戴着本以为用不上,没成想今日就用上了,从小到大她都是如珠如玉的被娇养在闺阁里,也不曾遇到什么困难险阻,如今心里虽惶恐,但她知道她得坚韧的活着。 收拾好卫琅的伤口,沈晚说起她看到的事,她方才瞥见湍急的瀑布顺势而下,向下看去应当有屋舍他们可以过去借宿一晚。 柳儿还有长生不知去向现在这里唯有他们二人,只能相互扶持,不然他们都得死在这里。 卫琅哑声道:“此地不宜久留 我们赶快走。” 他担心还有追兵过来追杀他们,他一人不要紧,可若是牵连了沈晚,他此生都不会饶恕自己。 路上沈晚心不在焉,她觉得不太对劲,倘若是太子派人来暗杀她,他如此大费周章难道就不怕被陛下知道。 他们寻到一处岩洞躲了起来,洞口不大不小,正正好容得下他们两人,沈晚费力地搀着卫琅走到洞内歇脚。 卫琅挨着一块大石小坐,看着沈晚忙里忙外的便道:“快坐下歇着,过不了多久就会有人来救我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