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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雁端起她面前那碗,示意她酌饮,她自然明白这酒中参杂的脏东西,虽然手段龌龊了些,可她今日非得看着她喝下。 她浅笑道:“酸梅汤消食,你方才席上吃了那么多,仔细肚子疼。” 沈晚看了两眼,“还是待会儿再喝吧,我现在喝不下。” 沈雁轻笑:“你难道怕我下药不成,我喝给你看便是。” 说罢她浅尝了一口,又端到她跟前。 “瞧,没毒。” 沈晚半信半疑,当着她面还是微微抿了口,迎着沈雁的目光,她莞尔道:“好喝。” 沈雁盈盈笑语,暗松一口气:“若喝不下剩下的就别喝了,仔细撑肚子。” 沈晚忽而觉得有些疲乏,她捏了捏眉心,勉强撑坐着,沉重的眼皮却落了掩着她的视线。 沈雁看到她困意昏沉,柔柔的说道:“晚晚可是累了,我带你进屋去躺着吧。” 沈晚觑了她一眼,小声道:“我自己可以过去的雁姐姐。” 沈雁没有正眼瞧她,皮笑肉不笑的勾了勾唇:“还是我送你回去。” 沈晚摆了摆手,决意自己走,她察觉到那碗酸梅汤有异,方才只是少少的抿了口,但这来势猛烈的困意,实在让她无法抵挡。 怎知她走了两步,身子软的如同春水,她步子踉跄,勉勉强强走了两步路,便软倒在地。 沈雁忍耐着身上的药效,望着不省人事的少女,眼底眸光凶恶乍现。 * 狂风裹挟着尘埃中的沙子,似锋利的刀子刮得脸生疼。 斜躺在巷口隐处的少女胸膛起伏,她缓缓睁开眼,才恍然发觉自己身在异处,也记起了一切。 沈晚喝了那碗酸梅汤后就晕了过去,没想到半路上醒了过来,趁着制住她的贼人不防备,挣脱桎梏,沿着没人的小巷避了半个时辰,没想到睡了过去。 她忽得笑了,笑自己愚蠢,明知道那碗酸梅汤里掺了不该掺的东西,她还是心甘情愿的喝下。 她以为沈雁待她之情皆出自真心,没想到她还是做出这等下作的事来,如若先前她还有几分念及姐妹情谊,如今种种,倒是让她心底仅存的善意也烟消云散。 幸好她方才喝的不多,除了有些乏累并无太大不妥,还能逃跑,可她也不知道能撑多久。 她昳丽的脸红彤彤的,朱颜染了几抹嫣红,她轻摇螓首想要让自己清醒些,并不奏效。 如有一团烈火在她身上灼烧,她恍恍惚惚的抬手撑着墙壁,尖长的指甲掐进掌心。 她咬着银牙,竭力隐忍着身上那股邪火,但她低估了药效竟如此强劲,被逼无奈她拔下发间的步摇,狠狠的扎进素白藕臂,痛意稍稍缓了合欢散的药力,可还是无法抵消她的欲念。 沈晚步子酥软,跌跌撞撞地扶着墙慢悠悠走在僻静的街巷里,她步调虚浮,脚下仿佛垫着松软的棉絮,她走一步趔趄一步。 她心里唯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跑,跑的远远地,不能被任何人发现她狼狈的样子。 跌跌撞撞地不知跑了多久,她颓然地瘫坐在地。 沈晚血脉那股燥热犹如在炉中炙烤,浑身上下像是有千百只蚂蚁乱爬,意识也模模糊糊,理智告诉她必须得忍耐住,可抵不住药效实在太过孟浪,她现下根本无法起身。 终于,她挨不住了,顾不得太多,她随手扯住过路男子的衣角,颤声道:“帮帮我。” 肆意掠过的风呼啸而起,扬起二人的衣袂交缠在一道。 卫琅居高临下的凝着跪在地上,轻拉着他衣角的小姑娘。 他眼神微黯,不及多想他伸手扶起她,将她带到醉翁亭。 卫琅揭开少女的袍子,嗅到了她身上浓浓的檀香味,当即悟出了什么,他眯着眼长睫覆了层阴翳,琥珀色的眼眸如潭幽深。 这似曾相识的味道,应当就是合欢散。 而能有合欢散的地方只有宫里。 有人要害她! 不及他多想,怀里的娇躯愈发滚烫,女子的小手在他胸膛胡乱地摸着,贪婪的汲取男人身上那仅存的凉意。 卫琅反握住她作乱的柔荑,闷哼了一声:“你要再乱动,过会儿你可真要哭了。” 沈晚攀着他冰冷的手臂,身子慢慢地偎进他怀里伏在他颈间,白嫩的双颊酡红,眉眼间晕染着淡淡胭色,娭光眇眇,瞧着像是喝醉酒,她颦着黛眉,不满的嘤咛,继续不安分的乱动:“热。” 卫琅见状搂住她的腰,横抱起她,慢慢踱步将她安置在一处软榻,抚了抚她凌乱的鬓发。 少女螓首微抬,漉漉的杏眸含水映着男人清隽的脸庞,少顷她像着了魔似的,焦急地抓住他的衣襟,把他往下扯。 卫琅俯身,想要摁住她,可小姑娘眼神迷离根本分不清任何东西,她只知道男人身上冰冰凉凉的,能解她的燥热。 沈晚张了张嘴,嗓子却甚是干渴,她像是于沙漠中濒临渴死的行人,想要找冰冷的水源解渴。 小姑娘羽睫翕动,她半坐起身来,一双纤细的藕臂轻轻抱住男人的脖颈,青涩地吻了上去。 饶是处变不惊的卫琅,也再难招架的住,炙热的唇微烫,他竭力克制,可美人在怀,没有人能够做到坐怀不乱,更何况他怀中的女子,是他想要珍她怜她的人。 卫琅闭了闭眼,心一横掐住女子的手腕,抬手扯下帷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