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并肩作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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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小烨本来只是想借个由头,不去理会女囚犯,却没想被石壁上的雕刻深深吸引住了。 他顺着人像雕刻手指的方向阅读着壁画内容,隐隐然觉得这一面石壁似乎在讲着一段令人匪夷所思的故事。 第一幅画,画着一个在闹市街头上乞讨的孩童,左臂和右腿扭曲变形,从黑洞的洞双目中流下两道似血似泪的痕迹,走路的姿势和脸上痛苦的表情栩栩如生,周围的人群又各自做着自己的事儿,无人理睬他。仿佛他并不处于那个二维空间,他仅仅是行走在一副画里。 第二幅画,这个孩童躺在了冰冷的石板床上,双眼紧闭,脸上干干净净,双手交叉摆在胸前。这幅画里还有三个人,一位是穿着长褂的白胡子老头,站在石板床旁,在端详着小乞丐。一位披着坎肩的汉子,蹲在一边的角落里,圆睁双眼,紧盯着老头,神情凝肃得好像戒备着什么。还有一位姑娘,穿着大红袍,站在离石板床最远的地方,扬起手臂,似乎在做着某种奇怪的舞蹈。她没有看向画里的其他人,而是看向画外,似乎在与三维世界的人冷冷对视着。 陈小烨想赶紧去看第三幅画,可是自己的目光似乎不受控制般,被那个红袍女的眼神吸引住了,心境如同陷在瀑布底部的木船,载沉载浮,永难逃离。 那红袍女的眼神又像是无边无际的深邃星空,将外部的一切都牵扯进去,送到最中心的巨大绞肉机里,将所有物质和精神粉碎。 陈小烨看着看着,便开始呼吸急促,冷汗如泉涌泄。就在他难以自持,即将晕倒之际,耳畔响起一声惊呼! 这惊呼声中带着七分欢喜,三分惊诧,却又十分好听,像是这个世界上最美妙的乐曲,一下子将陈小烨的思绪拉了回来。 “龙漦鼋!” 话音落地,眼前骤然一亮,如沐浴在**点钟的阳光里,暖洋洋地,“辰隰地”内似乎涌动出一片滔天的勃然生机。 陈小烨忙扭头望去,就见到一只通体银白的奇兽,从甬道前方蹦跳着迎面而来,在火光映照下,它的皮肤几近透明,肉眼可见血管和肌肉的颤动。 “蛤……蛤蟆精?” 这奇兽龟甲蛙头,四肢粗壮如象腿,行动轻盈,落地无声。 “别胡说八道!是龙漦鼋!上古珍兽!”女囚犯急忙低声更正,说完便弓腰低背,像是一头猎豹般飞快地跑向那只奇兽。 就在陈小烨还未完全消化掉眼中所见时,女囚犯已如风般越过自己,嘴里还不忘提醒一句,“快帮我抓住它!” 陈小烨蓦然感觉像是回到了小时候,姐姐带他去池塘里捉青蛙,也是这样先喊一句,也不管陈小烨是否跟过来,就一马当先地冲过去,没多久,已是浑身泥巴的姐姐一手抓着青蛙,一手揩掉青涩脸蛋上的污泥,笑嘻嘻地说:“小烨,有吃的咯!” 眼前,女囚犯的背影似乎与狱中穿着囚服的姐姐有几分相似,巧笑嫣然,犹在眼前。 陈小烨再无思虑,三步并作两步跟上女囚犯,成犄角之势困住龙漦鼋,任龙漦鼋动作再灵活,也被二人逼到了墙壁的死角。 就在陈小烨以为即将得手之际,甬道突然一阵晃动,石壁上的雕刻裂开一条缝隙,一股令人闻之欲呕的腥臭味穿过缝隙迎面扑来。 陈小烨哪里受过这样的刺激,只感觉那臭气像是兜头浇下的一锅粪汤,将自己从头淋到脚,再从脚底板直串天灵感,仿佛要顶穿头盖骨,如此还未完,那恶臭通体而过后,又循环往复,熏得陈小烨都要吐了。 就在此时,身侧忽然香风拂动,女囚犯竟皱着眉头冲上前去,那恶臭似是对她来说毫无阻碍。 陈小烨十分懊恼,心想:“小时候抓青蛙,姐姐顶在前头,现在是大男孩了,还是没有女人勇敢,自己这么懦弱,还怎么去救姐姐?” 他心里正纠结之时,那龙漦鼋竟然在女囚犯的逼近之下,慌不择路,跳到了他的面前! 陈小烨屏住呼吸,猛地前扑,却听到女囚犯一声惊呼,“小心!” 陈小烨恰似离弦之箭,没机会细想其中关键,视线里只有那只通体银白的珍兽。当他将要把龙漦鼋扑进怀里之时,空气里突然响起一声强有力地脉动,“扑通!”随后声如擂鼓,一下下仿佛直接敲击在他的心头。 陈小烨有一种此时正置身于巨大心房中的错觉,除了强力的心跳声外,血腥气也越来越浓重,似是从每一个毛细孔渗入体内,又如同浓稠的黏液般糊在脸上。 恰在他愣神儿之际,龙漦鼋四足稳稳地踏在他的肩头! 陈小烨顿时如泰山压顶,双膝一阵脆响,猛地跪伏于地。 龙漦鼋借这弹跳的助力,直接越过陈小烨头顶,正巧迎上一个霍然出现的狰狞的硕大兽首,“默契度”极好地钻进了它的血盆大口中。 趴在地上的陈小烨看得惊呆了,千古珍兽龙漦鼋,就这样稀里糊涂地葬送兽口? 不远处的女囚犯一声大喊,“小子快跑!那是烛龙!该死的!”她竟不管不顾地冲了过来! 烛龙那一对如铜铃般大小的橘黄色双瞳怒瞪了陈小烨一瞬,便裹夹着腥风扑去,似要连他也一起吞下。 陈小烨之前闻到的那一股臭气更加浓烈了,再加上烛龙面貌骇人,攻势威猛,没见过这种场面的乖乖男陈小烨已被吓得呆住,就在他被烛龙活活吞下时,身旁一道大力传来,竟将他撞开,堪堪避过了那凶兽的扑击。 陈小烨这才发现,那竟是一条体形既粗且长的蟒蛇,身上的云状斑纹半黑半黄,半个扭动的身躯从石壁上挤出,尾部还在石壁的另一边,前半躯人立而起,与刚刚推开陈小烨的女囚犯遥遥对峙! “跑!”女囚犯刚喊出这一个字,那蟒蛇的尾部已完全从石壁处抽了出来,如电横扫,女囚犯躲避不及,只好屈臂护住头部,硬扛一击。只听砰然一声,这一尾之力竟将女囚犯砸倒在地,她挣扎着要站起,却晃了一晃,双眼一闭,晕了过去。 这一切本是电光火石的一瞬,陈小烨却看得既心焦又热血沸腾,尤其是女囚犯刚才悍勇地抬起纤细双臂去挡蛇尾那一个动作,在他眼中如同慢镜头般不断分解,眼神,表情,动作,都纤毫毕现。 “陈小烨呀陈小烨,如此世间罕见的坚强女子,刚舍身救你一命,你能够亲眼见她死在那条蠕动的畜生面前?男子汉大丈夫,该有十荡十决的豪勇才是!”陈小烨思念及此,突然“啊呀呀”一声怪叫,飞蛾扑火般冲到蟒蛇身前,将女囚犯从地上拖开,避开了蟒蛇的第二次突袭。岂料,蟒蛇又将尾部一扫,竟直接将陈小烨缠了起来,蛇头绕了过来,吐着信,橘黄色双瞳冰冷地盯着他,而后蛇躯越缠越紧。 就在陈小烨即将丧身蛇口之时,辰隰地的上空响起一声悠远绵绝的呼哨,随后数道破空声次第响起。 “噗噗噗!” 四支尾端是蓝色翎羽的短匕刺入蟒躯,“烛龙”痛得一声咆哮,声若雷鸣,吃痛后缠紧的蛇身稍一松懈,使得陈小烨有了一丝呼吸之机。 这一眨眼的功夫,受到重伤的烛龙前方就多了三个人。他们均戴着一副防毒口罩,两个硕大的滤毒罐连同面罩紧紧地扣在脸部,仅露出一双双凌厉的双眼。 他们上身套着被洗得发白的麻布旧衣,裤腿挽起,露出饱经风霜日晒的粗糙肌肤,若不是三个人脚踝处都有一只似龟似象的动物纹身,那么三人只要把防毒口罩一摘,就跟寻常农夫没有任何区别了。 其中一个人扫了陈小烨一眼,眼皮一跳,略微惊奇地说,“好小子!还没死!可惜了,老五!” 旁边一名男子手中捏着一个椭圆形的机器,听见先前那人喊他姓名,嘴里咕哝了一声,急忙按动手指,只听“砰砰砰砰”四声闷响,刺在蟒躯体内的短匕竟然齐声爆响,将蛇躯炸得血肉横飞! 陈小烨此时也是满脸鲜血,旁人看见,也分不清那是爆炸的威力所致,还是蟒蛇的鲜血。 站在最后,半个身子隐于黑暗中那人惊叫了一声,“老五,炸药的威力怎么这么大?吊睛虎,你也不看看情况就让他按下起爆器?” 陈小烨先是被“烛龙”勒得几近晕厥,现在又被炸药震得头疼欲裂,早已是奄奄一息,闭着眼睛头枕在蛇躯上,被震得嗡嗡作响的耳朵隐隐听到几丝人语,讲得是什么却听不真切。 最先说话的那人“哼”了一声,语气漠然地说:在烛龙释放的臭气屏障里,你以为这劣质的防毒面罩能挺得了多久?哪有时间给你仔细观察,你是怕炸药误伤了这个年轻人,还是?”吊睛虎眼角一斜,看向倒在更远处的女囚犯。 那被称作老三的人气极反笑,“谁不知道龙漦鼋以烛龙为依附,遇敌时先藏进它的腹部,可你们他妈的炸的是哪?眼睛瞎吗?” 吊睛虎和老五浑身一凛,忙向“烛龙”望去,确见蟒躯上那几块被炸碎的血肉,都在蛇躯中部位置,两人心头齐呼:“难道……” 趁他们全部注意力都在“烛龙”身上时,老三双手一翻,两枚同样是蓝色翎羽的短匕飞出,准确无误地命中老五的后心,吊睛虎反应要相对机敏一些,他向侧一挪,堪堪避过要害,虽不像老五那样当场丧命,可也被捅了个对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