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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妙心道不好,她可是答应了子平要早上就出来的,忙略作收拾,出了静室。 早有丫环橙儿上来道,“少夫人,早饭已经备好,可要用些?” 还以为出来就会看到小衡衡幽怨地等在门口的呢,云妙心里松了口气,又有点微妙的失落。 云妙为了装装样子,点点头道,“好吧,就在小花厅摆饭吧。只要上些果子清粥即可。” 等云妙坐定,桌上摆好了早饭,上官衡还是不见人影,望着身边空空的位置,云妙心里也产生了一丝不适。 倒是张奶娘过来陪着她说话,也是有事要商量。 原来自云妙开始备嫁,这养灵蚕的事就停了,玄儿就跟着云妙院里众人忙着云妙婚礼的事,后来跟着过了上官府,又来到这别院,却是闲着没有活计,张奶娘觉得这样会招人闲话,便来讨云妙的主意。 这些年玄儿一年养两三茬儿的灵蚕,已经给云妙积下了好几百斤的灵丝。这些灵丝又不外流,偶而拿来打个络子,还只是送给至亲,因此花用极慢,云妙慢慢地跟绢秀学会了用灵丝织成绢缎,也能做成几件下品灵器的衣服当防具了。 云妙笑道,“这别院里的园子可大的很,让人在安静处开一小块地,把我原来院子后面的小药园搬过来,照常让玄儿照看着就是。” 她已经有了那么多的灵丝,就不打算再养蚕了,一个是离桑园远了,二是这别院里的仆人众多,也不知道哪个可靠,哪个不是,万一似从前那般将灵蚕种流了出去也是麻烦。 张奶娘得了准信,心里安定了些,便回去跟女儿说去。 一顿早饭吃完,上官衡仍然没有出现,云妙终于忍不住问起,“少爷此时在哪里?” 橙儿偷眼瞧了云妙一眼,心想,昨天是少爷眼巴巴地守在静室外头等着少夫人,今天倒是少夫人想着要找少爷了。 “少爷正在书房呢。” 云妙起身便去书房,小衡衡的书房很大,隔成了三间,一般而言,他都是在那制作器物的一间,云妙先扫了眼,那两间都没人,不过,这器物间里也没人。 桌上倒是摆了一张画好的图,云妙拿起来一看,却是刚画好的玉支构造图,墨色尤新,跟新婚敬茶时,钱夫人给她的那对几乎是一模一样,不过,却加了好些机关,构思更巧妙一些。 嗯,这处镶着珍珠的地方,一按下去就会自玉支中弹出数枚飞针,好,这构思她喜欢。 咦,这块玉只要侧推就能让整个玉支变成一把锋利的短剑,哎呀,这么居家旅行集美观实用大方为一体的宝贝,莫不是为她定制的? 小衡衡太招人爱了! 拿起那张构造图,云妙在上面印下一吻。这才小心地放回原处,出了上官衡的书房,心想,子平去了哪儿了呢? 当然了,只要她放出神识,不到一息就能找到他,不过,用神识找自家相公这种事,感觉好象有些奇怪啊。 云妙站在院子里想了想,信步走进了旁边自己的书房,这书房收拾好了,她还没怎么来过,只是写信给娘家报信的时候用过一回。 呵,那斜坐在窗子下的贵妃榻上的人,不就是小衡衡么? 上官衡着一身雪白袍服,纤尘不染,更衬得面容如雪霜天人,手捧一册书卷,另一肘则支在贵妃榻的靠背之上,怀中抱了只云绣枕头,姿态闲雅直可入画,长睫微垂,眸光沉静专注,直瞧得云妙的小心肝都跳得快了好几下。 这贵妃榻实在应该改名叫公子榻才对啊。 云妙站在门口瞧得呆了,上官衡突然感到一道如有重量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一抬头看见是云妙,顿时绽开笑容,眸光中映着星河璀璨,动人心魄。 “小妙!” 上官衡就要站起来去迎接亲亲娘子,一夜不见如隔三秋,明知与佳人只有一墙之隔却抱不着的感觉直如百爪挠心啊。 云妙也朝前走过去,却见站起来的上官衡慌张地左右乱瞄,终是手忙脚乱地把手中书卷塞进了怀中。 虽是如常冲着自己勾起淡定的微笑,那如雪肌肤的脸颊上忽然飘起了两朵十分可疑的红晕。 嗯?什么情况? 云妙投入小衡衡散发着松柏清香的怀抱,上官衡乐得将娘子抱着,一同坐下,“小妙终于从静室出来了,今天可不许再做别的事,要陪为夫一整天。” 云妙靠在上官衡肩头上,笑嘻嘻地应着,“好,那还有什么说的。” 换了雪色衣衫的小衡衡简直美得惨绝人寰啊,让自己都看得呆了! 遂伸臂搂了上官衡脖子,笑问,“子平今天怎么换了这件白衣,平常都没见你穿过的啊?”上官衡的衣服多是普通之极的青蓝二色,穿在身上却自有一种光华内敛的简约淡雅之美。而换了白衣简直是终极通杀的冰雪绝艳,直能摄人魂魄啊! 上官衡眸光一闪,略有丝紧张,“小妙可是不喜欢?” 云妙故意笑道,“不喜欢……” 能感到身边的上官衡顿时黯然,低沉,失落…… 云妙却道,“子平换了白衣,直如天人之姿,本来为妻是很喜欢的,可是一想,这一大早上,相公这般丰姿都不知被多少外人瞧了去,就心中很不悦哦。日后子平可不许再穿白衣给外人瞧了,不然就要受罚!” 自家娘子倚在肩头吹气如兰,上官衡只觉得神思荡漾,只忍不住发出一声喟叹,“嗯,只给小妙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