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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诺勉强扯出一丝笑容,安抚性地拍了拍月荷的手,摇了摇头示意自己并没有什么事,并试着用手势让月荷退下。 房门被掩上,阮诺没有起身,反而直接又躺下来,她从来都是一个随遇而安的人,如今自然也是既来之则安之,不管之前这副身子是谁,遭遇过什么,既然现在灵魂是她阮诺,那她便要按着自己的方式活下去,这一世她不会再让任何人有机会陷害自己了。 一阵倦意袭来,阮诺合上了眼又继续睡了起来,到最后吵醒阮诺的是屋外的说话声。 “回将军,主子昨日傍晚时分醒过一次,后来又睡了过去,到现在还没醒……”月荷的声音弱弱的又带着几分畏惧,似乎和她对话的人来头不小? 等等,将军?那不就是这副身子的夫君? 阮诺一激灵,所剩的一点儿睡意顷刻间消失殆尽,忍不住侧耳去听屋外的谈话,却只听到那个所谓的将军淡淡地“嗯”了一声…… 阮诺无趣的撇撇嘴,却听见房门“吱嘎”一声被打开,紧接着便有脚步声靠近。 有些紧张地拢了拢身上盖着的被子,阮诺面朝里闭上眼睛,呼吸也跟着清浅平稳下来,尽量控制住自己现在的紧张情绪,毕竟她现在对这副身子的事情一无所知,所能做的也就只有以不变应万变了。 沈缙并没有走到床前,只是在不远处的桌边落座,神色莫辨地看着床上女子的背影。 阮诺等了半晌也没见屋子里有半分动静,正疑惑自己方才是不是幻听了,想转过身看一眼现在的状况,这是一个清冷的声音却蓦然响起,正是那沈缙。 “我知道你醒着,所以接下来的话你给我好好记着,不管你身后有多大的靠山,也不管御旨赐婚如何,只要你再在沈家胡作非为,即使是十个阮相国府,我也能让其一朝覆灭!” 背对着沈缙的阮诺撇了撇嘴,亏她刚刚还以为这个人是好心来看自己哦不是这副身子的主人,没想到却是来警告自己的?底线、阮相国府?看来原来这身子的主人应该是借着家里的势力强行嫁进这劳什子将军府的,而这个将军真的是不喜欢自己的夫人啊。 如此这般,原主的香消玉殒也是跟这个将军有关?啧啧啧,倒真是个心狠的人! 阮诺感受着喉间的灼痛感,最终还是放弃了起身,继续闭着眼睛假寐,直接将沈缙晾在那儿。 沈缙本以为说完这句话后,依着床上人唯唯诺诺的性子必然不敢再继续装睡,可却没料到阮诺居然紧了紧被子又继续“睡”了。 沈缙冷哼了一声,拂袖离去,阴沉的脸色让端茶进来的月荷直接跪在了地上。 看了一眼还在“睡觉”的自家主子,又看了一眼背影渐远的将军,月荷摸了摸头,有些想不明白自己的主子睡着觉怎么也能惹怒将军啊? 转过身未曾料到方才还在睡觉的阮诺就站在自己的面前,月荷一晃神手中的茶盏就直接落在了地上,落地开花。 “夫人我……我不是故意的……”月荷连忙跪在地上,暗恼自己粗心。 阮诺伸手将月荷从地上扶起来,在月荷诧异的目光下甚至用衣袖掸了掸月荷裙摆上的灰尘。 “夫人……” 阮诺扯了扯嘴角,用手势对月荷说,“你不用惊慌,我没事。” 月荷说不出眼前的主子哪里不一样了,但就是感觉发生了变化,看了阮诺的手势之后,松了一口气,“我先去重新沏一壶茶,马上就来收拾!” 说完一溜烟就跑了出去。 看着月荷跑远了,阮诺的嘴角耷拉了下来,这丫头能看懂自己的手语,说明这副身子的哑症恐怕也不是一两天的症状,难道是先天不足? 阮诺张了张嘴,那熟悉的灼痛感再一次传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看着屋外的蓝天,阮诺打算等月荷回来后把一切都问个明白,就算是借尸还魂,顶了别人的身体和身份,也不能活得稀里糊涂。 ☆、刺激 等到月荷端着重新沏好的茶回来时候,阮诺正坐在桌旁扒拉着桌上的碎茶盏,百无聊赖。 月荷一惊,赶忙把手里的托盘放到桌子上,拉住阮诺的手,仔仔细细地查看,还不忘念叨,“夫人,这碎片等着奴婢来收拾就是,您要是割了手,可怎么办才好……” 待看清阮诺的手没有受伤,才舒了一口气。 阮诺抽出自己的手,淡淡的笑着摇了摇头,又伸手比划道,“我没事,你不用担心。” 看着阮诺脸上的笑意,虽然只是淡淡的浅笑,月荷也十分诧异,在她看来,自从小姐奉旨嫁进沈家后好像就从来没有笑过一次,可这一次小姐受伤醒来之后,她好像已经是第二次看家自家小姐笑了。 月荷心里揣着疑惑,嘴巴又直,便呆呆的问阮诺,“夫人,奴婢感觉您好像有些不一样了……” 阮诺心下一惊,看向月荷的眼神也跟着多了几分戒备之色,难道自己这么快就露出了马脚?可月荷接下来的话却让阮诺蓦然松了一口气。 “不过能再看到小姐的脸上出现笑容,月荷真的好开心!”月荷这一次高兴得直接按之前在相府的规矩唤阮诺了。 “月荷,谢谢你。谢谢你一直陪着我。”经过短短的一段时间的相处,阮诺觉得月荷大抵是她在这个陌生的地方唯一可以信耐的人了,所以她一定要收月荷为己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