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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昨天喝酒的时候, 特意试探了一下傅计圆, 她好像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和平常一样,而且她是金陵人,不是扬州人,”逢喜顿了顿又说, “但我觉得,她还是有嫌疑。江湖买凶多贵啊,没有一定的财力支撑,是请不起这么多人的,我记得傅计圆……” 钟琪在外面敲了敲门,冲里面喊道:“主子,有信!” 萧琢被他的嚎叫声吓了一跳,连忙将逢喜松开,然后不自在咳嗽两声,出去将钟琪手里的信夺下来:“谁的?” “别院送来的。” 萧琢和逢喜脸上的笑容都垮了下来。 他将信拆开,看了一眼。 是萧慎送来的,先是对他表达的问候,再就是恳请他让自己在别院附近走一走,萧慎想在别院附近种块儿地。 又询问萧琢什么时候带着逢喜一起来,他做饭给两人吃。 逢喜点点头:“我觉得有点蹊跷。” 萧琢告诉钟琪:“你去传信,就说可以。” 逢喜推了他一把:“万一他不怀好意怎么办?” “只有千日捉贼哪有千日防贼的?我倒是要看看他翻出什么花儿来。”萧琢冷笑一声。 他算是想开了,逝者如斯,有些事情强留也没意思,不如向前看。 时间要来不及了,萧琢包了一捧樱桃,让逢喜带着空闲时候吃。 逢喜因为昨晚上的事情,现在看见樱桃就发慌,那种又冰又凉又胀的感觉至今记忆犹新,哪里还敢要,连忙跑了。 她将徐大人的案子所得到的消息汇总了,上交给刑部侍郎,然后又亲自将刺客关进大狱。 逢喜的动作搞得十分浩大,虽然剩下的线索还未查清,但她刻意放出消息,买凶要刺杀逢大人的是个扬州人,暗杀徐大人和司兵参军的也是个扬州人,同时这个人还在洛阳。 消息一时间传出,无论是平头百姓还是朝中大臣都在议论这个凶手是谁。 傅计圆坐在茶楼中,听他们在议论此事,不由得握紧了拳头,待他们听到凶手是扬州人,既暗暗松了口气,又皱起了眉头。 她没想到,那些杀手竟然嘴如此的不严。 她问向身后的小厮:“唐杰,茂生呢,他还没回来?” “茂生大概两日后回来。” 傅计圆松了一口气:“去拦住他,叫他别回来了,回老家待一段日子吧。” 不过半日,太医署那边将药验出来了,配方的确是扬州那一带的,于是目标又进一步锁定,洛阳中凡是扬州籍贯的,都被筛查了个遍。 茂生在距离洛阳五十里的林荫小道中,被唐杰拦了下来:“洛阳现在在排查扬州籍贯的人,你现在回去不安全,娘子让你先回老家避一避,等过了这阵风头再回来。” 唐杰将一袋钱放进茂生手里。 茂生不疑有他,点点头,清秀的脸上略带着一些担忧,问唐杰:“他们不会查到娘子身上吧?” 唐杰安慰:“别担心,咱们娘子素来聪慧,你只要走远些就好。” 茂生应下,忍不住又道:“娘子爱饮酒,唐杰你多提醒一些,天凉了,也不要叫她贪凉,等风头过了我马上就回来。” 他怕拖累傅计圆,连忙转身从来路返回。 唐杰目光中透露出些许的不忍,但还是抬起手,袖中一道暗芒闪过。 只听“叮”一声,他的袖箭被一道箭矢凌空折断,他心道一声糟糕。 茂生听到动静回头,目光中满是不敢置信。 二人还来不及说什么,便有一队人从山崖小路上腾空起来,身手麻利地将二人摁住分开带走。 傅计圆派出唐杰,不过就是试探。 直到夜里唐杰还未回来,她便知道自己的所想是真的。 傅计圆披上斗篷出门,不多一会儿隐匿在夜色之中。 自打昨天晚上之后,逢喜看着樱桃就能回忆起冰凉的触感。 也是自打昨天晚上之后,萧琢就把家里冰窖的所有樱桃都取出来摆在桌上了。 逢喜现在连桌子都不忍直视,她像个纸老虎一样冲他凶:“把樱桃都拿下去。” 萧琢点头:“那下次换葡萄。” 逢喜:“……” “枣子也行……” 逢喜面红耳赤地从盘子里抓出一把樱桃,塞进萧琢嘴里:“闭嘴吧你。” 两人闹了一会儿,十三带进来一个人。 傅计圆将斗篷揭开,露出一张讨喜的面容。 萧琢挑眉:“呦,来了,就不请你坐了,站着吧。” 傅计圆并不在意,她还是笑容款款:“今日前来,我是同二位谈合作的。” “别了,跟你谈合作,我都怕折寿,什么时候背刺一刀我都不知道。”萧琢把手里的苹果抛了抛。 “我既然来了,就是有筹码的……”傅计圆还没说完,逢喜便打断她:“你说的筹码,是指秋狩那次,你将消息传递给我师兄吧。” 当时逢喜和萧琢被萧慎半路暗害的事情没有几个人知道,更是只有极少数人知道秋狩的计划。正常情况下,延鹤年应该对此事丝毫不知,但是他却意外地配合崔徊意扫清了现场。 傅计圆的脸色有一瞬间变化,她瞬间调整过来:“是,没错,但我只是告诉了延鹤年你是被萧慎暗害的。” 她整日在朝中游走,在萧慎身边办事,能瞧出萧慎对萧琢一二分的不满和敌意,尤其到了后来,萧慎的行为举止变得更好猜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