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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琢见她的动作会意,心里暖烘烘的,眼睛一弯,漂亮得跟两弯小月牙一样,也笑起来,掐着嗓子又跟她调笑了几句:“奴家就知道娘子不是负心人,奴家以后肯定好好伺候娘子。” “来,啊,张嘴,奴家喂娘子面吃。” 萧琢这个人养自己很粗糙,但是养逢喜倒是很精细,伺候人也很有一手,每次喂过去的食物都正正好好够一口,温度也适宜,然后未两三口,就给她擦擦嘴。 逢喜打小儿就不爱让人喂饭,因为觉得别人喂的麻烦又不舒服,又弄得她像个残疾似的。 但是她现在觉得当个残疾也挺好,萧琢伺候人就俩字儿——舒坦。 她饿极了,将近一日未进食,一口气吃了半个砂锅的面,最后摸摸肚子,倚在床边。 萧琢拿着檀木梳子给她梳头发。 他梳了两下,然后把她掉下来的头发抓着,贱嗖嗖地在她面前晃了两下:“逢喜!你看你掉了好多头发啊,你这样掉下去会不会变成秃子?” “真的好多啊,怎么会掉这么多?是不是肾虚?” “诶,你可千万别说话,现在说话说不定嗓子就坏了,将来就要成个破锣嗓子了,可难听了。” 萧琢看着逢喜有话说不出来,只能干瞪眼的样子,觉得可爱极了,他捏捏她的脸:“没关系的,秃掉了我也不嫌弃你的,你在我心里还是……” 他话还没说完,逢喜就抓着他的头发,一把把他掼倒在床上,试图从他的脑袋上薅下几根头发来。 放屁!她才不会秃!她昨晚掉头发厉害是因为通宵了!而且她头发这么茂密,就算掉多少她也不带怕的! 笑话她掉头发?她先把萧琢脑袋上的毛拔干净! 两个人闹起来,萧琢被她摸到身上的痒痒肉,忍不住把她又翻身压下去,将被子拖过来把她盖住,然后亲亲她的眉心;“逗你的,我去给你煮黑豆桑葚水去,补肾的。” 逢喜心动,她看向萧琢,然后试探着,放低声音,尽量不扯动嗓子,然后一字一顿问:“你是不是,早上,喝,黑豆水了,所以,没有,肾虚……” 不然他这么精神真的没法解释。 “我还用得着喝那个吗?天赋异禀身体好。”萧琢抓着她的手,往下摸了一把:“感觉到了吧?就是天生的,身体好。” 然后又在她唇上重重啵唧了一口,跑出去给她煮黑豆水去了。 逢喜听他说天生身体好,心里重重啐了一口,然后红着脸有点嫌弃地甩甩手。 去他娘的天生身体好,三天一小病五天一大病的小病秧子! 她躺在床上,看着床顶的帐子出神,开始东想西想,漫无边际的,她忽然想到,萧琢的腰子应该给割掉一个,两个腰子给他留一个就行了。 干净利落一点,应该不会太疼。 逢喜又翻了个身,摸了一把自己的肚子,嗯,也许这里已经有一个小宝宝了。 毕竟萧琢他年轻腰子好…… 一场秋雨一场寒。 昨晚那场雨下过之后,今早一起来,大半的树叶都被打了一层霜。 倒是还没到要烧地龙的程度,但是屋里烘了盆炭。 萧琢把炭盆拖到逢喜床前。 逢喜趴在床边,手里抱着黑豆桑葚汤慢慢喝着,里面加了不少冰糖,不难喝,像甜汤一样。 有点热,于是又将被子踢开了,看萧琢坐在下面给她烤橘子、烤柿子、烤栗子、烤地瓜、烤鸡蛋、烤玉米,还有煮茶。 他撸起袖子,时不时添了几块炭。 逢喜时不时戳他一下,意思是问他好没好,萧琢好声好气,也没嫌她烦,一直耐心地说:“再等等再等等,马上就好了。” 萧琢白皙艳丽的面颊被火红的炭光染得更多了几分暖色,她抱着碗,黑豆汤自己喝两口,然后喂他两口。 气氛过于温暖静谧,只能听见屋子里炭火噼啪的轻响声,还有他翻动炉子上东西的沙沙声。 逢喜就忽然想起来他们两个刚被赐婚的时候,萧琢问她要不要吃烤橘子。 她不知道什么是烤橘子,没吃过,感觉那东西不能太好吃,其实没太大期待,但是萧琢提起来,她还是把三分的好奇装成了八分,没有拂了他的好意。 但是她现在不这样觉得了,她觉得烤橘子一定是这个世界上最好吃的东西。 大概好吃的不是橘子,是这种懒洋洋又甜甜暖暖的气氛。 这种氛围下吃什么都会变得很美味吧。 “好了。”萧琢忽然道,然后用捏着一个已经被烤的有些干干巴巴的橘子,放在自己腿上。 他熟练地吹了吹,然后剥开皮,里面鲜嫩的橘肉竟然冒着热气,却很多汁。 萧琢把橘子放到逢喜手里:“趁着热的时候吃最好吃,你尝尝。” 逢喜口水自动开始分泌,她吹了吹,撕下一瓣放进嘴里。 萧琢期待地看着她,问:“好吃吗?” 逢喜不方便说话,冲他竖起一个拇指,然后张了张嘴,用口型说:甜!特别甜! 烤过的橘子真的比平常的橘子要甜很多。 她又往萧琢嘴里塞了几块,两个人跟小孩子一样,把橘子分食了。 “砰!砰砰!”放在炉子上的玉米因为太久无人给翻身,爆出了几颗哀怨又不甘寂寞的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