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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里暗骂,十二岁的自己简直就是个傻逼, 屁话可真多, 不会说话就闭嘴吧。 “记起来了吗记起来了吗?”逢喜追问:“你要是没记起来的话,我再给你念?” 萧琢恼羞成怒,红着脸底气不足地冲她凶道:“逢喜你有病吧?这种东西还要专门拿本子记下来?!” “你好嚣张啊。”逢喜挑了一下眉:“你说过永远爱我,昨天还说我温柔善良美丽大方呢,现在就说我有病?” 萧琢沉默, 根本无法辩解,抓着被子尴尬地身体忍不住要蜷缩起来,最后面红耳赤,身体僵硬地认命去厨房给她做早饭。 他将袖子一挽,低着头,站在砧板前,沉默不言。 完了,这一出下来,以后他在逢喜面前还有什么尊严可言,不要说振夫纲了,就是腰板子能不能挺直都难说,她肯定认定自己爱惨了她,得可劲儿折腾拿捏他,这都不要紧,要紧的是他的尊严…… 真是!脸疼…… 他狠狠朝着墙打了一拳,丝丝疼痛漫上,感觉那股尴尬劲儿多少退了一点。 他这个人小时候就很要脸,长大之后就更要脸,有些心思是断然不肯表露的那么明晰的,但是没想到一场计划之外的失忆不止把这些感情都抖搂出来,还更添了几分尴尬,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继续面对逢喜。 算了,硬着头皮来吧,走一步算一步。 婚都结了,总不能离吧…… 等等……他昏迷的时候,似乎听到逢喜说了什么…… 萧琢在伙房磨蹭了大半个时辰,最后逢喜等得实在受不了,去看了他好几次,他才端着早饭跟个小媳妇儿似地出来,浑身上下连头发丝儿都写着别扭。 逢喜凑上去,吧嗒在他脸上亲了一口,算是打一巴掌给个甜枣,笑嘻嘻道:“你之前说让我亲这里。” “我们家萧琢真棒啊,跟你在一起可真幸福。” 这个法子果然有用,萧琢的炸毛没有方才那么严重了,甚至心里还冒出一点莫名的甜蜜,心想逢喜怎么现在这么会…… 紧接着,又听见逢喜说:“你喜欢被夸夸,以前怎么不说,害我现在才知道,现在心情有没有好一点?” 萧琢忍不住脸一僵,小声嘟囔:“你不会说话就不要说了,说了也让人生气。” 逢喜抱着他蹭了蹭:“别生气了,你最好了,你不是最爱我了吗?” 萧琢脸一红:“谁……谁最爱你了,那都是小孩子说的,不作数的。”他只要死不承认,尴尬的就不是他。 他端着碗的手已经蜷缩起来,紧紧扣着碗沿,几乎要将其捏碎。 逢喜照着萧琢的另一半脸啵唧了一口,这个死别扭,口是心非。 算了,再多说两句他恐怕就要羞得跑掉了。 萧琢被她亲得心神荡漾,但是心有不甘,有心要在逢喜这里找回场子,逢喜不说话,他开始张嘴哔哔哔:“我昏迷的时候隐隐约约听到有人说话,说什么来着?那个人是你吧?” 逢喜可没萧琢那么别扭,她大大方方承认:“是我是我,我说我喜欢你。” 萧琢含着一口粥,烫得舌根子都疼,他吸着冷气,再次反问:“你说什么?” 逢喜将小包子咽下去,然后看向他:“我说我喜欢你。” 萧琢脸更红了,勺子搅着碗里的粥,身体紧绷,“你……你怎么能这么大方就说出来?” 逢喜惊奇:“为什么不说出来?喜欢就是喜欢啊,喜欢就要说出来,不然那样猜猜猜的多没劲。” 萧琢呼吸一滞,忽然觉得自己还不如逢喜大方,于是更觉得窘迫了,他做了做心理建设,低着头,咬了咬殷红的唇,“那……那我也喜欢你。” 他补充一句:“你都喜欢我了,我勉强也喜欢你好了。” 逢喜浑不在意地摆摆手:“我早就知道了,你不用重复这么多遍。” 萧琢柔软的心碎了一地,逢喜真的是,好不解风情。 - 这几天萧琢别别扭扭不尴不尬的,他一时间实在难以接受自己在失忆期间做的事情,也有点恍惚于两个人的关系竟然就这么顺利地成了。 他时常掐掐自己的脸,疼的,原来这都是真的,不是做梦。 其实,也许,说真的,尴尬一点好像也不是那么重要。 是吧? 只要不回想,尴尬的就不是自己。 但是逢喜那个没眼色的,偏偏闲着没事就要往他心口上插刀,时不时跟他追忆起十二岁的萧琢是多么可爱,他心里逼逼叨不满,嘴上却不敢说,怕她又把自己的尴尬语录掏出来大声朗诵。 他真是不知道自己到底喜欢逢喜什么,真是有够闹心的,天天往自己心上扎刀他犯贱喜欢个什么劲儿? 只能默默抱怨一句:“十二岁的我不也是我吗?” 逢喜就抱着他亲一口,“我都喜欢,你连自己的醋都要吃吗?”她抱着萧琢的脖子撒娇似地晃了晃:“反正都是喜欢你不是?” 她这个人真是大胆又直白,但凡是明白了自己的心意,便热情黏人得很。只是之前觉得萧琢就算身体是原本的,但还是个小孩子,对一个小孩子亲亲抱抱的实在下不了手,现在他都恢复记忆了,逢喜便没有什么顾忌了。 有道是说美人乡英雄冢,她一撒娇亲两口萧琢骨头都要化了,觉得喜欢逢喜也不是一件糟糕的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