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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王!”其中一人喊了一声。 萧琢唇抿了一下,认识他? 五个人缠斗在一起,一时间难解难分。 这是逢喜第一次见杀人,血溅的那么老高,满地都是,屋子里也全是血腥味儿。她怕极了,眼泪忍不住吧嗒吧嗒往下掉。 她又怕自己给萧琢添乱,便狠狠咬着手腕,咬出了血来,让自己冷静,千万别叫出来,也别暴露了。 萧琢那扇子是他随手街上买的,几个回合后便断了不能再用,他顺手夺了一人的刀,地上的血便更多了。 双方都是奔着要取对方性命去的。 也不知萧琢师从何处,以一抵四毫不落下风,最后那四人俱是倒在了血泊中。 萧琢将五人的尸体检查一番,确定全部死透了,才将刀一扔,捂着手臂上流血的伤口,去床后面找逢喜。 “逢大人,你这案子办的,可真惊心动魄啊。” 他吊儿郎当的,好像这种事情在他眼里都是什么不值得一提的小事。 他伸出手,试图将瘫坐在地上,已经吓傻了的逢喜拉起来,但发现自己手上滴滴答答的全是血。 算了吧,这小丫头片子要吓死了。萧琢自嘲一笑,将手收回来。 他蹲下,和逢喜平视:“吓着了?吓傻了?” 逢喜呆呆的看着他不说话,眼睛里满是恐惧。 萧琢嘴角的笑一点点收回来,眉眼冷淡的吓人,他就知道,这些读书人道貌岸然,逢喜跟他们一样,枉他还…… “你是不是觉得我杀人也挺可怕的?逢喜,早跟你说了,洛阳……” 他剩下的话,卡在嗓子眼儿里半个音都发不出来,萧琢瞳孔骤然放大,浑身僵硬。 方才厮杀之后沸腾的血液也冷静下来。 逢喜一边抬起袖子,笨拙地将他脸上的鲜血擦掉,一边掉眼泪。 她开始还轻轻的,后来发现大都凝固了,便用了力,搓得萧琢表情扭曲。 逢喜哇一下大哭起来,又给自己擦眼泪,擦得自己满脸是血:“擦不……擦不掉了呜呜呜呜,萧琢擦不掉了……” 萧琢脸上被她擦得生疼,却突然笑了,然后抬手给她擦眼泪,把她的脸擦得更花了,“行了,擦不掉就擦不掉。” 他凑过去,轻轻把她往怀里一揽,安抚似的拍了她后背两下。 第20章 别瞎叫哥哥 逢喜哭太久了,抽噎的话都说不全,眼眶和鼻尖都通红的,配着一张花猫脸。 萧琢又给她抹了一把,他手掌粗糙,刺得逢喜龇牙咧嘴。 逢喜从从里衣里撕了一块干净的布料,给萧琢包扎。 她害怕,手发抖,许久都没包扎上,萧琢也不着急,就任由她弄。 气氛太安静了,周围又都是血腥,逢喜于是开始跟他抽抽噎噎的说话:“我刚才……刚才还挺害怕的。” 萧琢点头,有意逗她:“是,我看出来了,不过你是怕我死了,还是怕我死了你也活不了?” 逢喜瞪他一眼,“你不会说话……就别……别说……” 折腾了一刻钟多,才堪堪给萧琢手臂上系了一个丑不拉几的结。 萧琢扬了扬手臂,跟她说:“你手艺不太行啊。” “那你……自己包……”逢喜作势要给他拆下来。 萧琢避开:“算了,将就着用吧。” 他看了看这丑丑的结,忍不住勾了勾唇角,余光瞥见逢喜手腕上的咬痕,真是下死口了,皮肉外翻的。 萧琢将她的手拉过来,也撕了一块自己的里衣,利索的给她包上,美观利落的和逢喜包扎的成果形成鲜明对比。 他心里莫名的冒出一点点羞赧。 两个人歇了一会儿,才有心思去管地上躺着的五具尸体。 逢喜捏着鼻子,将其中一个翻过来,忍着恶心去搜身。 萧琢看了她几眼,见她并未露出退却的模样,便也不上前。 她在刑部,早晚是免不了的,既然她不打算退缩,这时候他就不必要多事多舌。 “方才我躲在床后面的时候,听其中一个人喊了你一声,他们定然认识你。”逢喜分析,她眼眶还有些红,却已经调整好了情绪,分外认真,“他们见到你的时候还有些惊讶,可见并不知道你也在此,还会武功。多半是在我落脚到村子里的时候踩过点,准备晚上杀了我,但没想到你跟来了。” 萧琢点头,表示赞同:“只要杀了你,这桩案子就不会有人继续查下去。毕竟死的是个帮工,无关痛痒,在那些人眼里只要能找个人顶了罪就行。 你只是个小小的六品员外郎,你父亲官职也不高,洛阳的一些贵族手眼通天,他们只要稍加平息,你就白死了。” 萧琢又翻了另一具尸体:“看看能不能找到证明身份的东西,兴许就能确定凶手是出自哪家的了。” 逢喜觉得后背隐隐发凉。 这些人分明认得萧琢,却对他照杀不误,杀害陈帮工的凶手到底是哪家权贵,竟连皇权都不曾畏惧吗? 若是如此滔天的权势,为什么会杀害一个小小的帮工? 不多半刻,她在其中一人身上,翻出了一枚玉佩,上面雕刻着精美的图案,但却有些新奇,并不像是中原惯用的样式。 逢喜将玉佩递给萧琢。 萧琢对着月光,擦干净上面的血迹,反复翻看了一番,将玉佩扔给逢喜:“这是苗疆部落的图腾‘招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