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璃之怨
晚上的10点，此时的鼎天集团依然灯火通明，即便早已过了下班时间，人们依然拼命工作。每一个人的内心依然战战兢兢，脸上满是疲惫。自上次受环境污染重创以来，政府虽然出台了很多政策来安抚人心，提振经济，刺激消费。虽然经济跟环境大有改善，但人们内心的伤口却仍需要时间治愈。 顶楼的办公室内，付天衡接了一个电话之后，瞬间勃然大怒，把手机向门口重重的摔去。门外的女秘书听到红木大门发出“啪“的重重的撞击声，吓了一跳，走过去敲了敲门，战战兢兢地问着，”董事长，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忙吗?”，女秘书侧着耳朵静静地听着里面的动静，没听到里面有任何反应，就轻轻地开门探头进去，正看见付天衡因暴怒而满脸横肉紧绷，一双眼睛因发怒而涨得通红，此时的付天衡如一头发怒的狮子，满头毛发乍起。女秘书着实被他吓了一跳，正要悄悄把头缩回去。 “去把刘总给我叫过来“忽然传来付天衡阴沉的声音。女秘书点了点头便关上了门出去了。 不一会，刘总唯唯喏诺地推开门进来，一位中年男子，但满头的白发和微微驼着的背告诉我们，这个男人仿佛被生活的现实折磨得像个糟老头。男子怯生生地走了进来，看到付天衡那貌似吃人的恶相，大气都不敢出。 “你们这群蠢货，到底是怎么做事的，都是饭桶，这么重要的机密，怎么会被发现。” ”付董，我们也不知道，我们的工厂已经设在很隐秘的地方，而且还增加了周围的安防措施，我们也不知道这几个年轻人是怎么跑进来的。“中年男子哆哆嗦嗦地解释着。 “不知道，不知道，你们这么多双眼睛都瞎了吗，要是我们的计划被暴露了，你们这些蠢货一个个都提着脑袋来见我。”付天衡这头暴怒的狮子张牙舞爪。 中年男子惊恐地萎缩着身子，低垂着头。白天的威严早已不在，此刻，就像一头随时被人宰割的绵羊。 “付董，我们一定会全力追查这帮人，将消息封锁在源头。”男子抬头偷瞄了付天衡一眼，见他情绪稍微安稳了一些，壮了壮胆，继续说着：“付董，我们已经追查到这几个年轻人中，有可能来自某家实验机构，或者环保机构的人，透过监控录像，发现这几个年轻人在我们排水口采集了些水样，我怀疑这几个年轻人对我们已经起了疑心？“ 果然，付天衡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更是火帽三丈，怒哄：“那还不快滚，给我彻底查一查这帮人。“男子允诺，转身要出去 “等等，吩咐下去，我们现在进行的项目全部转移到安全的地方去，另外，不管用什么办法都要将他们手上的样本抢回来。” “好的，付董”中年男子转身离开。 付天衡心烦意乱地大口大口地抽着雪茄，最近着实让他焦头烂额，各种不顺，心想：“难道正如一言说的我的命中克星能量场越来越强，离我越来越近。”初秋的夜晚，处在北方的z城，已有些寒意，路上的行人也纷纷披上了厚的外套，明净的苍穹，最近天上的北斗七星越发的明亮。 医院病房内，雨卿正躺在病床上轻轻地酣睡，往日红晕的脸蛋此时看上去苍白如纸。付子杰正低头敲打着手提电脑。抬手看了看手表，已经是深夜2点，由于伤口的疼痛，雨卿辗转了2个多小时，或许是太累了，累得睡意比疼痛感更强，便才渐渐地睡着。子杰轻手轻脚地走过去给雨卿盖好被子。看着雨卿嘟着嘴巴，眉头紧紧的挤成了几道褶子，子杰伸手抚上她的额头，欲要抚平这些褶子，拂去她内心的忧伤和疼痛。子杰今天才知道，雨卿真的是如此的孤单，如果不是这次受伤，他还真不知道，雨卿孤单地让人心疼，除了实验室的同事之外，她似乎一个朋友都没有，爸爸妈妈又常年在国外，这种孤独感，没有谁比子杰更能体会的，不知过了多久，或许是太累了，子杰趴在雨卿的床边睡着了，担心自己睡得太沉，雨卿半夜起来要喝水。他便紧紧地牵着雨卿的手，这样方便雨卿有任何动静，他都能第一时间知道。 翌日清晨，还在睡梦中的宇彬，床头的手机铃声把他吵醒，他伸手拿起电话放到耳边，“喂，哪位”不知对方说了什么，他嗖的一声，从床上弹坐起来，刚才满脸睡意似乎被什么事情惊吓了一样，神情紧张而凝重，似乎刚才的那个电话让他方寸大乱，他匆匆忙忙地穿上衣服，草草地洗漱三两上，下巴的胡渣都没清洗干净就跑了出去。此时，诸葛家大厅内，q博士正在和诸葛夫人坐在茶几旁一边喝着早茶，一边闲聊，两人哈哈大笑，一旁的诸葛宛馨正乖巧地为他们续茶。 忽然，宇彬迈着急促的步伐走了进来“诸葛夫人，博士早上好“ “宇彬，早，来来，坐下一起喝茶，陪我们老人家聊一聊”老夫人和蔼地向他招手。 宇彬礼貌地辑手表示谢意，说：“宇彬谢谢老夫人了，博士，您的伤好些了没？“ “这点皮肉伤，昨晚医生治疗后，早上起来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博士一般说着一边甩了甩肩。 “果然诸葛家的医生厉害。“ “哈哈，那得博士身子骨硬朗才对哈哈“诸葛夫人爽朗大笑。 “张医生，您坐下，一起喝杯茶，这是上等的毛尖。”宛馨递了杯茶到宇彬跟前，一脸娇羞，紧张得手微微地有些颤抖。 宇彬哈腰，双手接过茶杯，说声谢谢，纹丝不动地放到面前的桌上，焦灼着想要打断博士与诸葛夫人的谈话，宛馨看着他接过自己手中的茶却一口不喝地放到桌上，心里怅然失落，可看到他焦急的脸色，和欲言又止的动作，似乎明白了什么。 “奶奶，我回来，你还没陪我好好逛逛呢，陪我去逛一逛。“宛馨晚起诸葛夫人的手撒着娇， 宇彬终于找到了时机，俯下身说：“博士，雨卿受伤住院了，我们要不先回去看看。“ “伤得严重吗，情况怎么样。”博士一听到雨卿住院，脸色一阵煞白，顾不得肩膀上的疼痛，一下子从椅子上腾起来。“老夫人，我们突然有很重要的事情，得现在马上赶回去”。 “博士，不多留下住几天吗？等诸葛先生回来“ “谢谢夫人，但事发突然，我们不得不先回去了，若诸葛先生回来，还劳烦夫人通知一下。” “竟然博士你们有急事，我也不多留了，要不先吃完早餐再启程吧。“ “谢谢夫人，我们路上再吃吧，我们得马上启程了“宇彬扶着博士，客气地回着诸葛夫人的话。 “那好，两位路上小心“诸葛夫人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叮嘱到。 “那夫人，我们先进去收拾一下，打扰贵府了“博士说到 “好的，两位有需要尽快找刘老。“宛馨扶着诸葛老夫人，看着宇彬和博士匆匆而焦灼的脚步，心想“刚刚从宇彬口里听到的雨卿是谁呢，什么人会让他如此上心，是他什么人呢？”不知为何，自己如此在意他，在意关于他的一切。她竟然羡慕甚至嫉妒起那位叫“雨卿“的女孩。 刚送走博士和宇彬，宛馨扶着诸葛夫人转身往回走，听到背后传来一声沙哑的男中音“妈、宛馨”，两人转过头，宛馨欣喜若狂地张开双，跑过石阶，清风徐来，吹起两耳法丝，看着面前的女孩，诸葛平眼前仿佛出现了一场梦境，一个活泼乱跳的小男孩，正从草地的远方呼啸而来，像一只洒脱的小马在广阔的草原上肆意驰骋。恍惚间如梦境，缥缈而真实，“爸，想死你了，你终于回来了”。宛馨双手挂上他的脖子，耳边的清脆的喊声，将他从遥远的梦境中拉了回来，他身子略微一颤，乐呵呵笑着：“我的宝贝宛馨终于回来了，来，我看看，是不是瘦了。“诸葛平上下打量着女儿，发现女儿愈发出落得亭亭玉立。 诸葛老夫人发现老头没有跟儿子一起回来，似乎有些慌乱，走到儿子跟前问：“你爸没跟你一起回来？“ “对，爷爷呢，爷爷不是和你一起去开会了吗？“ “妈，宛馨，我们进去再说吧。“诸葛平，一脸倦容，因为急匆匆地赶回来，胡渣都没来得急修理，满眼的血丝，看起来非常的疲惫。宛馨一手挽着父亲，一手扶着奶奶，三人一同走进了府内。 担心宛馨知道太多，以她冲动的脾性又不知闹腾出什么事来，诸葛平和老夫人故意支开宛馨，两人来到书房内。这是诸葛老先生日常活动最多的地方，里面摆满了各类书籍，和诸葛老先生平生以来亲手雕刻的无比珍贵的琉璃作品。尤其是那座庄正严肃穆地躺在紫檀木桌上的琉璃少女，如圣洁的圣母一样，神圣不可侵犯。“妈，付天衡跟父亲之间是什么关系“诸葛平神情凝重地看着母亲， 诸葛夫人听到这个名字从儿子的口中说出，十分惊讶，怔了几秒，才问：“平儿，谁跟你提起这个人的。“ “妈，爸现在还在他那里，当天我和爸开完会，准备回来，被这个人派人拦截，说是把我们请到他的公司做客，实际上是强制我们到他的公司，后来不知爸跟他聊了什么，他让爸多留在那做客，我和爸分开的时候，爸还叮嘱我先回家打理生意。可是，我担心他们会对爸不利，就先回来跟你们商量此事。“诸葛平生怕母亲担心，即便内心焦灼不安，也故意说得云淡风轻。 ”平儿，昨天有两位客人来府里拜访询问关于双琉璃的事，后来还被一群陌生人袭击，我都怀疑这一切跟这位叫付天衡的人有关，关于这个人。那是40多年前的事了，上一代的恩怨，我们是不想让你们年轻一辈知道，但是恐怕今天不得不提了。“诸葛夫人眉头紧锁，沉默了一会继续说。 “大概40多年前吧，我和你爸还只是很好的朋友，记得有一天晚上，你爸很兴奋地跑来跟我说，他通过卫星扫描发现在沙哈沙漠的最深处发现了一个很神秘的基地，打算跟他朋友几天后去探探究竟。” “这个朋友正是付天衡？”诸葛平问。 “是的，后来他们大概离开了一个多月，某个晚上用直升机运回了一块巨大的琉璃石。我还记得那天晚上，虽然乌云遮月，但那块琉璃石发出的光芒足已照亮整个黑夜。再后来，你爸整整一个月呆在琉璃厂房，打磨这块琉璃，就是现在立在院子的那块太极。” “隔了大概半年，付天衡跑来，跟你父亲聊了很长时间，最后走的时候，听说他太太生了二胎，你爸高兴地送了一对自己亲手打磨的非常精致的琉璃给他。大概过了2年，你爸不知什么原因就跟他闹翻了，还断绝了来往。40多年过去了，我以为这些陈年旧事早已被尘封。想不到今天又被提起。“诸葛夫人细步地走到书桌前，拿起手帕轻轻地擦拭着桌上那座闪着光芒的圣女像。 诸葛平低垂着头，内心揣度着，估计付天衡与父亲应该还会顾及两人之间的一些交情，不会马上把父亲怎么样，他抬起头，疲惫的双眼望向母亲的背影，灯光下的她，似乎多了许多银发。关于父亲的事，他不想叨扰母亲，便轻轻地退出了书房打算去找弟弟一起商量，他轻轻地关上门扉。下了楼梯，手机响起，接通：“喂，您好“ “平儿，是我，我没事了，马上就可以回家了。”电话那头传来诸葛老沉稳而有节奏的声音。 “爸，你没事了，他们有没有为难你，需要我去接你吗？“诸葛平按捺不住高兴。 “我没什么事，我再过两个小时就回到了，不用担心” “好的，那爸你路上小心，我派人到机场接你“ “不用了，平儿，我坐直升飞机直接回到家门口” “好的，我跟妈也说一声”挂了电话，诸葛平长吁了一口气，快步跑到书房通知母亲。但心里仍有着无数的疑问需要有人为自己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