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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吵死人了!” 冰轮不由皱了眉, 跟在她身旁的大丫鬟忘忧忙道:“大小姐, 您一开恩准许她们玩, 她们一个个就忘了形, 没规没矩的了, 奴婢这就去教训教训她们。” 冰轮道:“算了, 不必了, 她们一年到头也难得尽情玩几回,还是别扫她们的兴了。”她的风筝已经放飞,手里拿着的第二个软翅凤凰却不知为何,总是放不起来。 忘忧早命人另取了一个来,道:“大小姐,这个凤凰是顶线不好,奴婢叫他们去换了来罢,您先放这个。” “不放了,我再看看。” 她终究是嫌吵闹,拿着风筝,远远的走到一边,自己正低头摆弄,忽听一个亲切柔和的声音唤道:“冰儿。” 她抬起头,便看见母亲慈爱的笑颜:“冰儿,这是你小舅舅的女儿婉溪。”一边向后招了招手:“婉溪,来,见见你的表姐。” 她扔下手中的风筝,微微侧了头,果见母亲身后的樱花树下,站着一个四五岁的女孩。那小女孩长得美极了,皮肤雪一样白,嘴唇比她头上樱花花瓣的颜色还漂亮,一双清澈灵动的眼睛里,却盛着些微的不安和怯意,那模样叫人看着不自觉的从心底深处泛出怜意来。 小舅舅?冰轮一直知道,母亲有个异母的弟弟,她只见过他几次,但印象很深,他长得很俊,是她见过的长得最好看的男子,而且他不同于父亲的威严冷漠,他的眼神总是很温润宁和,嘴角总是带着微笑,让人一见就生亲近之感,记得有一次,她跟兄弟们一起跟着父亲延请的师父上课,师父解释“君子”一词的意思,她抢着道:“我知道,君子就是我小舅舅那样的人。”引起哄堂大笑。 她曾一度好奇,为什么小舅舅姓林,不跟母亲一样姓王,去问母亲时,每一回她都支吾其词,一语带过。小舅舅去从军前的一段日子,母亲总在唉声叹气,有一回她听到母亲低声埋怨,说他性子实在太倔了,当时她还在想,小舅舅脾气那么好,怎么说他倔呢? 大概五六天前,府中传来了小舅舅的死讯,其他人都没觉得怎么,唯有母亲躲在房里,哭成了泪人,她也很难过,一想到从此见不到小舅舅了,一看到母亲的眼泪,她也就止不住的难过。 王夫人见林婉溪只是躲在她身后,好奇地看着冰轮,便催促道:“婉溪,还不快叫表姐。” 林婉溪终于上前,嘴角微微翘起来:“表姐,我叫林婉溪。” 冰轮看着她,心中只翻来覆去的道,原来小舅舅还有一个女儿,原来这个林婉溪,就是小舅舅的女儿。 山坡下,一只野兔一边吃着嫩草,一边警惕着周遭的动静。小女孩躲在大树后,屏声静气,悄悄拉开了手中的弓箭。 “表姐,表姐,你在哪里?” 一个娇柔甜糯的声音忽然在远处响起,打破了四周的静谧,冰轮心中暗叫“不好!”,手指随即一松,白色羽箭便脱弓离弦,激射而出,那野兔虽然也受惊蹿出,终究是迟了一步,栽倒在草丛中。 趴伏在地上的两个小厮不等命令,翻身一骨碌爬起来,争抢着跑去拿回猎物。冰轮收起弓箭,转过身循着那声音的方向望去,便见一个身着绯色春衫的少女一路向自己飞奔过来,数名侍婢追在她身后叫:“小姐,慢点儿,小心跌着!” 冰轮快步迎上前去,板着脸道:“跑这么快干什么?摔伤了可不许哭!”又道:“你怎么就找来了?” 林婉溪望着她,目光充满依恋,道:“我没看见你,心里一急,就出来找了。”见她额上沁着一层晶莹细汗,便拿出手帕,踮起脚,替她轻轻拭去。 冰轮本是佯装生气,见她如此,脸上早已转作霁色:“你不是陪着我娘在听善见师太讲那些因果故事么?你出来时她没说你么?” 林婉溪脸色微红:“我见太太听得入神,偷溜了出来的。” 霍牧性子严厉,府中规矩甚多,林婉溪虽然是王夫人亲侄女,但平时对霍牧夫妇都是以“老爷”、“太太”称呼,哪怕私下底,也不会呼之“姑丈”、“姑姑”。 冰轮笑道:“你倒是机灵。” 说话间,两名小厮逐风和泽雨两人已经跑回来,逐风垂着头回道:“大小姐箭法神准,但到底心怀仁慈,这一箭只射中这兔子后腿,饶了它一条小命。” 冰轮明知他阿谀拍马,只哼了一声,没有说话,林婉溪却惊叫道:“它受伤了?快把它给我!” 逐风偷偷打量一下冰轮的脸色,便把那兔子交给她身边丫鬟,丫鬟再转交给林婉溪,林婉溪也不顾血迹斑斑,抱在怀里,怜惜的道:“可怜的小乖乖。” 冰轮道:“看把你衣裳弄脏了,我娘等下又要说你。” “太太才不会说我,我们本来是陪太太到城外进香,可是你一出来就想要杀生。” 冰轮辩道:“父亲说,不找活物练习,箭术永远不会长进,难道你想我下次被霍淞他们比下去?” 林婉溪楚楚可怜的看着她,小声道:“表姐,我们一起给它治伤,然后带回去,以后好好的养着它,行吗?” 冰轮只得道:“好罢。”当下也不顾手脏,把那支箭□□,同她一起给那野兔伤口敷药包扎。 回紫庐庵的路上,林婉溪垂着头,一路默不作声,冰轮受不了这沉闷,忍不住道:“你这是生气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