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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封赏里面,冰轮是最特殊的一个,她被尊为定国大长公主,位在诸王之上,这也罢了,霍凛接着连下几道旨意,特许她见皇帝免于行礼,服饰可用明黄色,许用五爪金龙纹,总之,一切可比拟天子的特权,都加诸于她的身上。她原本是皇太后,本就享有这些权利,而霍凛能登上帝位,实是她一手扶植成全,众人都心如明镜,因此并不对霍凛的旨意感到惊讶,那些一路来忠心跟随冰轮的臣子,见霍凛如此厚待其姐,更如吃了定心丸,尚存的那一两分不安,也因此消散无形了。 前朝发生如此巨变,消息自是无法隐瞒,没多久便传入后宫,各宫立即陷入一片混乱与恐慌,当下人人自危,有人惊吓之余,相互抱头痛哭,新年的欢乐喜庆气氛已荡然无遗。 莲真闻得此讯,好比晴天霹雳,忆及元日与冰轮及宗煦在城门观看焰火的情景,并无任何征兆,无论如何也不愿相信,随即命人备轿,欲前往崇德宫,还未动身,童介已匆匆来报:“主子,不好了,后宫通往前面宫殿的两道通道都有大批人把守,不允许任何人通行。” “不允许通行?”莲真心情焦灼,道:“他们怎么说的?” 童介是一路疾跑回来的,兀自气喘吁吁:“他们原本什么也不肯说,奴才厚着脸皮,好言好语继续相问,便让奴才回去劝各主子安守自己宫里,过几日新皇自有旨意,除此之外,就不再多说一句了。” “新皇。”莲真一颗心直往下坠,身子微微摇晃,横波见状,连忙上前扶住,莲真搭着她的手,慢慢在椅子上坐下。 很快有宫女来报:“瑞主子和晴主子来了。”片刻又有人禀:“芳主子在外面请求见主子。” 如此接二连三,不一会儿,屋子里便黑压压站满了人,盖因莲真与冰轮关系亲密,多年执掌后宫,如今出了此等惊天动地的大事,慌乱之下,第一个便想到她。莲真深知其意,见各人神色惊惶,知自己此时绝不能乱,强自镇定下来,道:“诸位姐妹,我同你们一样,此前对此事毫不知情,但我想皇上既是禅位,继位之人对后宫应能做到以礼相待,大家也不必过于担心。” “妹妹说的是。”晴太妃面上勉强挤出一丝笑意,道:“襄王是太后的弟弟,他既登基,必不至于作践前朝的太妃,太后也必能为我们作主。” 言语仍充满试探之意,莲真心下极是无奈,冰轮从头到尾,并无只言片语透露,更别提怎样安置后宫诸人了,眼见众人听了晴太妃的话,都望着自己,连苏蕴的脸上都充满渴盼期待,她虽不愿她们失望,但一来给不了任何有力的安慰承诺,二来自己此时也六神无主,实在没有余力应付其他人。便道:“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多想无益,依妹妹拙见,我们与其在这着急,还不如各自回自己宫里,如往常一般,下棋品茶,酌酒赏花,相信各位姐妹都是受得起大富大贵,也经得住大风大浪之人,无论有什么事情在前面等着,尽量泰然处之,可不要叫人小瞧了我们。” 这分明是下了逐客令了,众人无法,只得一一散去。宝贞送完客人回来,忧心忡忡的道:“这。。。。。。这突然就变天了,主子,我们以后要怎么办啊?我们不能呆在这撷芳宫了罢?那我们会去哪里?” 横波忙瞅她一眼:“主子才将各宫主子打发走,你倒好,又来问了。” 宝贞只得闭嘴,莲真叹了口气,语气疲倦:“等下若还是有人来,无论你们找什么样的理由,一律打发了去。” 横波忙答应着,莲真头隐隐作痛,吩咐道:“你们两个也出去罢,我想一个人静静呆一会儿。” 横波和宝贞对望了一眼,轻声道:“是。” 冰轮仍暂居崇德宫,宗煦退位,霍凛登基,她都未曾露面,但许多事情霍凛都会过来与她商议,听取她的意见。 霍凛既取大燕天下而代之,当了皇帝,近日便密切关注京中及各州动向,见朝野尚算平静,并没有出现公然反对的声音,自是十分喜悦,只是心中还悬着一桩事情,犹疑未决,这日晚间,又来见冰轮,高贤一望他的神情,便知趣退下,自己亲自去殿外守候。 霍凛喝了一口茶,道:“姐姐,如今诸事初定,我想明日下旨建造太庙,追谥高祖、曾祖及祖父为皇帝,可是对于他,我实是有点难以处置。” 他内心深恨霍牧,多年隐忍,霍牧被软禁后,他便不再称之为父,跟冰轮说话,总是以“他”代替。 冰轮道:“你不想封他为太上皇?” “是。”霍凛眼里闪过一丝阴霾:“对我来说,他不配为父,我不想尊他为太上皇,也不想尽人子之道晨昏定省,我这辈子也不想再与他相见。” 冰轮道:“那你就按自己的意思做罢,只是还是得在宫中指定一所宫殿给他,作为他颐养天年之所。”眼神微冷,轻声道:“你不想见他,我到时候,可还是得去见他一面。” 霍凛见她赞同自己,也没有心思去体会她另一句话的意思,趁机又道:“还有一件事,我特来与姐姐商量。” 冰轮问道:“什么事?” 霍凛看了看她,言语间却突然有些吞吞吐吐起来:“我想追封太太为皇后。” 大燕王朝嫡庶分明,嫡子身份极其贵重,庶子不但没有继承权,而且要绝对听命于嫡长子。霍凛的生母,原是霍牧的手下当年敬献给他的一名舞姬,只在营帐中跟霍牧过了两夜,后来便怀了身孕,霍牧意外之余,还是将她带回了京城,但直至霍凛出生,也没给她任何名分,自始至终,她只是府中一名侍婢,正经连妾室都不是。因此霍凛不但是庶子,比一般的庶子身份还要低微,他在将军府的处境十分尴尬,名义上交给冰轮的母亲抚养,但为傅氏和霍淞兄弟所忌,不被允许叫出“母亲”两字,而他的生母又只是仆人身份,无法把他当儿子对待。小时候,霍牧从来不正眼看他,霍淞和霍泽更不把他当兄弟,肆无忌惮的欺负他,拿他的出身羞辱他。他一生为庶子身份所累,年长后纵然独当一面,立下军功无数,心中阴影却是挥之不去,现在当了皇帝,从内心来讲,还是羞于追封生母,冰轮母亲是霍牧原配,出身显贵,在世时也一直疼他,他思虑再三,下决心从此要认她为生母,以抬高自己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