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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淡的果子酒香在马车里蔓延,氤氲…… 他唇角牵起一抹浅浅的笑意,似春风拂过湖面,带起了丝丝涟漪。 反客为主,他强势不容抗拒。 马车外的卫无一脸平静淡漠,仿佛没有听到马车里泄露出的声音,依旧专心着看前面的路。 旁边的芬兰,也没有说话,耳根泛红,瞅着别处分散注意力。 卫无一向寡言,芬兰性子安静,和卫无坐在一起的时候,除非必要的问答,否则两人都是沉默不言。 马车里的动静愈演愈烈,时不时的传来小姐不满的嘟哝,还夹杂着乒乒乓乓的声音。 “顾泽,你出去,出去……” “你扯我衣服干嘛,你流氓,流氓……” “你给我松开,松开。” “你压着我了,起开,好沉……” “我要下去顾泽,我不要在里面,我要下去……” “我……呜呜,呜呜……” 芬兰脸红的听着,听着,渐渐感觉变了味。 忍不住回头看了看紧闭的马车门,这怎么感觉像是发生了争执? 马车里,顾怀生将人禁锢在身下,一脸黑线的用手捂住了唐晏宁的嘴,额角突突直跳。 本来他也没打算做什么,一吻结束后,见她眼波微阖,脸颊生艳,便知她有些醉了,打算让她睡一会儿的。 谁知道她安静了一会儿后,突然坐了起来。 大致是酒劲儿上来,她呆呆的望了他片刻,眼眸带了一丝迷蒙。 顾怀生刚想让她睡一会儿吧,就看到她突然把半个身子从窗户探到马车外,嘴里嚷着要看风景。 他心下一惊,忙把人捞了回来。 谁知道她跟没骨头似的,顺势压了过来,他的后背重重的磕到了马车木板上,忍不住闷哼了一声。 唐晏宁倒下来后又爬了起来,接着往窗口爬,似乎觉得她碍了自己的事儿,嫌弃的赶着他,让他出去,出去,不要打扰她。 顾怀生一伸手,又给她捞了回来,只是力度没控制好,袖口给她拉扯了一道口子。 唐晏宁见自己的外衣被拉破了,顿时一副受惊的表情,一口一个流氓,四肢其上的踢打他,然后又往窗口爬。 顾怀生被她蹬的一身狼狈。 洁白如雪的袍子上,多了好几个黑黑的绣花鞋印,一丝不苟的发被她扯的有些微乱。 他眉心紧蹙,眼神带着无奈,压着脾气,再次给把她捞了回来。 唐晏宁不满,一直嚷着让他松开,松开,腿一直乱蹬着。 指甲不甚在他脖子处划出一道痕迹,微微泛着血丝。 第一次,顾怀生觉得满身武功毫无用处,被一个女子又抓又挠的。 不得已,他翻身将她牢牢的禁锢在身下,单手紧紧的固定她瞎扑腾的双手。 压着脾气,压低声音,哄道:“别闹,听话,现在黑灯瞎火的,看不到什么风景,明天我们再去看好不好?” 唐晏宁仿佛没听懂他的话,只知道自己被禁锢了,一直嚷着,你起来,好沉,好沉,我要出去,我不要在里面,我要下去,下去…… 瞅着她语无伦次,意识不清,说出的话引人误会,顾怀生另一只手死死的捂住了她的嘴。 唐晏宁动也动不了,只能呜呜咽咽的反抗自己的不满。 顾怀生终于忍不住,冲着卫无喊道:“卫无,加快速度。” 卫无恭敬的应了一句是,扬起马鞭,马儿嘶鸣,疾速奔跑了起来。 终于到了顾府。 顾怀生一脸铁黑的抱着唐晏宁下车。 怀中人已然熟睡,眼睫低垂,脸庞恬静。 芬兰瞅着姑爷洁白袍子上的脚印,嘴角微抽。 林素娥和顾怀恩还在前厅喝茶,刚好看见怀生抱着弟妹走来。 见他衣衫有些凌乱,脸色阴沉,尤其是袍裾上的两个黑黑的脚印,两人忍不住悻悻的对望了一眼。 林素娥主动关心问,“弟妹这是……醉了?” 顾怀生淡淡的嗯了一声,说无碍,便转身回房。 一路上就这么顶着仆人诧异的眼光…… 将人轻轻的放在床上后,他暗想,下次无论如何,也不要她碰酒。 醉了后的她太闹腾。 顾怀生觉得自己按都按不住。 唐晏宁一夜好梦,睡到日上三竿。 ………… 时光匆匆,春已去,秋又来。 顾府前院里的桂花悄然盛开,香飘十里。 八月初六。 离秋闱,还有三天。 这一段时间,唐晏宁过的无比惬意。 闲看庭前花开,望空中云卷云舒。 和大嫂闲聊烹茶,或是坐在院里树荫下,做点绣活。 有时一家人一起出游。 或者去相府探望下父亲和宋姨娘,还有她的小弟弟。 日子淡然,且安逸。 这期间,他们又去山里的竹屋里,住了两次,第一次住了十天,第二次住了七天。 山中日子安静清幽,闲淡,然而,她却无比欢喜。 唐晏宁终于学会了骑马,学会了叉鱼。 夏天了,顾怀生终于没有拘着她,唐晏宁卷起裤腿,在溪水浅处,撒着丫子跑。 满山都回荡着她清泠泠的笑声。 在乡试之前,顾怀生已经通过了岁试、科试,获取了资格,林素娥晚上特意准备了一顿丰盛的酒菜庆祝,也作为预祝,希望怀生今年一切顺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