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泼墨般的发有几束不甚飘在椅背外面,随着窗口吹进来的微风轻轻晃动…… 掌心微微有些出汗,他掏出帕子准备擦拭一下,却蓦的一怔,还是昨日那个帕子。 昨天沐浴过后顺手把帕子也洗了,现在帕子上的香味已经淡了很多,淡的和那人身上一样,不凑近闻都闻不到…… 顾怀生嘴角扯出一抹淡笑,似无奈,似自嘲…… 缘分可真是个奇妙的东西,昨日他还打算跟她以后划清界限,少去多管闲事,今日却又重新绑在了一起,而且还是以这种方式绑着。 其实他知道她心仪的不是他,他应该拒绝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下意识里又不想拒绝,以她的性子,温氏要是打算用她代嫁,她不可能不知道,那既然知道了以她的聪明肯定能想办法推掉的,却为何不推呢? 他又猛地想起今日锦娘跟他说的话,锦娘说前两日有一个人以他的名义在大亨钱庄存了一万两,他本来还打算今天去查一下呢,看来是没必要了。 定是她存的。 她一早就知道了自己要代嫁,也知道女儿没出嫁之前所有的钱财都是父母的,所以才把那一万两都存到了他的名下。 那这是不是说明,其实她没那么喜欢睿王,一切都是自己的猜测呢? 顾怀生第一次觉得一个人的心思如此奇怪反复,让人捉摸不透,忍不住叹了一声,果然是女人心,海底针啊。 第42章 问斩 温氏前脚送走顾家的人,唐恒后脚就回来了。 唐恒一大早在朝堂之上就被皇上骂了一个狗血淋头,心情非常不好,回到府里就把头上的官帽摘下扔给了温氏,气呼呼的坐在桌边一言不发。 温氏顺手把官帽递给春草,上前给唐恒斟了一杯茶,柔声问道:“相爷今儿是怎么了?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可是朝堂之上不顺利?” 唐恒接过茶杯冷哼了一声,愤愤道:“还不都是那杜姨娘那不成器的哥哥惹出来的,要不是因为他,本相几时被皇上这般训斥过?” 而且还是当着满朝文武,皇上竟然一点面子都没给他留。 一听说关于杜姨娘的,温氏顿时眼睛一亮,继续关怀的问道:“杜姨娘的哥哥怎么了?是惹了什么事牵连了相爷吗?” 听到温氏问起,唐恒感觉憋了一上午的怒火终于忍不住,开始长篇大论的指责起来:“她那个的哥哥在外借着我的名义仗势欺人,欺辱妇女,竟然还参与了地下钱庄和赌场,放着正儿八经的茶叶生意不好好做,竟想着走些捷径…… 前一段时间还强,暴了一个女子,那女子一家子性情刚烈,非要讨个公道,于是就告到了睿王那里,好家伙,睿王现在正在表现阶段,接了这案子雷厉风行的三天就查出了结果。 结果人家官差上门的时候,她那蠢笨如猪的哥哥还在猖狂的大放厥词,一口一个我是相爷的大舅子,你们谁敢动我……硬生生的把本相拖下水。” 唐恒说道气处还重重的拍了几下桌子,震得杯子里的茶水一阵晃荡起伏,偶有几滴随着唐恒的动作溅落在他衣袖上,晕染成一个个小点。 唐恒忍不住冷哼,:“不过是一个贱妾的哥哥,谁给他的脸敢说是我的大舅子,简直是恬不知耻!” 只有原配的娘家,才有资格说是大舅子,妹婿之类的,一般的小妾自己都尚且算是下人,家人又如何能算人家的亲家。 唐恒越说越气愤,手里的名贵的杯子捏的咯咯作响。 那个杜光行以他的名义参与地下赌场钱庄,他竟然都不知情,直到被睿王在朝堂之上参出来他才知道,皇上最是憎恨这些地下钱庄和赌场的,当时就大发雷霆,判了杜光行三日后问斩,又罚了他一年俸禄顺带着把自己狠狠的骂了一顿,说他识人不清,过度宠爱一个贱妾,连带着一个贱妾的的哥哥都敢胆大的借着自己名义行事,导致多少百姓受苦。 面对皇上的怒气唐恒只好低头做鹌鹑状,恭敬的听着,因为他也知道皇帝还是信任他的,不然也不会只罚一年俸禄和骂了一顿,只是这件事儿终究还是影响了他的声誉,皇上以前那么信任他,怕是因为这件事儿现在也开始有些动摇了。 辛辛苦苦积攒了十年的声誉,竟然被自家后院里一个贱妾的哥哥给撬了一条缝,他焉能不气! 温氏听完心里止不住的得意,以前杜姨娘总是仗着相爷的宠爱多不把她放在眼里,现在她的哥哥惹了如此大祸事,怕是她以后也会失宠了,只要没了相爷的宠爱,那她在这府里就是一个下人,还不任她拿捏。 任凭心里怎么得意,她面上还是故作惊讶道:“这杜姨娘的哥哥竟做了这么多恶事,可真是丧尽天良。”说完又摇了摇头,叹息道:“相爷怜惜杜姨娘,连带着她的家人也照拂一把,没想到他们登鼻子上脸,竟然拿着您好不容易累积的清白名誉为自己做台阶,哎,这杜姨娘也真是的,隔三差五的就去看他哥哥,竟也不劝着点。” 唐恒就算在气头上焉能听不出温氏的话中意,不就是说杜姨娘和他哥哥来往频繁定也是个知情的,结果却隐瞒着自己和她哥哥串通一气利用他来敛财。 说来说去还不是暗指自己平日里太过纵着杜姨娘,才会导致这种结果。 其实他猜想杜姨娘应该是个不知情的,杜光行如此狡猾,怎会让杜姨娘发现?不过唐恒也没反驳,皱着眉回应了一句:“确实本相平日里对她过宽容,该给她长长记性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