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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姨娘恭敬的把唐恒送到了门口便折了回来,拉着唐晏宁进了屋子,坐在梳妆台旁拿起刚刚小厮送来的玉颜膏轻轻的帮她涂抹,“晏宁这两巴掌没白挨,你刚刚看到相爷眼中对那温氏的失望了么?” “相爷估计是看着大小姐和大少爷的面上才没说什么,温氏竟还以为相爷是不在乎你才连问都懒得问的,熟不知她刚刚恶毒的一面都被相爷尽收眼底,以后若是再想赢回相爷的心,难了。” 宋姨娘语气里带着掩饰不住的愉悦。 唐晏宁淡淡一笑:“这只是扳倒温氏的第一步而已,温氏在相府这么多年,根深蒂固,父亲轻易不会休妻的,即使知道了她得本性,却还是会放任不理,任她继续当主母的。” 宋姨娘叹了一口气,有些遗憾道:“今日费了一番周折,结果却收效甚微,没能撼动她分毫。” 唐晏宁莞尔,道:“未必,经过今日一事,相府表面上看着还是风平浪静,一如既往,实际里却已经瓦解掉了父亲对温氏的信任,现在他们因为子女的牵绊,还可以做到相敬如宾,若以后子女也靠不住了,那温氏的位子可就岌岌可危了。” 宋姨娘忍不住心下一惊,听这语气似乎已经有了对付大小姐大少爷的对策。这个二小姐果然是个聪明的,看来温氏失宠是早晚的了,还好自己没曾想过与她为敌。 她面上还是平淡的问道:“晏宁可是有对付大小姐和大少爷的法子了?” 唐晏宁但笑不语。 此时唐晏宁的脸部也已经涂得差不多,宋姨娘把剩下的玉颜膏收起,放在小匣子里转了一个话题,好奇的问道:“你怎么知道今日林管家掉的那根簪子是杜姨娘的,还有,你如何料定相爷走了还能再回来?” 唐晏宁左右打量着梳妆镜中因涂了药已经有些消肿的脸庞,“那根簪子呀,因为我无意间看到杜姨娘带过,所以才故意出言提醒,本只是想让相爷怀疑一下林管家和杜姨娘有点暧昧不清什么的,却没想到父亲竟如此生气,直接给杖毙了,至于父亲为什么走了又折返,因为他丢了东西呀!” 关于那根簪子其实是唐晏宁上辈子见杜姨娘带过,这一世她整日闭门不出,还真没见过杜姨娘。 宋姨娘顿时明了,“你个机灵鬼,原来是你故意让相爷丢了东西。” 唐晏宁莞尔,她一开始就猜到要是唐恒先行一步走了后,温氏肯定会把怒气牵扯到自己身上,借机发难,所以早在唐恒看到簪子怒气冲冲的冲向林管家时,她就顺手抽走了他身上的锦囊,因那个锦囊的口子系的不是特别严谨,唐晏宁隐约看到里面是一个烫金的腰牌,既如此随身携带,想必定是对唐恒有用的,定是会回来寻找,所以才故意制造了这个机遇,甚至刻意挑起温氏的怒火,就是要唐恒亲眼回来看看自己往日觉得举止端庄仪态大方的好妻子。 双儿在身后好奇的问道:“那小姐又如何料到今早上相爷会过来的呀?” 唐晏宁转身拉起旁边宋姨娘的手,有些暧昧的笑道:“这可都要谢谢宋姨娘了,我一早儿就猜测父亲答应给我添置的东西温氏必定会差林管家来送,一则彰显她的重视,二则林管家是她得心腹,除了送东西还可以敲打一下我,让我安分守己,所以我昨日就差人给宋姨娘递了话,让她务必想办法让相爷早上来我这一趟,宋姨娘果然很“厉害”,把父亲带来的时间刚刚好。” 宋姨娘一下子红了脸,嗔了唐晏宁一眼,她刚刚刻意强调了“厉害”两字,语气揶揄,让宋姨娘有些羞恼。 都说男人在床上最是好说话的,宋姨娘自是少不得在床上殷勤一番才哄得唐恒前来。 双儿顿时恍然大悟,然后竖起大拇指,“小姐厉害!不仅容貌绝色,就连这才智都是一等一的好,不仅收拾了那个色胚林管家,连带着大夫人都被您摆了一道,而且相爷还对您生了愧疚之心,看来小姐的好日子不远啦。” 唐晏宁笑着摇了摇头,拿起已经放在匣子里的玉颜膏,柔声道:“双儿,把掌心伸过来。” 双儿一看那玉颜膏就猜到了小姐的意思,连忙推辞道:“小姐,使不得,使不得,这玉颜膏如此珍贵难得,万不可浪费在奴婢身上,奴婢手心只是一点小伤,不碍事的,普通的伤药就行,用不着此等名药的。您快快收起来,留着以后备用。 原来刚刚被簪子划破手心的一瞬间小姐注意到了,有小姐如此关心,双儿觉得比任何玉颜膏都好用。 唐晏宁不管不顾的拉起双儿的手走到水盆面前,轻轻擦拭掉周围已经干渴的血迹,然后涂上了玉颜膏。 “双儿,在我眼里,你的手比这玉颜膏珍贵多了,以后莫要妄自菲薄。” 看着小姐温柔的眼神双儿一脸感动,低头应了一句“是”,小姐待她胜过亲人,真真的好的没话说。 宋姨娘在旁打趣儿:“好了,你们主仆情深,我就不打扰你们了,群儿那儿估摸要回来吃午饭,我得先回去了。” 唐晏宁起身送走了宋姨娘,又对宋姨娘一番言谢,宋姨娘开心的笑了笑,带着身后两个丫鬟回去了。 唐恒离开了秋苑以后便怒气冲冲的直奔杜姨娘的梅苑。 他刚一进来就看到杜姨娘身着松垮的外纱,香肩若隐若现,里面穿了淡紫色的抹胸襦裙,侧身时峰峦微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