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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们争吵个不休,唐小琴插了句嘴:“要不你们去我家看看?收拾的很干净。” 那说书的赶了许久的路,又说了几小时的书,这会儿喉咙冒烟全身疲惫,懒得挑拣,直接带上吃饭家伙带着老婆子两孙女和唐小琴去家里了。 而那些动摇打算松口的人眼睁睁看着机会从眼皮子底下溜走了。 唐家男人们去打麦场值夜了,女人们坐在院子里的树下摇蒲扇说闲话,只是聊一阵叹三声,这全都是给唐小琴那个丧门星闹的。 “奶奶,要不趁着她不在我们将她的东西搬出来?以为锁上门就万事大吉了?” 大伯娘拍了下女儿的脑门:“尽出馊主意,现在算是分开过了,她答应还好,不答应肯定要往大了闹,现在我们惹不起她。老三家两口子也是心大,女方家都要上门,这么大的事儿摆在眼跟前,他们居然还有心思在外面晃。” “就是,三叔三婶就喜欢当甩手掌柜的,什么事儿都往奶奶身上推。奶奶,你不会真的拿钱给他们批宅基地吧?是三叔一家全搬出去,还是小俊啊?” 大媳妇没开口就表明她也是在意这事情的,怕他们老两口没了这家产全给老三家吞了。 白玉梅还未来得及开口就听到什么东西蹭着地面叮叮咚咚响,随后几个黑影进了院子,看得她们心一跳:“谁?” 这会儿电在落后乡村几乎算是奢侈品,家家户户靠月光或者煤油灯。 等人走近了,借着月光看到带头的正是唐小琴,身后跟了几个陌生人,身子僵了下,脸色当即沉下来:“怎么回事?” 唐小琴笑道:“他们刚来咱们村,没地方住,我想反正还空着一间屋子,就租给他们了。” 白玉梅本就刻薄的脸仿佛遭雷劈了,阴沉如墨,字都是从牙缝里硬挤出来的:“小琴,你不事先和我商量吗?” 唐小琴正往屋里走,闻言转过头笑了下:“奶奶,商量什么?商量缺钱吗?扎辫子的头绳,做新衣服都得钱,奶奶又不会给我买。我姥姥托人送来的粮票我就不问了,布票呢?” 夜里起了风,唐小琴客气地请那一家子到屋里歇着。 走下台阶,一脚踩在刚冒出头的野草上,眼睛里浮现出几许嘲讽。 原主真是个傻丫头,一心喜欢一个不值得的人,日常生活却过得一塌糊涂。连唐小霞过年了都有一身新衣裳穿,而她只能穿洗得发白的旧衣服,要不是她穿过来,怕是一辈子都不知道姥姥贴补给她的好东西全进了一帮蛀虫的兜里。 唐小霞母女三人没想到她两眼直勾勾地盯着她们,怪吓人。 不说外人怎么看,他们这几天就睡不好,跟个活了死,死了又活的人住在一个院子,谁心里不怕。 她挑眉笑得娇俏却莫名地透着一丝阴森:“想不起来了?那我再问问我爸的工作怎么被大姐顶了?” 整个院子倏然无声。 大伯娘被唐小琴一个小辈压得连头都不敢抬,当初拍板定下这事的是婆婆,他们是得了好处,没人做主也不敢冒然去顶。 “我爸的工作被别人顶了,我当女儿的却不知情,明天我得去厂里和厂长聊聊,顺便看看上面写着谁的名字。到时候大姐也一起来。道理不能一人嚷嚷,两边都说明白了才算数。” 唐小棠焦急地拉着亲妈的袖子,小声问怎么办? 今年年初她才定了门好亲,对方就是看中她在养殖场食堂的工作,坏了就完了。 唐小琴无情地给她们抛下一颗地。雷然后回屋里睡觉了。 白玉梅站在院子盯着月亮盯了许久,心道小丫头片子能耐了,想从她嘴里叨食?想的美。 而这天夜里,隔壁大仓村最后一户人家的破旧小门被人敲开,从里面走出来个拄着拐杖走得颤颤巍巍的老人,那人说了两句话,老婆子接过东西,登时眉开眼笑,连着应了几声好。 第二天唐小琴刚从说书人老婆手里接过房租钱,元清雅就在院子外面喊她,临出门时唐小霞投来羡慕的眼神,她也想参加秧歌队。 “离文艺汇演还有三天,时间紧,任务重,小琴,你行吗?要是不行和高主任说,她不会怪你的。” 唐小琴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你伤怎么样了?” 唐小霞凑过来,笑眯眯地说:“清雅姐,我也想参加集体活动,你能不能帮我和高主任说一声啊,我肯定不会拖后腿的。” 元清雅也不好直接应下,说道:“我会尽全力帮你争取的。” “谢谢清雅姐,我也和你们一起去。” 在唐小霞看来元清雅人美心善,从头到脚挑不出一丝错处来,是这世上真正难得的好人。 “这两天都没怎么见沈知青,夏收他不在吗?” 元清雅笑了笑:“这事你可没问对人,这阵子我都没怎么见他,要不去大队问问?兴许看门的魏大爷知道。” 开玩笑?男女主有阵子没见?小说里可不是这么写的,这两人恨不得时时刻刻腻在一起,说如胶似漆一点都不过分,而且也没听说两人之间闹什么矛盾,这莫名其妙的距离感很难让人不多想。 元清雅突然的套近乎,试探她还喜不喜欢沈卓,细细想来这当中的诡异总像一张透明的大网,想往哪儿落想网住谁,让唐小琴生出几分好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