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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白允沫笑嘻嘻地露出白齿一行:“知道了,师父。” 子桑也喊开了旁边跟着的宫人,拉着白允沫往僻静些的地方一坐下就往她怀里躺。 这次见到的子桑确有些不一样了,怎的有些像个孩子了呢。 白允沫只看着卧长凳,侧躺在自己腿上紧搂自己腰身的人,拿手轻轻摸着她的脸:“嗯?不高兴?” “病了。” “是吗?” 于是老样子,又是握了手过来探探脉,微虚微浮:“哪里不舒服?” “这里。”指指胸口。 “那看来我摸错了地方。” 于是手便顺着那指的地方伸了进去,一时两人便咯咯笑起来。 “允沫。” “嗯?” “有时候觉得自己活得好清醒,像个神仙似的,甚的活透了的,生也离过,死也别过,还有甚是放不下的,可有时候又觉得不该是这样的。” “指的哪桩呢,不是都说,旦活着都像是梦么。所以啊,切莫去想什么通透的事,我们这样便挺好,只每次要好久才见这般不太好。” 我这从医的人,见了多少生死皮肉,都不敢说看透的。 你不过就是多历了些不开心的事儿,哪能就像个神仙似了呢,看你傻不傻的。 如此白允沫就有些心疼又可气儿地抓了抓手里那柔柔的一抹,被子桑警告性地捏了捏脸。 然后才想起一事,白允沫脸色有些阴沉下来:“那个方仲侯,子桑你要小心些。” “嗯,他怎了,今天刚见过。” 白允沫的手伸了出来,扶着子桑坐起来,就着夜色,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地说:“画舫的事,便是方仲侯使人做的,目的是取你性命。” 从清欢楼里醒转后,白允沫第一桩事就是生气,气自己,气那几船的杀人凶手,更气背后指使的人。 白氏于外是天下第一大商社,于内,是天下消息最灵通处,画舫一事暂且给压了下来,内里各方人手都着令针对此事查了个通透。 最后查到了方仲侯头上。 雇的都是一流的杀手,用的都是普通的商船,留下的令便是一命不留。 幸好你我命都大。 方仲侯暗中听得风朔侯亲女归来的消息,再联想到当年青阳先生说的再复公仪槿之政一卦,怕子桑对他的势力有所动摇,于是动了杀心,以保自个顺利上位。 不择手段,呵呵,虎狼之才。 静静听完白允沫将个中情由都讲来,子桑拳头握了握,将人儿带到自己怀中。 巍巍风中宫墙,子桑声音不冷不淡:“原来那些姑娘都因着我才没的。” 当时还说,那是她们的命,与我何关。 真是可笑啊。 “不是你,娘亲说,天下之人,皆为利往,怪不得谁。不过方仲侯欠下的这一桩血债,我还是要他还的。” 白允沫是这样的,记在心上的事儿就不会轻易忘了,别人的好,记着,别人的坏,一样记着。 “要还的。”子桑这般说着,面上却沮丧得很,她见不得这些烦心的东西,看着便讨厌,眼不见还好。 以前想着有佛主,说声万恶有人收,现在她不信佛主的,于是只能把头埋在白允沫脖子里。 抱抱,让我依着你,念着还有这么个人惦着,才能安心一会。 见你性清明,似那玉菩提。 来白壁城以前,子桑以为自个是去哪里都没关系的,到哪里都孑然一身自在便好。 走出来了才知只会牵扯越来越多,哪里有她想的一人自在便好。 “过几天有什么秋狩,我与方仲侯一干人还是会见的。“ “嗯?” 稍想了会,白允沫便有些紧张:“即是他邀的你,你应当更加小心。” 这时候白允沫才环顾四周问说:“南无呢。” 也就这般时候,她才想起那么个人,有她守着子桑,子桑多半就是安全的,谁也伤不着她。 子桑笑:“不是见不得她在我身边的么,人不在又问。” “可她本事好。” 白允沫知道的,这么一个剑客,本事好到天下没几个。 “走了,不知去了哪里。” “她不是爱和你说的么,怎就不知了?” “真没说。”子桑歪着脑袋来看白允沫,在那小唇上亲了亲:“没有她,我也会护好我自己的。” 我呀,还等着娶你呢。 “那你到时候千万记得让大雪守着你。” 白允沫再又是环顾四周,今儿怎的连大雪也不在,真是急人。 伸手把那人左顾右盼的小脸转过来,对着小鼻子下唠叨着的小嘴便喝了下去。 吸着吮着那方软软嫩嫩的小舌头,好半天才放开让给她气吁吁地喘口气。 “大雪好着呢,我让一小太监看着,我也总不能每天都拿着肉来候它不是,好说现在也是个世郡,整日宠着一头狼不像话。” 每次都给她撩拨得心神荡漾,她却总一股甚事没有的笑着,白允沫一拳捶在她肩上:“还知道你是个世郡,在我面前倒不见你像话几回。” “究竟又是要我如何像话,这样说时,手便又往里几分。” 白允沫从座上跳下来,将松散的袍子理了理,整起旁边的医箱说:“师父等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