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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巡警摇头,掏出对讲机叫支援。 “不知道,你打人了,得跟我走一趟。” 等回派出所,那男的也醒了,伤不重,头上缠了一圈纱布坐着。 林又元在审讯室里坐了没多久,就有人进来点头哈腰地递烟:“抱歉啊林少爷,手底下的人有眼不识泰山,不知道您是林书记家的二公子,大水冲了龙王庙……” 林又元腿吊儿郎当地架在面前的桌子上,由着他敬了一根烟:“我哥来了吗?” “来了来了,大少爷在门口等您呢。” 他这才起身,把外套甩上肩头,跟着来人一起往出走。 出了审讯室,没走两步,一个穿灰色西装的高大男人就背对着他站在大厅里和派出所的人说话,那侧脸温润如玉,略带了几分歉意。 林又元面上溢出一抹欣喜来:“哥。” 男人回过身来,当着众人的面弹了一下他的脑门:“又打架,跟我回家。” 林又元额头通红一片,嘀嘀咕咕的,却不敢大声抗议:“回家就回家,你是不是又告我状了……” 林觉水跟所长告别,又奉上了几条名贵香烟,带着自己不成器的弟弟往外走。 “哈,哪还轮的着我告状,您林家二少爷的诨名早就传遍大半个江城市了好吗?” 林又元不服:“我怎么了,我怎么了,不过就是喜欢个女人,这事你情我愿,谁也管不着,偏偏那小子不识好歹要来打我,我自然要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他一边说着话,踢着路上的石子,滚到了旁边的角落里。 林又元顺着望过去,派出所二层楼高侧面的阴影里,立着两个人。 那训话的警察一边说一边拿手拍打着他的脑袋,巡警佝偻着腰,帽子都掉了。 “你知不知道你今天晚上带回来的那二位是什么人物,一个市长家的二公子,一个新辉实业的大少爷,这二位喘口气,咱们江城市都得跟着抖三抖!” “嘴上没毛办事不牢,小王八羔子净会给我惹事!” 他骂得狠了,巡警往后缩,捡起掉在地上的帽子,拂去国徽上面的灰。 “可是……他们持械斗殴违反了……” 上级警官又是一巴掌。 小巡警偏过头去,眼眶红了。 “那就让他们打,反正是狗咬狗,一嘴毛,咱们只需要收拾烂摊子就完了,由的着你在这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抓不到狐狸还惹得一身骚!” 林觉水停下脚步等他:“在看什么?母亲做了饭在家等我们回去。” 林又元兴趣缺缺收回视线,在心里给此人下了定义:不是疯子就是傻子。 “没什么,走吧。” 二人走到车前,秘书替他们打开了车门,林又元正欲坐进去的时候。 富二代从里面一瘸一拐地走出来了,那目光阴狠又毒辣,毒蛇般黏在兄弟二人身上。 “林又元,你嚣张不了多久了,早晚有一天你会跪在我面前叫我一声大爷。” 林觉水眉头一皱,只觉得他的眼神意味深长,这番话也叫他心惊肉跳。 他正待开口,林又元已经吹起了口哨:“哟,兔儿爷吗?擅长推拿还是唱曲啊?” 对方勃然大怒,又狠狠剜了他几眼,拂袖而去,坐进了自家车里。 林家车子也缓缓开了出去。 林觉水回头看着自己整日游手好闲,不务正业的弟弟,微皱了眉头:“你又何必激怒他,一个女人而已……” 林又元肩头披着外套,蹭地一下坐直了,舔舔唇,说得眉飞色舞。 “你是不知道,那新辉大少爷就是个变态,不仅……” 林觉水眼神愈发严厉了些。 林又元轻咳一声,把即将脱口而出不入流的话咽了回去,改为做手势。 左手比了个三,以示人数,右手一巴掌就抽了过去,捏住那手指搓扁揉圆。 “什么女人落到他手里能有好下场啊。” 林觉水看得好笑,又转过身去:“那也轮不到你管。” 林又元俯身扒上前面座椅:“嗐,我也不想管啊,可是美人垂泪,楚楚可怜,我不得不……” 林觉水白了他一眼:“你最好想想,回去怎么跟父亲交代。” 想到这个他就头大,林又元一阵后槽牙疼,嘀咕着:“提他干嘛,反正他十天半个月也不回家。” 林觉水又伸手弹了一下他的脑门,倒是比刚才轻的多。 “休得胡说,回去爸骂你不许顶嘴。” 林又元还惦念着他刚刚说的妈做好了饭在家等他们呢。 “不说这个了,妈做了什么好吃的啊?” 林觉水微微一笑:“不知道,我刚从学校回来还没着家就接到了你的电话。” 林又元不满:“合着你没回去啊?我还以为能给我带点吃的呢。” “饿了?”林觉水从外衣兜里掏出了一袋用手绢包好的荷花酥递给他。 “给你,从理工大门口那家带回来的。” 林觉水大学考在上海,报道的时候他也曾跟着去玩过,在他们校门口吃了一次荷花酥就爱上了,从此念念不忘。 虽然那家老字号糕点每次都排老长的队还限量供应,但林觉水每次回来荷花酥都不会缺席,这么多年了从未例外。 那时候他还是个半大孩子,如今身量也快和他差不多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