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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还有她上次用油漆笔画下的痕迹。 正中央用图钉钉着一张泛黄的照片,是初南。 其余都是一些零散的线索,构不成思维导图,不过这么多年下来也算是小有收获。 她看着李斌的那张黑白照,走上前去动手撕了下来。 这条线索断了。 那么当时还有谁有可能接触到初南的尸体呢? 报案者? 目击证人? 负责侦办案件的刑警? 助理法医师? 实习法医? 痕检员? …… 毕竟是大案要案,经手过的人那可太多了。 林厌逐渐捏紧了高脚杯细细的颈,用力之大指骨都泛了白。 恨就恨自己当时没能力,不学无术,搁现在只要是一块碎骨都能给它检出个八九不离十来。 宋余杭在外面是真的等的有点久了,她靠在玻璃门上睡着了,又被冷醒,打了个喷嚏,鼻涕都被冻成了冰。 她搓了搓手,站起来,端详着整座别墅,目光落到屋顶上的烟囱的时候,灵机一动。 妈的,追女朋友真的好难,特战秘密潜入老本行都用上了。 宋余杭手指扒着烟囱边,看了看下面有朦朦胧胧的灯光,眼睛一闭,跳了下去。 察觉到身后有动静的那一瞬间,酒杯坠地,林厌抄着刀就扑了上去。 薄如蝉翼的裁纸刀在她的手里迅若闪电,转瞬之间就逼至了眼前。 宋余杭摔得晕头转向的,只看见了一抹寒光直冲着她的脖子而来,下意识抬手一个卸刃夺刀,林厌没给,看清了她是谁,反倒出手更凶狠了些,屈膝砸中她腹部,把人侧摔了过去。 宋余杭脑袋着地,握住了她的手腕:“林厌,是我……” “打的就是你,私闯民宅不该打吗?” 林厌略微有些气喘,两个人僵持不下。 “可是……我想你了。”宋余杭说着,把她握着刀的手偏向了一边。 林厌又在她的压力之下慢慢挪了回来,刀尖直冲着她的眼睛。 “我说了,不用你安慰,来找死吗?” 她几乎是以一个三角绞的姿势坐在了她的身上,两个人互相角力,宋余杭处在不好发力的位置,又不想伤了她。 眼睁睁看着那刀尖落到了自己眼皮上。 她撒了手:“你来吧。” 说罢,微微阖上了眼睛,任人宰割。 林厌攥着刀柄的手开始发抖,她咬着牙,看着面前的这一张脸,微微红了眼眶。 一股劲风袭来,宋余杭略有些紧张地咽了咽口水,然而并没有预料之中的疼痛。 宋余杭睁开眼,林厌从她鬓边削下了一缕发丝,扔了刀起身:“宋余杭,这是你欠我的。” 宋余杭心里一酸,爬起来追她,想要去扯她的袖子,把人拥进怀里慢慢疼爱。 “我知道,我用一生慢慢还。” 林厌一巴掌把人拂开了,虽然饶了她,可是这气也没那么容易就消了。 “带着你的土味情话给我滚。” 宋余杭被搡到了桌子上,看着面前的这面墙猛地一震:“这是……” 关于“汾阳码头碎尸案”的线索梳理。 她用了十四年来一点点拼凑出了这面墙。 宋余杭看向林厌,那个人从桌上摸起烟,点燃,吸了一口,手撑在桌上看地图,眉头紧锁。 她忽然就有些明白,她刚刚为什么那么暴躁了。 宋余杭在心底悄悄叹了口气,走到她身边,还是不敢站太近,隔了一个巴掌远的距离也在端详着这张泛黄的地图。 十四年前的江城市。 黑笔圈出的是江城市一中。 红笔画的是已知陈初南离去的路线。 没走多远就戛然而止。 再次出现在公众视野里的时候,已经是三天后了,变成了一堆碎肉,被人从垃圾桶里翻捡了出来。 抛尸地点被林厌用红笔大大地圈了出来,涂得乱七八糟的。 宋余杭绕着这张桌子走了一圈,又走到墙边端详着这些照片,再次走回到她身边的时候,从她嘴里夺过烟,自己叼上了。 林厌抬手就是一巴掌,她赶紧闪远了。 宋余杭略带一丝狗腿地笑:“你抽多了不好,我帮你解决,不浪费。” 林厌唇角噙着玩味的笑意看她:“你知不知道,上次误打误撞进了这里的清洁工已经死了,像那张图上的分尸效果我也能做到,甚至还能做的更干净利落些,连骨头渣子都不剩。” 她说这话的时候,散着头发,眉眼笼罩着在昏黄灯光下,刚刚喝过的酒的唇还是鲜红的,也许是阁楼电压不太稳吧,台灯闪了一下,映得她身后的影子形如鬼魅。 宋余杭有一瞬间背心一凉,起了鸡皮疙瘩,但片刻后,她坚定地摇了摇头:“你不是不能杀人,你是不会。” 否则林厌这么恨她,又爱又恨的,刚刚那一刀早就扎进脖子里了,更何况只是个无仇无怨的清洁工。 听她这么说,林厌看了她一眼,抿紧了唇角,又收回了视线。 宋余杭走到她身边,把台灯放在了地图上。 “我对这个案子也算是颇有研究,你想不想听听我的看法?” *** “这是……”坐在对面的男人神色有一丝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