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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余杭没回头,一边往上爬,一边又揪了些给其他人。 “能吃,我妈以前常拿来泡酒,还能入药。” 前面那个民警笑了:“想不到宋队懂的还挺多的。” 林厌听了,这才小心翼翼咬了一小口下来,酸甜的滋味瞬间在舌尖化开,晕车带来的不适感也减轻了许多。 她眉眼一弯,全咽了进去,口舌生津,眉梢眼角都写着愉悦。 宋余杭又适时地递来了一把剥好皮的果子:“别吃多,也分给其他人一点。” 林厌“哦”了一声,不情不愿分了下去。 宋余杭一边往上爬,看见有好吃的野果就分给他们,一边和那个民警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这里这么偏,你们大概多久来一次?” 这话问得民警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一……一个月……不是我们不想来……您也看到了,路忒不好走,村子里也没几个人,每次来处理的也都是些偷鸡摸狗的小事,上个月我们还破了一桩偷鸡案,您猜,嫌疑人是谁?” 宋余杭倒也没真怪他的意思,笑了一下:“黄鼠狼吧。” “您真聪明!” 民警一拍大腿,年纪看上去比她还小一些,性格也比较活泼,爬上了一个土坡就想回身拽她,岂料宋余杭根本不用他操心,手扶在树上长腿一迈就上去了,然后还回转身把自己的队员挨个拉了上来。 “我自己……”林厌话还未说完,宋余杭的手已经扶上了她的胳膊,一只手落到了她的腰间,相当于半扶半抱把人弄了上来。 林厌咬牙切齿,低声道:“宋余杭你抱上瘾了还?” 宋余杭眨了眨无辜的眼睛,一脸我不懂你在说什么的表情,又伸手去扶方辛,却是很规矩老老实实地扶着人家的胳膊,手都没挨一下。 “都上来了没?”等人到齐,她往底下看了一眼,黑黝黝一片矮树丛,转身欲走了。 “宋队,宋队,还有我……”郑成睿在底下抱着树,使劲挥舞着他粗壮的胳膊,气喘吁吁,感觉随时都会瘫倒在地。 宋余杭又跳了下去:“来,帮忙。” 几个男刑警也下去了。 林厌站在土坡平坦的地方,看着他们几个人拽的拽,推的推,拉的拉,硬生生把一个二百斤的胖子折磨得生不如死。 方辛:“谁给老郑的勇气要跟着我们一起上来的?” 林厌:“梁静茹吧。” *** 庆安县。 深夜的街道已没什么行人,三两个酒鬼勾肩搭背摇摇晃晃从马路上过。 风吹倒了墙角的易拉罐,又被人踩了几脚踹到一边。 隐在巷子里的私人诊所也准备关门了,小医生打了个呵欠,刚把卷帘门放下来,后腰上就顶了一个金属铁质的东西。 他咽了咽口水:“谁?抢……抢劫吗?我……我没钱……” 面罩挡去了大部分面容,男人只露出了一双眼睛在外面,嗓音分外低沉凶狠些:“开门。” 小医生哆哆嗦嗦从兜里掏钥匙,不经意间回头看见了抵在他腰间的东西,顿时双膝一软,尖叫声还堵在喉咙里,就被人拿枪托砸晕了。 男人拉开卷闸门,把他拖进去捆在了椅子上,又出来从街角扶着人进了诊所,卷闸门落下,黑暗淹没了一切。 *** 即使林厌的体力比大部分女生都要好一点,但晕车加上高海拔的爬山,还是让她有些吃不消了,更别提走在她身后的那些人。 “还有多久啊?”她扶着树喘气。 “快了,快了,还有一公里吧。”走在前面的刑警按亮手电筒,看了看地图。 宋余杭回身,把她的勘查箱接过来背在了自己身上,伸手扶她。 “还行吗?” 林厌攥着她的手,踩着枯枝烂叶又上了一个陡坡。 “可以,走吧。” 宋余杭捏了捏她的手,掌心里都是汗。 “不行就说,停下来休息会。” “不用……”林厌把自己的手抽出来,去扒拉她肩上的勘查箱:“我自己来。” 宋余杭躲过,去拉其他人上来,林厌逐渐抿紧了唇角,面上有些不悦,心底却流淌着一丝淡淡的暖意。 谁不喜欢被人照顾呢,再强大的女人也不例外。 “奇怪了,上次来明明记得就是这里的啊。”民警拿着地图和指南针在林中转了个圈,嘟囔着。 宋余杭走上去:“怎么了?” “指南针坏了。” 他拍了拍仪器又甩了甩,纹丝不动了。 “老郑。”宋余杭喊了一声,郑成睿答应地爽快,过了许久才气喘吁吁爬上来。 “定位一下咱们目前的位置。” 来之前就是怕在深山老林里迷路,特意做了双重保险,一份纸质地图,一份GPS坐标。 他盘腿坐了下来,打开自己的手提电脑,把坐标位置输进去,地图上闪烁着几个小红点,就是他们的位置了,目的地在西南方向不远。 宋余杭眺望着林间的冠木找方向,又摸了摸身旁大树的树皮,沉吟了一会:“走那边吧。” 林厌伸手一抹额上的水珠:“怎么——” 她抬头一望,林间本就不见天日,更是全黑了下来,一阵风过,树木摇晃,雨滴已经噼里啪啦砸了下来。 高海拔地区说风就是雨,砸了个众人猝不及防,眼看着机器都进水了,郑成睿赶紧收了起来抱在怀里,这可是他的命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