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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云正抱着她,见状没有马上放她下来,而是问:“你既然想玩,何不再多拿几张?” “这些够了,我只是想看看燦烟符是怎么做的,做出来的效果又是怎么样的,其他的留给姐姐她们吧,我记得姐姐早就想看燦烟符了。”含绯摇摇头,用手背摸了摸鼻子,“我刚才闻到一股子奇怪的味道,很刺鼻,但是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材料发出的味道。” 溪云闻了闻她举起的燦烟符,道:“硫磺粉、炭粉……” 她接连报了好几样材料名,听得含绯拧紧眉,等溪云报完,她打消了自己琢磨做法的念头,嘿嘿笑着问溪云:“老祖宗,您会做燦烟符吗?” 溪云眯起眼,“你若想学,吾便教你。” 燦烟符并无杀伤力,只供娱乐和观赏用。溪云记得自己打发时间的时候研究过一阵子,也做出过一批燦烟符,但海底到处都是水,她又懒得到岛上去,只在隐居地外面随便引了几百张,当赏花一样放完,之后就没再做过。 幼崽既然这么问,自然是想学做燦烟符。等回到临天之岛,她只要把记载配方用的灵笺找出来,温习一遍就是了。 含绯果然点头,伸出小指,“那我们拉勾勾,回去之后我第一个符就学它了!” 取完燦烟符,含绯从老祖宗怀里下来,走到能看见楼下的栏杆边,趴过去朝下望,望了一阵子,突然喊:“是姐姐和珉珉姐姐吗?” 念珉进殿时的动静太大了,含绯早就听得一清二楚,只不过她的注意力全在燦烟符上,等收拾好符,才想起要和姐姐她们打个招呼。 听到熟人的声音,藏在暗处的二人才走出来。 “原来是你和夙前辈啊!”念珉松了口气,“我还以为是贼赶在我们之前进殿了——啊,别误会,不是说你们是贼,其实是我和柔柔过来的时候,在殿外刚截下几个小贼……” 她解释时,含绯已从二楼跑下来,身后跟着溪云。 溪云的本体依然留在隐居之处,在外,她的身份一直是“雪狐族人夙云”。 正说着捉贼,只听殿外传来灵剑降落的声音,而后又听一道熟悉的女声下命令道:“这些就是念珉小友说的贼人吧?好肥的胆子,全部押去道宗执法殿!” 有弟子应下之后,下命令的人还没走,而是推门进殿。 随着那人进门,寒风携着淡淡的酒气扑面而来,熏得含绯打了个喷嚏。 和倚淳真人对视一眼,溪云悠然道:“看来,今晚我得唤你‘钟长老’。” 有外人在场,她便改口自称“我”。 倚淳真人抓了抓散乱的长发,笑眯眯地道:“哎呀,老年人酒喝多了,睡不着觉,干脆回宗门管管闲事,让大伙儿守岁也安心点。好歹我也是个执法长老,总不能在道宗挂着名,人却一年到头都在山下酿酒吧?” 殿外搬贼人的几位道宗弟子面面相觑,都在憋笑。他们都晓得倚淳真人的境界有多可怕,别说一年到头在山下酿酒,哪怕她想把整个酒坊搬进道宗,命令玄仁宫的所有修士天天酿酒,也没人拦得住。 这样的大人物,能回来做执法长老的闲杂活儿,绝对是闲疯了。 “能绕过那么多精英弟子,直接潜到这里来,这些肥胆儿修士肯定不是寻常小贼。”倚淳真人边走边道,“你们好好玩,我得去托屏仙阁查咯,估摸着又是还不死心的霜叶褚氏,真是喜欢作妖作孽,年都不让人好好过。” 半刻钟后,掌门大殿前的平台上,茗柔引了一张燦烟符,在念珉的指点下将燦烟符放上天空。 “这样就可以了吗?” “这样就可以了,等着就好。”念珉点头,“别眨眼,跟我一起倒数啊!三、二、一!” 她刚念完,只见飘在半空的燦烟符发出“哧”的一声轻响,化作数不尽的五色流光,如同瀑布一样往下倾洒。 含绯也在一旁看着,捏了捏手里的燦烟符,模仿姐姐的动作抛上天空。 她的力气太小,燦烟符并没有飞太高,然而一阵凉风起,正好托住燦烟符,转瞬卷着它上高处。 掌门大殿旁的观景台上,掌门正与白狼夫人在夜色里下棋喝酒。 瞧见燦烟符一张张化作绚烂烟花,白狼夫人抿了抿唇,落下手中黑子。 “我们的孙女们在和师父一起放烟花,绒绒和她的小道侣在做什么?” “早早歇下了吧。”掌门不急着落子,端起尚温热的酒喝了口,带着醉意开玩笑道,“没准已经在翻云覆雨互相取悦了,成年妖族自然要寻成年妖族的乐子……” 白狼夫人抬手往她脑门上弹了颗黑子,杏黄色的狼眸在暗夜中亮起来,隐约透着杀气。 掌门揉着被砸疼的地方,酒醒了大半,一声不吭地离开座位去捡黑子。等她捡回来,低着头把黑子交给爱妻时,却被对方搂在怀中,眉心也落下一片柔软。 “阿菡你醉了,我这便带你回去就寝。” 柔声说罢,白狼夫人一把将怀中人横抱起,留下未完的棋局,哼着故乡小曲,欣然朝寝居的方向踏空而去。 “是你醉了!不是我!”感觉她故意将酒气呵在自己脸上,掌门压着声音怨念道,在她怀里挣扎归挣扎,双臂却很老实地环上她的颈子。 此刻的丹宗长老居内,被认为和小道侣翻云覆雨的褚怀霜,正在书房披衣端坐,伏案作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