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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从天空劈下,天地似乎都在摇摇欲坠,她从里面狼狈的逃出来,一会就全身湿透了,跑了很远很远她还能听到里面武器碰撞的铮鸣声。 师姐她们蓄谋已久,她留在宫里的人压根就不是她们的对手,从小伴在她身边的侍女把她推开,然后就再也没站起来。 “当时的雷声很响,一道雷闪过,我看到师姐手持着剑在林子里等着我,她的头发滴着水,我看不清她的脸色。我喊了声师姐……她拿剑抵在了我的心口。” “然后我把她杀掉了……” 血顺着剑尖一直流到手上,然后鞋子上也是血,到处都是血,四周却静的没有一点声音…… “然后我就看到了你。”林韵寒微微一笑,“下雨天你却还在院子里拔草,雨水把你手上的泥土冲掉,然后又有新的泥土粘上去,我的心就突然静下来了。” 小小的、粉粉的蔷薇花瓣沾了雨水,很多被打落到泥土里,然后贴在了顾西词手上,她就站在栏杆外面看她一点一点把杂草拔干净…… 而现在,一切终于都过去。 她再也不怕雷雨夜。 顾西词心一拧,她没想到当时还发生了这些事情,清风阁的宫主,过得也是这般辛苦。而且林韵寒当时到的很可能是她现代的家,那时她父母去世,她一度消沉,在院子里栽了很多蔷薇花……因为它的花语是“爱的思念”。 可是林韵寒怎么会去往她的世界? “那第一次呢?”顾西词急迫的问,林韵寒奇怪的看了她一眼,说道:“好像是十几年前,我才三四岁的样子,师父命令我练武,天很热,我坚持不下来,又渴又累,师父却不让我停下,我就在院子里蹲马步,一直蹲一直蹲,然后你就出现了,打了一把有些奇怪的伞,还给我喝水。” 这事她记得,当时她和父母在外面郊游,她不听话就跑迷了路,见到一个穿着厚厚衣服的人半蹲在那里动也不动,就很奇怪,当时也没有别人,自己也很害怕,就主动过去和她说话…… 原来给林韵寒撑伞的人一直都是她……天呐!这是怎么回事?谁来告诉她? “怎么了?”林韵寒奇怪的问顾西词。 “你有没有觉得我那时的穿着或者发型有些奇怪?” “好像吧。”林韵寒摸摸顾西词的头发,“长得挺快的。” “那你怎么认出来的?这些年我就没变样?” 林韵寒嘴角翘起有一丝得意,“你拿伞时,左手手腕上有一颗红痣就会露出来,特别圆,我一看就记得。” 顾西词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手腕,突然笑了一下,“原来你来找过我这么多次。” 你去找了我那么多次,这次换我来找你了,顾西词摁着林韵寒的手,把她压在榻上,狠狠地亲吻。 “素馨花发暗香飘,一支斜簪插软鞘。宝马未归新月上,红罗帐里闹春宵……” 词曲缠缠绵绵一断一停的再次传到画船里,顾西词压着林韵寒从嘴巴一路啃下去。 可惜美色总是有人不愿如意。 顾西词刚亲到稍下一点的地方,画船的门就被咣咣的拍响。 张横:“公子你们好了没?外面风太大了,姑娘们都冷的不行。” 顾西词抬头怒吼一声:“姑娘们冷你不会把人搂在怀里吗!你个傻逼!” 林韵寒噗嗤一笑。 旖旎的氛围顷刻间消失殆尽。 顾西词脱下自己的的外衫给林韵寒裹上,脸色阴郁的给张横打开画船的门,晚上湖上的风确实很大,姑娘们精心打理的头发都被吹散了,瑟瑟发抖的挤在一起,见顾西词把门打开了,立马激动的望过去。 “公子,你的外衫。”张横欲言又止。 林韵寒裹着顾西词的外衫从里面出来,“张镖师,好久不见。” “宫主!”张横瞪大眼睛,看看顾西词又看看林韵寒,总觉得有些什么不对劲。 顾西词狠狠的瞪了张横一眼,张横看看顾西词白衫上的胭脂印,又看看宫主脖子上明显红痕,突然发现自己可能打断了什么不得了的事……不对,他好像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三个人之间的氛围有些奇怪,四个姑娘缩在船头瑟瑟发抖不敢说话。 “小……公子,你?”张横结结巴巴的不知道该如何组织语言。 “正式给你介绍下,这是我的夫人林韵寒。” 林韵寒点点头微笑。 “这。”张横感觉自己有些手足无措,虽然他也不能想象小姐嫁给别人相夫教子的样子,但是这喜欢一个女人也未免有些太……虽然她们看起来“郎才女貌”很是般配。 张横眉毛皱起,顾西词也不逼他,让他慢慢消化这个事实,扯了扯外衫的领口给林韵寒罩好,“湖上风大,别着了凉,还有夫人这身衣服,以后只可在只有我们两人时穿。” “好。”林韵寒手握住顾西词的手,“我给你暖暖手。” 张横觉得自己跟那四个姑娘一样,在船上待着真是碍事。 “外面凉,我们还是进去吧。” 可以进去了!四个姑娘耳朵一动,立马跟着进了去,然后很有眼色的找了一个不显眼的地方坐下,吹啦弹唱老实本分的不行,生怕再被赶出去。 顾西词和林韵寒坐在一边椅子上,张横坐在另一边,听着小曲一时都没有人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