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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能耐,就直接去见皇上,想诉苦想邀宠,都随你的意。想挑拨我去闹腾,真是想瞎了心。” 秦妃:“……” 秦妃抽了抽嘴角,挤出干巴巴的笑容:“这话是怎么说的。我是心里不痛快,来和你吐吐苦水。怎么就成挑唆了。” 孟妃斜睨秦妃一眼,啐了一口:“认识你这么多年,你那点花花肠子,当谁不知道。自己不想出头,尽挑唆别人出头。王婕妤不理你,就挑唆到我这儿来了。呸!” 秦妃碰了一鼻子灰,灰溜溜地回了自己的寝宫。 不过,没气闷几日,宫外便传起了流言。铺天盖地一般,迅速传进了宫中。流言之精彩,简直可以写一出话本子了。 秦妃听了一耳朵,乐得直笑。 哟! 这可真是太解气了! 第五百一十一章 聚麀(一) 秦妃正乐呵,四皇子来了。 四皇子不愧是秦妃的儿子,爱看热闹看八卦的性子和秦妃如出一辙。一双眼中闪着八卦的兴味光芒,一张口便是:“宫外的传言,母妃可听说了?” 秦妃撇撇嘴:“连宫中扫地的宫人都知道了。” “也不知是哪个缺德冒烟的,竟传出了这等没影子的流言。说什么苏贵人先伺候儿子,再伺候老子,什么聚麀之诮……诶哟,简直脏了我的耳朵。” 什么是聚麀之诮? 这是说父子共同睡一个女人,行为下流,近乎禽兽。 苏妃当年进李家之前,是一个以色侍人的舞姬,还和广平侯有那么一腿。只这么一桩事,就令苏妃十几年直不起腰杆来。众人想戳苏妃的心窝,只要提一嘴,就能羞得苏妃掩面而逃。 轮到苏贵人这儿,连聚麀之诮都传出来了。 以后,苏贵人还有什么脸见人? 李昊还有什么脸? 永嘉帝又有什么脸? 秦妃说脏了耳朵,神情却不是那么回事。一双眉头,几乎要飞起来了。 四皇子咳嗽一声,低声道:“母妃先别顾着乐呵。这件事,我总觉得没那么简单。” “父皇去三哥府上留宿的事,知道的人不多。带了苏贵人进宫,也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怎么忽然就传得人尽皆知,还冒出这等没影子的传言来。” “这不但侮辱了三哥,更羞辱了父皇。如此不体面的流言,也损了天家尊严和体面。” 秦妃一挑眉,压低声音道:“你管什么尊严体面。李昊处心积虑,讨好你父皇,送苏贵人进宫。所图为何,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东宫又不是任人揉搓的软柿子,岂有不回击的道理。你等着看吧!这热闹才刚开始!” 四皇子搓了搓手指,神情在看热闹的兴奋和关心亲爹兄长的忧虑中来回切换。 秦妃看不顺眼,伸手拍了四皇子一巴掌:“行了,在老娘面前装什么样。你那点花花肠子,老娘心里清楚的很。” “这件事,从头至尾和我们都没关联。我们袖手看热闹就是了。你别跟着掺和。” 四皇子立刻笑道:“这是当然。” 秦妃松口气,脸上又露出幸灾乐祸的笑意:“我倒要看看,苏贵人还能风光多久。” …… 聚麀之诮? 乔皇后不敢置信地看着神色悠闲的陆明玉,说话都不利索了:“宫外那些传言……是怎么回事?” 陆明玉一脸坦然:“苏柔去年被李昊接出苏家,安置在外宅里。后来接进了三皇子府。父皇喝醉了酒,留宿三皇子府,不偏不巧地进了苏柔的闺房。” “一件件一桩桩都是事实。” “我只让人将此事传开,后来的流言怎么扭曲成了聚麀之诮,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乔皇后:“……” 乔皇后倒抽一口凉气,半晌都没说话。 流言沸沸扬扬,已经传便了勋贵圈文官圈宗亲圈,甚至传到了街头巷尾。而且越来越离谱。 聚麀之诮这说辞文绉绉的,其实私底下传言更粗俗难听。诸如“父子同睡一个女人”“儿子睡过送到老子床榻上”之类。 还有更离谱的,说什么苏贵人已经有了身孕,也不知孩子到底是谁的,以后生了下来算皇子还是皇孙到底该不该叫李昊三哥…… 简直就是杀人不见血! 乔皇后心惊之余,又莫名地畅快淋漓。 陆明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母后别担心。流言传得人尽皆知,就是父皇盛怒,也没办法追查。” 整个京城的人都在议论“天家父子不得不说的那点事”,永嘉帝再气又能怎么样?总不能将所有人都抓起来砍头。 真以为天子就能随心所欲为所欲为不成! 乔皇后定定心神,看着陆明玉镇定的神情,低声道:“本宫只怕,皇上一怒之下,迁怒东宫。” “迁怒的还少吗?”陆明玉目光陡然锐利起来:“谁都知道苏妃该死,就因为我没等父皇回来,先一步杀了苏妃。父皇心中有了隔阂,百般冷落殿下。” “为了李昌的亲事,父皇又迁怒殿下,冷落东宫。” “殿下百般隐忍,我也按捺不发。可现在李昊连这等下做事都做了出来,再这么听之任之,接下来就该是废黜东宫改立太子了。” “李昊有这等心,也得看看有没有这个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