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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以来越是孤傲的美人越是让人心折,张笑天更是个中翘楚, 脾气大的无法无天,胡邱看他一身浴血,还未曾想过放弃他,心头一热, “二表哥, 你自己走吧。” 话音落下, 张笑天直接皱了眉头, “你在说什么屁话, 都这种时候了我怎么可能扔下你一个人不管!” 但是你若是不丢下我, 你自己也跑不掉啊, 胡邱从袖口抽出一直隐藏着的雪亮匕首,今日他本想用他行刺或者自尽,奈何自己天性软弱惦念父母没有拔出匕首, 现在,是用它的最好时机。 他这一生,再没有此刻一般的孤勇,匕首即将在玉一般的脖颈之上迎风拉开一道狰狞血线,一道剑光飞来,“铛”的一声弹开了匕首。 匕首在空中转了几圈,落到了一双节骨分明的手心中。 毫无疑问,这是一双生来就该握剑的手,往上看是一截黑色衣摆,滚着一圈暗白色图腾。 顾流霜吊儿郎当地靠在树干上,把匕首在手里转了几圈,又丢给了胡邱,随口道:“大哥,你这表弟好烈的性子!” 匕首在空中抛出一道漂亮的弧线,落回到胡邱手中,胡邱见他二表哥肉眼可见地松了一口气,“二表哥,这位是?” “你怎么来了?”张笑天简直被她这种不要命的行径整无语了,那边人正巴巴地商量怎么要她的项上狗头,她倒好,自己大摇大摆地过来了,易容都懒得易容。 “当日一同对战吞天半蟒时,我们说过要当一辈子过命的朋友,自古千金重一诺,你此番有危险,我便来了。”顾流霜说得很是从容且理所应当。 “走吧!”她一挑眉,又抱怨道,“我这次来可是瞒着我那个军师,啧啧,一天到晚嘟囔着什么“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唉,烦死个人。” 由此地到西海要经过一道雄关,城墙越修越高一路连上天,顾流霜来的时候此城还没有戒严,但此时消息已经传过来了,吊桥高高挂起,城门外商贾的马车排了长长一队,一个个的,宛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焦头烂额。 “这是怎么了?” “听说是在抓逃犯?” “什么逃犯,我二大爷说金狮族跑了一个美人,正大张旗鼓地要把人抓回去呢?” “这点小事值得兴师动众的?”有人不屑一顾,一群人于是七嘴八舌地吵了起来。 顾流霜听了全程,心想:啧,美人挺无语,美人想骂娘。 张笑天身上暗伤沉重,他转头,问:“怎么过城?” 身后追兵越来越急,他们再在这里待下去,无异于是自寻死路瓮中捉鳖。 “过城?”顾流霜笑了一声,“我这人不过城,我只提剑破城。” 话音落下,她越众而出,对着城墙之上信口道:“我有急事要过城,诸位打个商量如何?” 声音传到城楼之上,只听有人冷笑一声,挥手道:“放箭!” 商量个鬼商量,直接把你射成一个刺猬还差不多。 那声音很轻,对顾流霜来说却足够了,箭雨落下,宛如天幕。 她拔剑,众目睽睽之下逆着箭流一路而上,直接飞上城楼把剑横在了城主的脖子上。 擒贼先擒王,事发突然,顾流霜实在找不出来什么过城的好办法了。 “朋友,我说,打个商量如何?”她话说得好声好气,城主却被她搞得瑟瑟发抖,扭头一挥手放下了吊桥。 三个人光明正大地过了这座城,到了西海的地界,居高临下看着一群追兵干瞪眼。 顾流霜笑得很缺德,三人坐在一个小山坡上,等着张笑天调息完成,左右无聊,顾流霜从怀里摸出一副牌,对胡邱道:“会吗,来一局?” 胡邱迟疑地点了头,然后被顾流霜虐的怀疑人生,一直到大哥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顾流霜身后,“你打牌,能不能别出老千欺负小孩?” “这叫各凭本事,好不好?”顾流霜随手一抖,从袖口抖出了好几张牌,簌簌地落在草地上。 只见天地苍茫一线之间,一队身着花里胡哨铠甲的骑兵踏着滚滚烟尘而来。 为首那人一身月白衣袍,神色黑沉地要杀人,顾流霜一见他,嘟囔了一句:“完了,这回被逮了一个正着。” 那人翻身下马,气急败坏道:“万军之中冲冠一怒为红颜,取敌将之首级,主公,你好大的排场啊!” 一路上,眼线把顾流霜这一路上的所作所为据实禀报,鲛人大才子差点气得当场升天。 “一怒为红颜,我这是又招惹谁了,至于这么编排我吗?”顾流霜很是无辜。 “狐族绝色,国色天香,主公,什么倾国倾城的美色,让我也见识见识?”鲛人大才子继续阴阳怪气道。 “天地良心,我对我大哥绝对没有非分之想,都是他们瞎说的。” 顾流霜真是怎么都洗不清了,英雄加美人,符合所有人心中八卦流传的口味,一时间关于西海少剑皇一剑破城楼只为博美人一笑的传言甚嚣直上,怎么止都止不住,还大有出口转外销,在三族流传的势头。 第102章 大限将至 光传播流言还不够, 有些好事者甚至给改编成了评书,在人间各大茶馆天天讲起,让更多人知道妖族少剑皇的年少风流, 昆仑山脚下自然也是不能幸免。 因为隔的太远,传言传到这里的时候已经完全变味了,再加上一些艺术加工,顾流霜自己过来都不一定能听出来这讲的是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