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3章堂审（2）
萧西岭冲着林立夏摇了摇头，示意她稍安勿躁，切不可轻举妄动，要相信大人的能力，与审案的手段。 林立夏也点了点头，让萧西岭安心，毕竟是萧西岭将自己带进大堂，眼下可不能随意惹了麻烦。 “在所有的案件中，现场都发现凶手与被害人之间，有过欢好的痕迹，既然如此，那说明凶手并非处子之身。” 既然是三司会审，虽说主审是大理寺卿，然而刑部与督察院也都是有发言的权利。 此时开口的便是刑部尚书。他一心想着尽快破案，才想起了还有这个线索。 “大人，不如找来宫里的验身嬷嬷，来检验一下，便可知分晓。” “本官觉着不妥。若都是处子，那这案件，岂不又陷入了僵局？” 督察院御史此刻提出了反对的意见。 “二位大人，验身一说，乃为下策，毕竟涉案之人，是女子，清白为重。不到万不得已，不可如此。” 大理寺卿还是有些水平的，竟然在审理的同时，还兼顾着凶手的名声。 “庄头，你仔细回想一下，凶犯身上，是否还有何可疑之处。” 庄头那躲避的眼神，没有逃过林立夏的眼睛。这让林立夏觉着疑惑，莫非这庄头还有何难言之隐。或者想要替凶犯隐瞒什么？ 于此同时，大理寺卿也发现了庄头眼神的闪烁。 “庄头，你自当如实将来，不然若是让真凶逍遥法外，清白之人被屈含冤，你可担当得起！” 大理寺卿一拍惊堂木，给了庄头一记警告。 庄头此时有些百爪挠心，是自己将少爷的未婚妻子送进了监牢，还让少爷做主，惹得少爷一时冲动，刺伤了寒露姑娘。 若是这寒露姑娘真是冤枉，那自己犯了大错不说，还将那真正杀害儿子的凶手，亲自送到了安全之处。这才是让自己的儿子，死不瞑目啊！ 想到这里，庄头原本的顾虑，消失殆尽，此时此刻，最重要的是抓住真凶，为儿子报仇，至于寒露姑娘的事情，若她真是清白，日后自己愿意亲自上门，负荆请罪。 “大人，大人草民都说！之前我一直犹豫，觉得丢人，不敢说出实情，如今，我醒悟，不能让真凶逍遥法外！” 庄头说着，不停地叩头，继而说道。 “草民那日清醒过来之后，发现那凶手是赤身裸体的，凶手的胸口，有一月牙形胎记。” 庄头说着，头低着，满脸涨得通红。在他看来，这是件十分丢人的事情。 “哦？” 大理寺卿点了点头。 “来人，验身！” 这个验身可与之前说的验处子之身，并非相同，这随便找个府中的婆子，或者女医工，便可实行。 有专人将二人带下，片刻之后，便立刻有人前来回禀。 “大人，那女乞丐身上，确有月牙胎记，而林姑娘身上并没有。” 听到了这话，那庄头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没想到，自己竟是造了孽，怕是活生生地拆散了少爷的婚事。 “大胆刁奴，你可认罪。” 如今证据确凿，那女乞丐也没了说辞。 “我……我……” 那女子本就是个乞丐，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在被抓捕之后，她与杨玥儿便没有再见过面，自己如今，早就吓得半死，一直在那里不吭声，强行忍着，如今面对质问，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原本定得很好，自己作案的时候，有人帮衬着，也都是下了药的，并且她也早就不是什么处子之身，身为女乞丐，为了能吃饱饭，付出些什么也都是人之常情。 并且每次作案之前，杨玥儿都会给她服用一些药丸，不知道是什么作用，就是觉得每次作案的时候，都十分顺风顺水，毫无畏惧。 帮着杨玥儿，也不过就是为了有口饭吃。说白了，就是为了活着，可是如今，若是被定了罪，估计也活不成了。可是不承认，自己已经被认出，该如何是好。 也罢，这女乞丐，牙一咬心一横，在监牢之中度过余生，总比杀头的要好，便连忙上前磕头认罪。 “启禀大人，民女认罪，京郊的人命案，确实是民女所为。不过民女也是受害者！请大人做主啊！” “有何冤情，可放心道来，本官定会为你做主。” 此时，三司的三位大人，同时开了口。 这次的案件，牵扯了征西将军、杨丞相以及京都府家的小姐。这女子一认罪，立刻将林二丫的嫌疑，尽数解除。 如此一来，林立夏也松了口气，如果没什么意外的话，林二丫是可以当堂释放的。 “大人，民女本就是京城的一个普通小乞丐，一次善堂施粥之后，便被杨玥儿小姐，带到了庵堂之中……” 那女乞丐回忆着整件事情的经过，听得堂上之人，也都是大惊失色。 据女乞丐说来，杨玥儿说是让她帮个小忙，便可以一直让她待在身旁为婢，让她日后能够衣食无忧。 每次出去之前，都会有一个侍卫，带着她前往，将一切都给安排妥当，并给她喂下药丸。 每次结束之后，那个侍卫，便会带着她，以轻功之术，迅速离开。这也就是之前为何会有人发现，那凶犯，转眼就失去了踪迹。 “侍卫？杨玥儿？如此说来，你只是受人指使，被人陷害？” 听了大人的询问，那女乞丐连忙磕头，最后画了押之后，与林二丫一同，被暂时压在了隔间。 “来人，带罪犯。” 随着一声令下，一个男子，带着手铐链与脚铐，缓缓地上了公堂。 “你可知罪？你身为丞相府侍卫，你可知罪？” “属下知罪，并且认罪，所有的事情，都是属下一人所为，小姐她是无辜的，她只是知晓了真相，在劝解我放下屠刀。” 这男子的证词，让所有人，都是一愣，他将所有的罪证，全部承担，同时又将杨玥儿，从整件案子中，摘了出去。最重要的是，他将杨玥儿描述成仁慈的模样，还说什么劝解。 林立夏此刻，真是佩服极了杨玥儿，她将自己的后路铺得很是坦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