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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看着他这般完全听不进别人说话的疯狂模样,心痛的同时又是憎恨! 恨那罪魁祸首下的狠手,但却没有再像以前那般肆无忌惮,脑子里还时不时的就想起昨日她去崇政殿门前,他脸色阴沉怪异的笑容以及他说的话。 “你想你死,还是他死?” “还是,你觉得我很仁慈?” 仁慈? 不!那怪物灾星怎么会有那种东西! “太后?”身边伺候的嬷嬷有些担心。 太后揉了揉额头,深吸了口气,突然道:“彦儿,好好养伤吧,不要再胡思乱想了。” “胡思乱想?我这怎么是胡思乱想?!我要让他也尝尝痛不欲生的滋味!”庆王惨白的脸色就像是狰狞的恶鬼一样,“母后!你让人把江氏给绑来!偷偷送进来!” 太后看着她几乎完全丧失理智的模样,忍不住道:“你故意激怒他,是不想活了吗?!” “母后!你……” 太后不等他说完,便脸色有些难看的打断道:“什么想法都没用!我们的人已经全部被他拔掉了!你现在也不要再想别的事了,好好养伤才是正事!” “全拔掉了?拔掉了……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庆王怒急攻心,疯狂就要开始砸手上一切能碰的到的东西! 可这一幕自从太医反反复复说了无数次恢复不了站不起来,他彻底失控砸了不知道多少床几前的花瓶器物之后,便再也没有东西让他砸了。 而这,是从他踏错了那一步开始,就注定了的结局。 ***************** “云嬷嬷?!您回来了!”初柳开门就看见外面带着一群夫人陪嫁的人和东西,一脸欢喜的便将人迎了进门。 云嬷嬷脸色有些沉凝,将带来的人都快速安置妥当,便道:“夫人现下在何处?” 此时正值午时,阳光正好,微风轻轻吹拂着,让人再舒服不过了。 后院合欢树下的竹质摇椅上,江晚虞脸上盖着一本书,当着阳光,身下的摇椅轻轻的摇晃着,让人看着便觉得岁月静好,闲暇惬意。 云嬷嬷原本有些凝重的表情在看着这样的场景以后,脸色也微微放松了些。 正打算先回去安排事宜之时,便听得声音来,不由得就停住了脚步。 “初柳?”江晚虞躺着没动。 初柳忙上前道:“夫人,是云嬷嬷回来了。” 江晚虞倏地起身,盖在脸上的不知道什么的书怕的一下便摔进了怀里,“云嬷嬷?东西都收拾妥当了?” 云嬷嬷仔细瞧了眼她眼下明显的青色,觉得自己方才那口气有些松的过早了些。 脸上却依旧稳重,行过礼便道:“夫人,在靖宁侯府的东西物件已经全部归置妥当了,这澧院虽也住的下,但久不住人,到底简陋了些,稍后老奴便让人将夫人的屋子院子都重新归置一番可行?” 江晚虞虽然不觉得这么宽敞又挺好看的大院子有哪里简陋的,但也没有在这种事情上反驳,随口便道:“都行,云嬷嬷看着办就好了,也不用弄的太讲究了,咱们在这里应该也住不了不久。” 云嬷嬷眼神一凝,脸色不由得更加沉重了。 刚准备说话江晚虞便接着道:“对了嬷嬷,我的嫁妆单子是放在哪里了?我好像有些记得不是很清楚了。”不过显然江晚虞并没有看懂她的担忧。 “回夫人,您一直都是放在老奴这里的,方便老奴管理嫁妆,夫人可是现下要看?” 江晚虞道:“那就麻烦嬷嬷把我的嫁妆单子连着这几年陪嫁的店铺盈余变化之类的都整理一番,最后给我过过目吧。” 云嬷嬷道:“夫人放心,老奴一直都好生归整着,晚上便能拿过来给你们过目了。” “嬷嬷细心,”江晚虞笑了笑,道:“再麻烦嬷嬷一件事。” 云嬷嬷心底略有些惊讶他的的语气,但面上却没怎么显露,只是恭敬道:“夫人严重了,这都是老奴应该做的,职责所在,有什么吩咐,夫人直言便可。” “嬷嬷现下可能探听到永兴伯府里的情况?” 云嬷嬷意会,道:“夫人是想知道四小姐的情况吧?” “是,”江晚虞道:“和离之事,我自己倒是没什么,就是有些担心妹妹的情况,只是现下我这身份也不合适上门,免得让永兴伯府未出阁的妹妹们更加遭人非议。” 说着她便拧了眉:“前不久我听伯……继母说起四妹妹的婚事正说着,我怕……” 云嬷嬷闻言不禁也拧了眉,她这段时日将大多数的心神都放在夫人身上了,倒是没怎么关注四小姐那边的事情。 “夫人放心,老奴知道了,老奴立刻差人去伯府打听打听,”说完看着依旧眉心微蹙的夫人,劝慰似的道:“夫人也不必过于担忧,夫人说到底是和离,而不是被休弃,在名声上已经要好上许多,前朝之时,也不乏皇室公主有与驸马以及贵女与夫婿和离的,日子依旧过得不错,如今虽比不得前朝,但也不会影响族中姐妹,只是夫人……会依旧受世人非议而已。” 说着云嬷嬷神色淡淡道:“若是连这点心胸也无,容不下的话,能及时抽身,老奴觉得倒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江晚虞略有些惊讶的看向她,片刻之后才稍缓了心,道:“嬷嬷看的通透。,那就麻烦嬷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