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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方知捻了捻指尖,将花粉包进黄纸中递给如枯,让如枯去查,接着,他推窗跳了出去,继续搜查各处。若能找到夏长嬴,旧案、故人,所有的一切都有了眉目,所以主仆二人卖力也是应当的。 但夏长嬴似乎只是进来晃了晃就走了,没有留下什么有用的信息,语方知将各处都看遍了,除了凑出一副一大一小相依为命过日子的画面外,也想不出别的什么。 很快,两人离开,他们离开后不久,严辞镜就带着人来了。 带的人多,闹哄哄地乱翻乱找,将不久前语方知和如枯的脚印完全盖过去,也有人看到了桌上的划痕,叫了严辞镜来看。 严辞镜一看便脸色大变,因为他让幽素留的苦菜花花粉已经被人抹没了! 除了惊讶,他捏着一手冷汗又暗自起誓,无论还有谁在查夏长嬴的线索,他都要将那人引来十三坡。 跟来的胡恩懈怠,抹了把脸上的灰尘,道:“严大人,再找也找不出什么线索,还是回去吧?” 严辞镜见他不耐烦,想了想,道:“虽然已经知道夏长嬴会出现在十三坡,但黑鹰的打算我还不甚清楚……” 胡恩道:“我知道黑鹰的住所,黑鹰的东西都放在了房里,严大人随我来。” 胡恩跟在黑鹰身边多年,溜须拍马的毛病学了个十成十,在带路的时候,他为了讨好严辞镜,将黑鹰的私密事抖了个精光。 “黑鹰这老小子男女不忌,貌美的年轻的,只要他看得上眼,想什么法子也得把人弄到手玩残了,靖康街宅子就专门用来做那些事情,人弄死了就从后门扔出去,小的早就看不过去了,严大人,你还不知道吧?他其实不能人——” “胡恩,”严辞镜想跟他打听的另有其事,“你对黑鹰多有怨言,为何这些年还死心塌地跟着他?” 胡恩啐了一口,咬牙切齿道:“老子卖身契在他手上,能怎么样?” “卖身契?”严辞镜心凉了一半,是了,胡恩不过是个跑腿的,远不到要用芋金丸掌控的地步,况且芋金丸这种邪物,怎么可能随便拿出来给旁人看?再问也问不出什么,严辞镜只好默默听胡恩谩骂他的旧主。 到了黑鹰的住所,胡恩掏出偷来的钥匙,轻车熟路地把门开了,引严辞镜进去。 “娘的!来晚了!”胡恩看见被翻的乱七八糟的屋子,气得浑身发抖。 墙倒众人推,黑鹰一死,家中的家奴四处奔逃,走之前少不了到处搜刮值钱的东西,连亭中的茶盏都被抢走,只留下一地碎瓷片。 胡恩冲进主屋,不死心地在倒塌的物架和打开的抽屉中翻找。 “该死!值钱的全被拿走了!” 黑鹰这些年留得的宝贝不少,胡恩来晚了一件都没了,但他非要带走什么才甘心,床头木雕嵌进去的金片说什么也要抠下来。 抠下来塞进袖中又想起严辞镜,苦笑地捧过去:“严大人,请笑纳。” 严辞镜摇摇头。 胡恩嘿嘿笑着把金片收进袖中,谄媚道:“严大人什么好东西没见过?” 严辞镜不理他,在一堆旧物中翻找起来,找出了一堆无用的画像,严辞镜多看了几眼,俱是些秘戏图,偶然混进几张着宫装的妃子图颇为扎眼。 胡恩看严辞镜盯着画像出神,殷勤地跑过来问是否要帮忙,严辞镜点点头,让他找暗道和机关。不知胡恩之前做过什么,敲地砖撬墙角做的极为顺手,又被他找到一柄玉如意,还在墙上的机关中找到一堆瓷瓶。 瓷瓶成色样式都好,自己不用拿去卖钱也不错,胡恩拔了塞子把药丸全都倒了。 严辞镜见状快步走来,抓起地上的各色药丸细看,黑的不是,不是,都是黑的! “严大人,你身体又不虚,要这些做什么?” 严辞镜问:“这些都是补药?” 胡恩点头:“是吧?小的见黑鹰天天吃。”说着,他又在墙上找到一个玉罐子,眼冒绿光地抓进手里。 刚打开盖子就被严辞镜整盒抢了过去,他不敢吭气,眼见着严辞镜把一颗黑金相间的药丸倒进袖中,把玉罐子扔了。 “不要我要!”胡恩嘀咕着又把玉罐子捡起来收进袖中。 严辞镜拿到了芋金丸,又想起那日吃下的红黑色的解药,可是暗室中的药瓶已经翻完了,并没有看见解药。 离开黑鹰的住所后,严辞镜去了医馆。 “让开让开!” 侍卫赶人,严辞镜随着人群避至茶楼檐下,眼看着魏府的马车嚣张跋扈地过街,心中恨意丛生。 再往医馆中看去,老大夫正在抓药,严辞镜也将手伸进袖中,攥紧了那颗夺命的药丸,心中计较,倘若他将芋金丸送去,老大夫就一定能找出解药吗? 就算有希望,也不是一时半刻的就能找出,他等不到那个时候了,再者芋金丸能发挥的作用,远不止救命。 严辞镜想清楚了,转身离开。 茶楼之上,语方知远远看着魏府的车马远去,道:“魏成这阵子该难受了。” 隐太子一事揭露,其余朝官避而不谈不代表心里没有较量,张少秋等着看魏成落马,不参与党政的官员也颇有怨言,有些原是太子一党,对魏成已经有了猜疑,有些是不满魏成结党营私,积怨已久,不论出发点是否一致,语方知都有办法让他们纠成一股力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