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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从捕房这里下手是无望了。楚霄云借口去上茅房,一溜烟出了捕房,避着县衙内巡逻的衙役,径直朝县令的书房去。 书房内, 县令此刻正提笔一边写着什么一边与师爷说着话。听到楚霄云的求见声,两人相视一顾, 师爷道:“进来吧。” “属下拜见大人。”楚霄云见过县令,又转向师爷, “于师爷好。” “楚捕快好。”于师爷微笑着招呼道。 县令道:“伤好了?” “多谢大人关心,已经不碍事了。”楚霄云道。 “那就好。”县令道,“破案重要,自身安全也重要。” “都怪属下武功低微, 对现场把握不到位。”自我批评是很必要的。 县令笑了笑:“第一次能做到这样,已经不错了。多多实践,现场应对能力自然会提升。不过本县通文不通武,想要提高武艺,这得你自己想办法了。今日前来何事?总不只是伤好了来见见我吧?” 楚霄云嘿嘿一笑:“回大人,我想看看那个知合书店的卷宗。” 县令道:“我这里的卷宗给你看也无妨,不过你看我这里的卷宗,是看不出什么问题来的。” 楚霄云道:“我想过找二队的看卷宗,单同僚都说不合时宜。” 县令点点头:“的确不合时宜。而且你看了卷宗也没用。你没有调查权,纸上谈兵,是谈不出效果的。” 这一点楚霄云到时疏忽了,要是在前世,他肯定不会忘记各司其职这句话。同一个部门,不同的小组也有不同的职责。不是说你是警察,所有的案子都能过问的。楚霄云忍不住拍了下自己的头,自己怎么忘了这一茬。可能还是穿越后太久没有接触本职工作了。 “不过你可以另辟蹊径嘛。”在楚霄云盘算着怎么说服县令,把这个案子转给自己那个队时,县令又开口了。 听了这话,楚霄云恍然大悟。他对县令拱手道:“多谢大人。” 县令笑了笑:“忙你的去吧。” 楚霄云从县令那里出来,随即就去门房找方凌峰。门房就在县衙大门旁边,他们经常和负责守卫的衙役一起值勤。进出县衙的每一个人,除了守卫的衙役,就是门房最清楚了。但衙役之负责守卫安全,门房才过问具体缘由。 “方门房。”楚霄云走到方凌峰身边道。 方凌峰看了看他:“何事?” “可否借两步说话?” 方凌峰叮嘱一同值勤的另一个门房看好大门,自己跟楚霄云走到一个周围没人的僻静角落。 “什么事?”方凌峰问。 “改日那个知合书店案的车夫家属再来县衙喊冤时,麻烦你给我送个话。”楚霄云道。 方凌峰眼珠转了转:“行,等着。” 说罢抽身离去。 楚霄云:????这么酷?什么叫等着,好像他马上去叫人来一样。 楚霄云百无聊赖地回到捕房,去虚度这日下午剩下的日子。 同僚见他慢吞吞地走进来,打趣道:“茅房都被你拉满了吧,去了这么久。” “我拉肚子不行啊。”楚霄云懒洋洋地道。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看来上次负伤除了吃点皮肉苦之外,好处还真不少。以前在背后就窃窃私语,看到他要么鸟兽散,要么噤声的同僚们,现在也开始跟他开玩笑了。 楚霄云给自己切了杯茶,估摸着喝上两杯,这天也就过去了。结果他刚喝上第一口,衙门口就出来一阵击鼓声。 楚霄云愣了一下,旋即想起方凌峰那句“等着”,立马火烧屁股似的放下茶杯跑了。 “你这兔崽子,跑啥呢?”队长在身后骂。 “我去瞧瞧热闹。”远远的传来楚霄云的声音。 楚霄云有印象,前来击鼓的人是先前跟在车夫身后喊冤的人群中走在最前面那个妇人。根据言语判断,应该是车夫老婆。 衙役上前询问何事击鼓,击鼓人道:“民妇丈夫并未杀人,却含冤被捕。民妇不知该告谁,此来喊冤,请县令大人还我丈夫一个公道!” 楚霄云在一旁听得一愣,说是不知道告谁,却不是把整个县衙都告进去了?毕竟捕快抓人,也是行使律法赋予的权力,在案子中也是代表了县衙。这算不算是另一种形式的告官呢? 从击鼓人的言辞来看,想必她是很憎恨抓走她丈夫的捕快。自己也是捕快,还想插手这个案子调查呢,不知这妇人会不会恨屋及乌啊。 楚霄云有点担心。 他还记得古代告官可是要滚铁钉板的,捕快不是官,不过也是为官府做事,不知这状告捕快会不会吃什么苦头呢。楚霄云有点为她担心。 衙役看了看一旁的方凌峰。方凌峰对那妇人道:“你说不知告谁,可你丈夫是县衙捕快所抓,你这言辞,分明意指县衙中人。捕快虽非官吏,却也是县衙中人,你此番状告虽不用滚钉板,却也要从这里跪进公堂。你可想好了。” 那妇人恨恨道:“民妇早就想好了,别说跪进公堂,便是滚钉板进公堂我也不在乎。” 方凌峰接过那妇人状纸:“你且等着。” 说罢拿了状纸进去。 片刻,公堂上传来衙役升堂的“威武”声。 妇人跪着朝公堂走去,楚霄云见了,赶忙到公堂后面候着。他一定要拿下这个喊冤案的调查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