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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哨时间会有一刻空挡,加上宫中出事,防卫比起昨日稍松,几人便趁着这个时间一举出城。 伏琴等一众护卫跟林绯钰还有静谧攀上了城楼,将上面的护城卫全部打昏,就在几人下去准备开城门的时候,林绯钰忽然感觉脖子一凉。 一把冰冷的匕首抵在他颈侧。 静谧早已飞身退了出去,周围传来紧密而杂乱的脚步声。 无数士兵蜂拥而至,将沈牧亭等人包了个严严实实。 林渊见此目露苍凉,这种可能他们不是没想过,可就算想到,也得冲,继续在京都逗留于他们不利,于何盛宣也不利,何况月凛天惯会揣摩人心。 他们已经休息了许多日,月凛天身为帝王叛国,这让盛宣江山成为了一个彻彻底底的笑话。 “皇叔。”来人语气森寒阴鸷。 护城卫自动让开了一条路,众人能听见轮椅滚动的声响,那张原本属于月烛溟的轮椅,而今正端端在月凛天身/下。 他周身都拢在巨大的斗笠里,让人看不见他全身形容。可沈牧亭却笑了,那绞藤的滋味并不好受,何况在月烛溟的身体里滋养了三年之久,又被沈牧亭的血喂养过。 沈牧亭看了一眼周围将他们团团包围的护城卫,护城卫首领站在月凛天身后,看向月烛溟的目光复杂难辨。 月烛溟将沈牧亭护在身后,看向人群中拢在斗笠中的月凛天,目光森寒。 不一会儿,城楼上的林绯钰便被抓住吊在了城门上,在不远处,就是方棣通的尸体。 “月凛天!”月烛溟直呼其名,护城卫统领丰敏学握紧了腰间佩刀,一脸难言地看向月烛溟,“王爷,收手吧!” 沈牧亭闻言挑了下眉,收手?他让月烛溟收手? 他的视线扫向丰敏学,“丰统领,你让战王收手?” 丰敏学不说话了,只是抿紧了唇,火把的光亮下衬得他的脸异常铁血,他曾属战王统管,后兵符调令落在方时镜手里,现在方时镜畏罪潜逃,他们是守卫皇城的兵,也听命于兵符,现在整个宣临城都被包围得严严实实,战王独身无兵,除了收手,便只能是死亡。 战王月烛溟,几乎是所有将士心中的神明,他骁勇善战,十五岁出征且无一败,所有人都想成为像月烛溟这般的将士、统帅,可现在…… 为什么要造反呢?为什么要勾结外敌呢?明明只要他一声令下,他们所有人都会听令,为什么偏偏要造反。 丰敏学觉得自己心目中的神明已经堕入了凡尘,他不再高高在上,而成了盛宣的罪人。 联合奸佞勾结外敌,他们的战王爷,究竟把盛宣置于何地? 丰敏学拔出了腰间佩刀。 这是他曾经崇拜的神明,却做出了这等统建叛国之事,丰敏学觉得耻辱。 丰敏学并没有回答沈牧亭,而是目光痛苦地看向月烛溟。 月凛天开口了,“皇叔,不管你做过什么,你都是朕的皇叔,只要你收手回头,朕可以饶你不死。” 沈牧亭被月凛天这话气笑了,“皇上,你饶王爷不死,究竟是谁饶谁啊?” “通奸叛国,罪无可赦。”丰敏学艰难开口,不过八个字,却像是抽掉了他的灵魂般让他痛苦。 江瑾闻言却笑了,笑得张狂,“月凛天啊月凛天,你这玩弄人心的手段可真是让人惊叹啊!” 明明是自己做的,转手却泼了月烛溟一身的脏水,他究竟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月烛溟叛国通奸呢? 孖离北国又究竟许给了他什么好处,竟能让他身为帝王做出这等罪无可赦之事。 周围的人全都在缓缓朝沈牧亭等人靠近,沈牧亭看了一眼城楼上被绑着的林绯钰。 就在这时,一道人影被五花大绑着跪立于城楼,沈蚩奄奄一息,身上的伤不止没有分毫好转,现今更是没了人样,浑身都脏污难堪得很。 沈蚩一身凛然,嘶哑着嗓子吼道:“王爷,是您让老臣逼宫,是您让老臣将应少安放在皇上身边,是……” 沈蚩在城楼上嚎得撕心裂肺,字字句句除了什么都是月烛溟让他做的之外,也在表自己对战王何其忠心,包括方棣通之死,都变成了月烛溟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玩/弄。 “老臣现今终于看清了,拎清了,是老臣错了……”说完,沈蚩忽然站了起来,几把大刀立即横在他颈项,“老臣愧对先皇,愧对盛宣,唯有以死明志……” 说完他竟准备从十几米高的城楼一跃而下。 也是他身后的人眼疾手快,一把拽住了反绑着他双手的绳子,巨大的折断声“咔嚓”传来,清脆得很,沈蚩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 沈蚩字字句句都在说月烛溟叛国,包括将沈牧亭嫁与战王,也只是两人勾结的一道证据。 丰敏学后槽牙咬了又咬,“王爷,你还有什么话说。” 静谧已经被这种翻转弄蒙了,他在转头一看便明白了,围着他们的除了护城卫之外,还有弯月刀的人。 静谧对月凛天不熟,只听林渊说过一点,可能是皇家丑闻,林渊说得并不多,但看现在,不熟悉朝廷只熟悉江湖的他,也明白了三分。 月烛溟一帮人觉得异常讽刺,晏十风也被月凛天颠倒是非震惊得说不出话来,只能握紧了拳头,浑身都被气得轻轻颤抖。 “王爷,怎么办?”伏琴气得想直接杀了月凛天,可是围住他们的人足有上千,他们会武的不过五人,面对这样的围剿大军,除了血战一场与投降,根本就没有别的办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