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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楚将军虽然不懂风月,但毕竟也算见过大世面的人,怎么可能被这毛都没长齐的小混蛋蒙混过关?! “雁、雁归……好了……别再闹了……”楚岚微微侧了一下脸,努力平复自己的呼吸,躲开他不依不饶亲个没完的嘴唇,不、不能继续了!否则,就真的回不了头了! “云舒……”雁归的手指灵活地挑开楚岚衣领上的扣袢,轻柔地抚过楚岚胸前那道细长的伤疤,“若我那时活不过来,是不是就算过完一辈子了?云舒,这一辈子,我就只有你这么一个念想,心里面装着的,全是你……唯一的心愿也只是能跟你一起。云舒,你……就让我一次,就当替我还个愿,好不好?” 闻言,楚岚猛地怔住了,捉住雁归手腕的那只手也渐渐失了力道。 好与不好,他没有办法开口,尽管身心都无比的抗拒,可面对雁归的恳求,嘴里再也说不出半个不字来。 罢了!今晚之后,他们两人注定再也无法相见了,就……由着他一次也罢! 他咬了咬牙,侧过脸去,强忍颤抖,任由雁归的身子慢慢地覆了上来,紧攥着的手指,也被那小子不着痕迹地撬开,手指一寸一寸侵入他的指缝,与他十指相扣…… 这一夜,红烛暖帐,春波摇荡。 ☆、隔岸 第二十四章 隔岸 天色才刚蒙蒙亮时,楚岚就醒了过来,榻上只有他一个人,靠外的位置已经空了,另一边的被窝也是凉的,只有枕头上还看得出浅浅压痕。 睁眼看着落了一半的床幔和房间里全然陌生的陈设,他一点一点回忆起之前这个房里发生的事情,想起昨夜他和雁归做下的荒唐事,楚岚恨不得拿根腰带勒死自己。 这算什么?可能连一夜情都算不上,自己明明对雁归的心思是那么抗拒,却偏偏着了他的道儿,就由着他胡作非为,往死里折腾自己,那小子在自己身上干的事,让他连回忆都不敢,所谓春宵一度,不知有多少人心向往之,怎么轮到他自己,就像被扔进地狱里摔打过一遍似的……尤其某处那绵延不绝的疼痛,简直比中箭挨刀还要难捱。 楚岚扶着腰慢慢坐起来,满心的火不知道该往哪发,一会儿觉得是雁归故意设的圈套,让自己不管先迈哪只脚都一样进坑;一会儿又觉得自己活该,又不是个无力反抗的弱女子,若不愿意,就算不能掰断雁归的胳膊打断腿,那直接把他整个人扔出去就是了,何必纵着他为所欲为呢! 归根到底,还是自己的错,不能怨别人。 “笃笃笃。” 楚岚正胡思乱想,忽听房门几声轻响,银庄伙计在门外招呼道:“公子您起了没有?咱家爷吩咐过了,让小的这个时辰唤您,小的给您送盥洗之物和早点来了。” “进来。” 两个小伙计闻声推开了房门,一个手上捧着蒸笼点心,另一个端着脸盆手巾,恭恭敬敬地送了进来。 “公子,爷特意交代小的,早早的去咱京城的点心铺子给您买酥皮点心,小的不知公子口味,就选了几样精致的招牌点心,公子您请慢用。” 楚岚瞥了那食盘一眼,问道:“他什么时候走的?” “回公子话,昨儿夜里。”伙计拱手道,“爷说有要事实在不能耽搁,走之前吩咐小的要随时听候公子差遣。” 楚岚点头,看着伙计毕恭毕敬地退出房间,掩好房门。 新帝登基,弄了个替身摆在台面上,自己溜的人影不见,说起来,雁归也确实该有不能耽搁的要事,这种情况下他如果还能在外面睡得安稳,先不说这人多没心没肺,倘若群臣知道此事,恐怕吃了他的心都有,第一个下口的,可能就是那位看上去极不好惹的淮安王。 楚岚下床简单洗漱一番,也没什么胃口,只把粥端起来喝了几口,桌上那些点心,他动都没动。 整理妥当,楚岚跟伙计打听了一下那支商队所在的方位,就出了银庄,做自己的事去了。 为了不让人起疑,楚岚回程也只能跟随队伍同行,商队脚程慢,回到滨州已是七日之后。 刚一踏入滨州,他就感觉到在后面缀了一路的尾巴不见了,他知是雁归派来的暗卫,一路护送到此之后便回去复命了。 想起雁归,他在心中叹息一声:虽说仅有一水之隔,但他们之间,是注定此生不能同路了,多想无益,各自揭过也就罢了,从此路归路,桥归桥,想必再见也难。 楚将军心绪微乱,便不曾留意自打他一进滨州就盯上了他的那双眼睛,直到他悄悄回到滨州大营,那双眼睛也悄然隐匿了踪迹,形如鬼魅。 楚岚人一回滨州大营,江先生顿时放下了悬在嗓子眼的心,整个人似乎一下子又活过来了似的,可见他一路劳顿,风尘仆仆,一副精神不济的模样,纵有满脑子的疑惑,也没法问东问西,便提笔开了一副提气安眠的方子,让人煎了给楚将军服下休息。 至于雁归的事情,楚岚也没有多言,只说他大难不死,登基继位,其他也没什么好讲了,看他的样子,江先生隐约觉得哪里不对,但终究还是没问出口。 楚将军回营之后,照旧处理军务,日常练兵,倒也看不出什么地方有问题,直到一个多月之后,楚岚才和江先生提起雁归和登基大典上有人企图行刺的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