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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臂上传来让理智都要暂时出走的刺痛,江宴抢在锥子到来之前用空着的一只手手臂护住心口,只是他没想到这一刺竟然都快把他的手臂给刺穿了,钻心地疼。 灵傀脸上的表情似乎慌乱了一瞬,江宴见状刚想着都扎了这么大一个洞这个灵傀或许会稍微恢复一点神志,但只听见一声极为刻薄的笑声。 然后那灵傀直接把那锥子从他手臂上拔了出来,带出些许肉末沾在那些花纹上,鲜血从伤口里争先恐后地淌出来,眨眼就染红了江宴身上那件蓝色长袍。 因为那锥子构造太恶毒,江宴的手甚至还被带出去一段距离,好在有结界权当屏障挡住,不然江宴大概要直接摔到地上去。 他疼得差点掉眼泪,硬是把在眼眶边缘打转的泪水逼了回去,运转灵力给自己止血。 但布阵者显然并不愿意给他时间把那血窟窿往外冒的血流堵住,灵傀握着沾满他鲜血的锥子再次刺来。 “扑哧”一声闷响,是利器刺穿血肉的声音,江宴浑身剧痛,右边的肩胛骨被伤势牵连,稍微移动些许都是在把那刺穿骨头的伤口往外扯开一分。 他刚才挣开了禁制,抢在那锥子之前往右侧躲开,可惜灵傀动作实在太快,江宴这一躲竟也只能将心脏挪开他这一刺的靶心。 好在驱神锥只有刺穿心口时才能发挥效用,否则他又该被人抽出人魂什么的了。 就在这里,他曾被江家家主用同一枚驱神锥刺破胸口,人魂失落,从此成为供养烟绛仙君的宿主。 那几乎都是他所经历的一切的开始。 灵傀这次没能拔得出驱神锥,刺的太深,江宴的肋骨卡在了锥体上的花纹凹槽里。 但一开始他依旧想像上一次一样一气抽出,但力道才刚使上一星半点,江宴就疼得出声,急迫地嘶嘶抽着气,隐约能听到一点哭腔。 太疼了,疼的像在要活活抽出他的肋骨,江宴现在体内的灵气薄如烟缕,刚才为了挣开禁制猛地一下爆发,现在他的经脉只能维持最基础的灵力流动,连给自己止血都够呛。 不是只要放他的血吗为什么非得用驱神锥啊?他的魂魄有那么有用吗?怎么他就这么惨呢? 江宴没忍住情绪,滴了两颗眼泪下来。 草真丢脸,在反派面前哭! 他恨恨地唾骂自己一句,低头看着大半支没入他身体的驱神锥,眼下这玩意儿堵着他的伤口所以失血情况还勉强过得去,要是猛一□□怕是得血溅三尺。 那只握着驱神锥的手忽然送开,江宴有些惊讶地抬头去看贺行章,只见灵傀的脸上竟浮现出一丝丝慌乱。 “什么嘛,清运尊师的魅力真是大,连死人都要被你叫回魂了。”黑暗里的人按捺着火气出声嘲讽,话音刚落江宴就看见灵傀的手再度伸过来,应该是被下了命令来抽回驱神锥。 但这次他的行动显得极为阻滞,江宴眼看着那只手在半空中伸了半天结果连结界都还没碰到。 “我说,看来你的修为也不过如此,连个灵傀都掌控不了。”江宴咬牙缓过一阵,主动言语挑衅起那个躲着不敢出来的布阵者。 “你说什么?!” 对方的反应来得迅速而激烈,江宴心下一喜,再度瞥了眼那只离结界还有一段距离的手,第二次直言不讳地惹恼对方: “哦其实我还想说,恶名在外地血铃阵和请神龛在你的手里,好像也并没有我当年经历过的十分之一凶险。” 这虽然是为了引起布阵者激烈情绪的嘲讽发言,却也是事实。 早在上次陷入这两个叠加阵法时他就觉得与他预料的情况有些不同,且不说请神龛这种大概只有杜鸣阙本人才能施展出其真实威力的大杀阵,只看血铃阵也时这种感觉,虽说在幻境上做得颇为精妙,但唯一的攻击方法竟然是那种没有任何神志的走尸。 况且可能是因为把运转重心放在了请神龛上,血铃阵全程的作用竟然就只是迷惑阵中修士眼前所见制造幻境而已,和请神龛的融合也很突兀不自然。 他这句话正巧戳中人痛脚,黑暗中的呼吸声猛地加重,用力喘了几下后才冷笑道: “那确实,毕竟我又不是杜鸣阙,自然还需要多练习几次才能熟练运转这两个阵法。” 江宴还想再说话,余光就看见灵傀的手指已经穿过了结界,他忙道:“你知不知道烟绛仙君?” “当然知道,而且我还知道他就在你的体内!” 这句话还没说完,灵傀的手就猛地伸进结界,眼看就要握上驱神锥,江宴急得往后一缩,顾不上被这一举动挤压而淌出一大股鲜血的伤口,喊道: “不!他现在已经不在我体内了!” “真的,如果烟绛仙君依旧寄宿在我体内我怎么可能被这么一个结界困住,现在我身体只有他留下来的神力印记!” 灵傀的手果然停了下来。 江宴悬起来的心还没放下,驱神锥就被灵傀握住。 “我知道啊,我要的就是江宴的魂魄。” 这句话带着明目张胆的恶意,江宴却没能听完,因为削骨般刺透大脑的痛楚扼住了他理智的运转,鲜血洒在地上发出轻微的啪嗒声,他往后倒去靠在结界上,看着身形模糊的灵傀甩了甩滴着滚热血液的驱神锥,重新锁定了他的心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