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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让他有点惊讶的是他虽说凭着自己的经验认出了这是血铃阵,却一直没有听到铃声。 血铃阵的幻术以铃声为引子,扰乱入阵者的心智,捏造出以假乱真的幻象,虽说这玩意儿后来被那宫主改得十分好使,也没道理到他这儿只用来缠住入阵者,那未免有些买椟还珠。 扶铃是把削薄的轻巧灵剑,被他用力支在地上却也依旧□□,可见质量极佳,此刻这把品质保证过关的好剑忽然轻轻颤抖起来,震得严华景都有些不安起来。 修士的本命剑多数具备灵气,对邪祟妖物反应灵敏,严华景可还没忘记他正站在一间处在血铃阵中的屋子,刚放松了些的精神再度紧张起来。 但扶铃的动静有点奇怪,严华景早年间在外摸爬滚打的时候也不是没见过扶铃剑身有所反应,但眼下的振动总让他觉得应该不是危险来临的意思。 更有点……像是在激动? 修士能与自身本命剑通感,严华景也不自觉地转换了情绪,呼吸平稳轻柔下来,安静等着造成这突变的事物到来。 忽然,他好像听到了一声清脆的铃响。 并非是血铃阵迷惑人心的虚无铃声,而是脆得像林间小溪一样的叮铃响声。 一声一声好像都敲在他胸口深处的某个地方,严华景不自觉端正了一下姿态,凝神看向门口。 随着铃声渐近,他越发觉得有些莫名其妙的难以呼吸,心跳也不受控制,就好像在期待着什么他挂念了很久的东西出现,紧张得有点想按着胸口喘气。 那两扇破木门紧闭着,严华景从门上的破洞看见窗外那人身上红色的衣服,衬得对方那一头乌发更加引人注目。 一道符咒势不可挡地破开门上的禁制,却在临近严华景面前几尺处悄然化作灰烬飘飞着落在地上。 木门被无声打开,露出后面那人的真面目来。 严华景忽然觉得这个女子好像比他以前见过的所有人都好看,尤其是落在耳畔的那几缕黑发,格外动他心弦。 阮玲玉扫了眼室内,大咧咧地冒出一句话: “没死怎么不出声?” …… 说实在的,江宴是真不想体验失血过多的感觉,然而绝的是他一个声名在外的医修,竟然连给自己止个血都难。 送出去的绿色灵力跟送进了无底洞似的,血还是在哇哇地往地上淌,他估摸着该能把他这件白色披风给染得差不多了,干脆躺尸在地上减少精力灵力消耗,还指不定能撑到贺行章赶过来。 那个布阵者戴着黑色大兜帽,把大半张脸都给遮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截白得不像人的下巴,都没给江宴一个化成灰也认得出来的机会。 眼看着自己体内生气流失,江宴忍不住有些绝望地抬眼想看看天花板,学电视剧主角来个人生感慨,却忽然对上了一张他无比熟悉的脸。 那是贺行章的脸,或者更准确一点,是大只贺行章的脸。 只是此刻这个贺行章正穿着一身黑,戴着大兜帽。 江宴浑身发凉,余光没能看见之前的布阵者,心底的猜疑落实了那么一丢丢。 眼前这个贺行章蹲下身,默不作声地伸手避开他的伤口将他抱到了自己怀中,随即江宴就感觉到背上的伤口被注入略有些熟悉的灵力,伤势一下子就由阴转晴起来。 他僵着身体,贺行章却好像察觉到了这一点,有些委屈地紧了紧手臂,蹭了蹭他颈窝。 江宴一下子软下心来,每次贺行章和他温存时都会做这个动作,无论怎么样,此刻的贺行章是他的那个贺行章,他认得出来的。 他失血过多,嘴巴干得要命,张开嘴想说话却只发出一声嘶哑的低语,贺行章一急,把他打横抱着站起来,却愣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做。 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江宴心软得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能用力咽了口唾沫润润嗓子,抱着贺行章的脖子小声安抚:“我没事,你不要急。” 贺行章身上好冷,他忍不住想去把他暖起来,可惜自己也浑身发凉,只能用力往对方胸膛里缩,一颗心抖得不知道是心疼还是迷茫。 为什么贺行章会这个样子出现在这里,身上还这么冷,他该怎么办?这个贺行章该怎么办? 抱着他的人依旧没能安下心来的样子,冰凉的额头贴过来,穿过他背部的手臂把他抱得越发紧了一些。 明明面前的人怎么看都没什么情绪波动,但江宴就是能感觉到对方的着急无措。 他捡起一点力气,抬头吻住那冰冷的嘴唇,带着点怜惜的爱意与安抚。 贺行章好像顿了一下,才松开紧闭的嘴唇,江宴才得以探入温度有些低的口腔,但他实在是没力气,还是贺行章适时地接过了主动权才将这个冰冷而温柔的亲吻完成。 “我真的没事……”江宴嘴巴得到点滋润,重新恢复平日里说话的声音,摸着贺行章的后脖颈低声道。 贺行章心领神会地重新半抱着他坐回地上,将他放到自己多少比地面热些的腿上,送出灵力来给江宴疗伤。 生气逐渐回转的江宴坐在贺行章怀里,揪着披风一角给脱了下来,他这身衣服都是血,得赶快换下来,不然等血结成痂就麻烦了。 他解下发带,示意贺行章低下头来,给人盖上眼睛,“等你完全恢复了就不用这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