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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泱揉了揉眼睛,确定不是在做梦,立刻生气的手脚并用,去推元黎,要把这个讨厌的人从自己身上推开,推下床去。 “不要动。” 元黎皱眉,又哑声道了句。 他好像深陷在火海里的人,终于寻到那渴盼已久的冰凉水泽。 他要努力靠近这片冰凉,越近越好,决不允许他从自己的掌中溜走。因为体内疯狂乱窜的热浪,身体的本能正将理智一点点吞噬殆尽。 他垂眼,视线完完全全笼着云泱,一双凤目在黑暗中翻涌着炙热滚烫的颜色。云泱越是在下面动来动去的蹭他推他,他体内燥热越是翻滚倒腾的厉害。 越是,迫不及待的想贴近那片冰凉。 云泱简直要气炸了。 这个狗太子,大半夜跑到他房中,像个大麻袋一样压着他不放就算了,竟然还不许他动。 凭什么。 这是他的房间,他的床,他凭什么不能动。 云泱力气小,推不动他,便索性伸脚用力的踢他。 元黎再度皱了下眉,突然出手如电,将云泱两只手腕攥住压在枕头两侧,而后屈膝,将下面胡乱扑腾的两条腿也压住。 云泱动弹不得,彻底像头弱小的小羊羔一样被他压在衾被间。 “你、你干什么?” 云泱这回真吓坏了,声音里甚至带了哭腔。 周伯伯呢,云五云六呢,为什么都没人管他,没人管狗太子呀。 元黎终于满意,目光烫如火芥,在云泱面至颈一段来回逡巡,俨然在思考要如何对这只小羊羔下嘴。 “呜。” “你要是敢欺负我,我就让我小黑小白咬死你。” 云泱红着眼睛,恶狠狠威胁。 羽睫一颤,眼角不受控制的溢出一串泪珠子。 那串透亮的含着水汽的晶莹,像一盆凉油泼进元黎体内。 “别哭。” 元黎低柔着声音,喃喃哄道,体内热浪短暂平复了片刻,以更凶猛的态势席卷而来。 云泱还是第一次听到他如此温柔耐心的声音,和平日总对他凶巴巴的模样大为不同,以为他是愧疚,终于恢复了正常,试着扭动了下,想把手腕从他手掌里抽出来。 结果用力抽了好几下,都撼动不了分毫。 难怪狗太子都被打吐血了,还能爬起来处理军务,原来狗太子真是铜皮铁骨做的。 云泱睡觉贪图舒服,本来就只穿了件松松垮垮的寝袍,这一番挣扎扭动下来,寝袍都滑落了大半。 被隐藏在绸袍下的那一小粒精巧漂亮的朱砂痣,也显露了出来。 小小一粒,呈剔透的红色,印在玉白的颈侧,格外惹眼诱人。只因平日被绸袍紧紧包裹着,才不会轻易被外人看到。 这几乎是每一个息月的私密之处了。 各类不同味道的信香,也是经由这小小一粒朱砂,丝丝缕缕的溢出。 云泱虽然对那方面的事懵懵懂懂迷迷糊糊的,就像当初被那个登徒子标记时一样,可云泱也知道,这个地方是不能随便给人看的。 何况是他最讨厌的狗太子。 云泱立刻要别过头去。 “别动。” 一根修长的生着薄茧的手指,忽然轻轻掠过他耳畔,将他散在枕间的乌发拨弄到耳后,而后微微战栗着,擦过了他颈间那粒朱红。 云泱觉得有点痒,一下也忘了动,身体随着他动作,轻轻战栗了下,并本能往他手指上回蹭了下。 元黎见他乖巧配合,瞳孔颜色骤然深了几分,体内横冲乱撞的热浪也仿佛终于找到了宣泄口,忽然俯身,蜻蜓点水似的,在那粒正散发着清甜奶香的小痣上轻轻点了下。 清冽至极的竹香在帷帐间荡起,令人如置身绿浪翻滚的幽篁林里,混杂着丝丝缕缕很微弱却又不容忽视的奶香。 云泱被舔的浑身一个激灵,终于发现了元黎身体的异样,悚然回过神,猝然睁大眼。 他、他刚刚在干什么! 竟然险些被狗太子的小伎俩给迷惑了心智。 狗太子怎么知道他喜欢被人摸着脖子挠痒痒。 万一狗太子失控之中,强行把信香注入到他体内,狗太子倒是舒服了,可是他体内已经蛰伏着另一股纯阳信香,到时候两股纯阳信香掐架,他会死掉的。 他还没有见到父王母妃,他还没来得及花那些金子,他还不想死呢。 不对。 狗太子哈巴狗找骨头似的在他脖子里闻来闻去也就算了,干嘛,干嘛下面也要在他绸袍上蹭来蹭去。 难道是—— 云泱伸长鼻子,仔细分辨,果然在铺天盖地的竹香里,嗅到了一丝奶香味儿。 云泱恍然大悟。 难怪狗太子大半夜的会突然抽风跑到他房间来。 原来是他自己的信香不小心漏了出来。 可他明明已经服过抑息丹了,怎么会这样。 云泱用力一咬牙,心念电转,手指悄悄往枕头下面摸去。 元黎只是攥着他手腕,并管不住他手指头,云泱摸索半天,终于从枕头底下摸了个圆溜溜的白瓷瓶出来。 既然狗太子是被他信香吸引来的,那他就赶紧再多吞几颗抑息丹,等信香被抑制下去,狗太子自然也不会压着他不放,还总蹭他了。 云泱计划的十分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