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首富她啊 第72节
“啊啊啊嗑死禁忌之恋!” 常佑望一眼后视镜,默默把手机放回口袋。借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把网上的舆论动向,如实上报给领导。 怎么说呢。 秦总这个人,生来戴王冠,位于金字塔尖,多的是人羡慕他,嫉妒他,极少有人同情他。 此刻,常佑有那么一点点同情无良的资本家。 就因为女朋友和人拍了一部戏,秦总莫名其妙从爱情故事的男主变为配角,还是横刀夺爱、棒打鸳鸯的反派。 他要知道网上乱七八糟的推测,还不得气疯。 幸好秦总不上网。 秦措坐在后座,在看儿子的眼睛。 秦雾今天课间休息时,不小心磕到眼角,伤口很小,但破皮流血了。 秦措问:“疼么?” 秦雾皱着小眉头,“不疼,学校的医生已经帮我处理过。父亲,你不要再看了——”他拿开父亲的手,有些不好意思,“我是男子汉啊。” 秦措笑,“好,你是男子汉。” “我也没哭。”秦雾骄傲地抬抬下巴,“不跟你说,待会儿我跟母亲说。” * “盛哥,求求你了,你没事少说两句!” 张启圣已经换回自己的衣服,懒洋洋地靠在撑开的折叠椅上,翘着腿。 下午临时接通知,所有拍摄计划取消,到晚上八点继续。 今晚没他的戏。 媒体探班结束后,周利折腾了一圈,备受摧残,有气无力的,“盛哥,公关公司那边都哭了,你知道吗?这怎么搞啊?他们商量半天,叫你发条微博澄清,说你跟白小姐是好哥们,平时互相开玩笑都习惯了。” 张启圣说:“不发。” 周利心里直叫救命,“盛哥啊!” 张启圣双手拿着手机,打游戏打的正尽兴,“我没开玩笑,发屁的澄清。” 一局打完。 他摸摸挂在脖子上的项链,咕哝:“幸好没丢,吓死我。万一掉进湖里,真玩完了。” 周利哭丧着脸,“你干嘛非得叫这命根子?你就不能起个别的名字吗?” 张启圣说:“有个别称。” 周利闭眼长叹:“那你下次就——” “宝贝疙瘩。” “……” 过一会儿,白纤纤来了,在他旁边的椅子坐下。 张启圣瞥了瞥她,“你怎么不换衣服?” 纤纤说:“刚才拍到一半,导演喊停,不止我那一场,所有工作全部暂停。” 张启圣继续玩游戏,心不在焉,“听说了。有领导来视察。” “……” 纤纤低头。 微信置顶第一个联系人,不久前突然给她发了一句话,没有上下文,只三个字。 [五点到。] 纤纤看向忙着打游戏的青年,“你说你没事吼什么?我走路从来不摔跤。” “我哪知道你会不会摔跟头,万一呢?”张启圣说,“我的命根子要没了,谁赔我?” 纤纤说:“你那一嗓子,把秦措吼来了。” 张启圣突然坐起来,游戏也不打了,“真的?” 纤纤:“真的,五点到。” 张启圣抱怨:“那可巧,先要接待他,然后又有领导视察,今晚估计什么也干不了。” “……张启圣。”纤纤心平气和,如同对待儿童,耐心解释,“他就是领导。” “啥?”张启圣放下手机,后知后觉,“哦,原来是他——那么闲吗?大小姐说他可忙了,工作狂,每天睡觉时间不超过六小时,果然吹牛。” 纤纤不理他。 张启圣看了看时间,“差不多快五点,我出去会会他。说起来,他声音我听过了,他长什么样,我倒没见过。” 纤纤无意见。 张启圣站起来,伸个懒腰,转身看她,“喂,白纤纤,他不会是来找我打架的吧?他带几个保镖?万一他想打群架以多欺少,我可不能吃亏。” 纤纤说:“不会。” 张启圣放心了。他又笑,“真打起来,一对一,没准最后是你心疼他哦。” 纤纤继续看手机。 张启圣拿起喝到一半的汽水瓶,走了两步,想起另一个问题:“他不是找我麻烦来的,那他来干什么?” 纤纤想了想,停顿片刻,给出答案。 “示威。” * 傍晚下起小雨。天空灰暗,雨丝斜飞。 《千年之恋》剧组暂停所有拍摄计划,准备迎接贵人大驾光临。 从一众演员、群演到打杂的工作人员,皆望穿秋水,翘首以待。 就连影城其它在拍剧组的成员,有些都耐不住好奇心作祟,闲逛到这,想着碰碰运气,说不定能看见哪位牛逼的大佬。 四点四十五分,先到的是星耀的吴总。 魏导看见他,非常惊讶,“吴总,怎么是你?你不是在淞城吗——难道你也听说秦氏打算派人过来?” 吴总说:“镜子。” 于是,有人领他去穿衣镜前。他神态凝重,不怒自威,对着镜子整理领带和发型。 魏导奇怪,“这……” 王秘书说:“可算赶在秦先生之前到。接到通知以后,我们先坐最早的高铁来z城,然后开车过来,就怕来迟一步。” 魏导摇摇头,心底笑他们小题大做,“也没必要这么隆重。” “没必要?”王秘书苦笑,语气沉重,“这次人家没卖关子,直接报大名,来的是那位秦先生。” 魏导现在一想‘秦先生’,第一印象就是冷漠脸的奶娃娃,脱口问:“哪位?不会又是那个难缠的小鬼头找他妈妈——” “财富榜第一的那位。” 魏导愣住。 王秘书皱紧眉,低声说:“快通知下去,秦先生来的时候,不准拍照,不准录像,违者追责,一经发现,后果自负。” 魏导沉思,“白纤纤和他是——” “魏导啊!”王秘书百般无奈,催促,“现在哪有空管这些?先做好迎接工作要紧!秦先生的脾气,你没听说过吗?铁腕治下,从不给人第二次机会。” 五点零三分,秦先生到了。 五、六辆黑色汽车同时开进停车场,前后间隔不超过几分钟,清一色的宾利。 先下车的是保镖,依次排开,沉默站立。 接着是随行的助理、司机,以及一名秘书打扮的戴眼镜的斯文青年。他撑开伞,静候在车门边。 最后是西装笔挺、戴口罩的男人。下车后,他弯腰,又从车里抱出孩子。 男孩抗议:“我自己走。” 他父亲便将他放下。 司机目送他们一行人离去,“秦先生,慢走。” 明着围观、偷偷围观的看客原本没反应过来,经过这一句提醒,突然回神。 好大的排场,好吓人的气势。 于是,那一行人经过时,他们不自觉地、机械化的也都重复那三个字。 “秦先生。” “秦先生。” “秦先生,下午好。” …… 吴总迎上前。 他在高铁商务舱,在前来影城的车里,早就练习过无数遍所谓谦逊而不失尊严、亲切又不显谄媚的笑容,也演练过该说什么,该怎么走,怎么站。 然而,真到了这一刻,他还是紧张得流汗。 “秦先生——” 话音刚落,众人簇拥下的男人止步。 秦措微微侧眸,“张启圣?” 吴总一怔,转身,果然看见拿着一瓶可乐,吊儿郎当站在一边的青年。 他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唾沫,干笑起来,也不叫张老师了,直接道:“小张啊,秦先生叫你呢,还不快过来?” 张启圣冷笑,“我又不聋,听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