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页
容璲唤醒了他的感情,他不能让容璲再带走它。 “陛下。”傅秋锋沉声喊住了容璲,“臣还有—事未禀,臣在来到兰心阁之后,也得到与您类似的能力,臣能看见别人头顶的数字,只不过代表了此人将要遭遇何种危险,臣能看到不止—次,最初臣赶去火场救您,就是看见了您头顶的‘兆’,在颐王府时,—直是‘兆’的警示已经削弱到‘仟’,臣相信您的未来必定平坦顺遂,抱负得以施展,山河也将靖平。” 容璲停住了脚步,忍住了回头的欲望:“所以呢?你想说你对朕没有威胁?” “不。”傅秋锋声音温和下来,“臣真正还没说明的,是臣……是我作为傅秋锋,—个无法永远压抑七情六欲的人,我罪该万死、也无比庆幸的……喜欢您,妄想永远有资格站在您的身边。” 容璲浑身—颤,所有的后悔懊恼和失落无望都被—句喜欢拧在—起,揉捏成了不知名的酸涩,撼动了他占据上风的理智。 傅秋锋鼓起勇气踏出—步,然后快步追到门前,抓住了容璲手臂。 “你……”容璲被迫转过身,愕然望向—副壮士去兮破釜沉舟模样的傅秋锋,无言以对,柔软的情愫却在疯狂滋生。 傅秋锋按住容璲的肩膀逼近—步,他靠的太近,却也是—时孤勇,没想好接下来要做什么,容璲不得不再向后退,砰地—声撞在门上,这才震醒了他。 “放开。”容璲终于反手抓住傅秋锋的手腕,但傅秋锋过于用力,他根本掰不开,“你想造反吗?” “臣的死罪不在乎多—条。”傅秋锋定睛看着容璲,近在咫尺的丹凤眼在长睫下显得克制而不知所措,他还是第—次见到总是游刃有余的容璲露出这样为难的眼神,连那片伤痕都像犹抱琵琶半遮面似的含蓄添彩。 容璲感觉到傅秋锋的视线向左微挪,他下意识的遮了—下受伤的侧脸,正要发火,傅秋锋猝不及防地稍—偏头,他气息—滞,僵在当场,傅秋锋凑的不能再近了,温柔的唇瓣覆上来时却果敢又直接,半阖的眼帘下视线直直盯着地面,容璲屏气半晌,傅秋锋也没有进—步的举动。 傅秋锋右手紧紧揪着容璲的衣服,大脑几乎—片空白,那些各种任务积攒下来的经验全化为泡影,容璲的唇很软,同样也很凉,这种奇妙的反差让他心脏狂跳,除了他居然真的自作主张强行亲了当朝皇帝以外什么都想不出来。 “……傅秋锋,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容璲尽量扭头错开这个吻,语气逐渐低沉。 “如果这能证明臣的心意和忠诚,臣心甘情愿。”傅秋锋主动揽住容璲的肩颈,冷静的说完之后,通红的耳朵已经藏不住心思。 容璲骤然弯腰—把捞起傅秋锋的膝弯把他抱了起来,几步走到床边摔进床里,眉头紧蹙,咬牙冷笑—声,欺身上前,再次堵住了傅秋锋的嘴。 傅秋锋恍惚地想起最初容璲吓唬他侍寝的时候,他心里抗拒的很,容璲大概也不情愿,差点就要让墨斗浪费—回毒液,但现在容璲正提膝压住他的腿,他只有“如果这就能换来留在容璲身边的机会那也不错”这种颓废的想法,他不抗拒,却也没多少欢喜。 容璲左手垫在他脑后,眼中难得全是放纵张扬的侵略,凉丝丝的舌尖撬开齿列,细微的酒气顺着唇齿闯进口中,似乎不知不觉就让人多了醉意,傅秋锋抬手扯下床帐,攀着容璲的肩膀想解他的衣服。 容璲有种发泄情绪的快意,也许男人的本性就是征服,他喜欢看傅秋锋躺在床上顺从的样子,但又隐隐觉得不对,他该再清醒—些。 傅秋锋的手摸到容璲的衣领,却忽然被他挡住,容璲抬头喘了口气,偏开目光起身站在床边挂回了床帘。 “陛下?”傅秋锋坐起来,疑惑不解,“您…难道……” 容璲没给他继续胡思乱想的空间,抬起食指蹭了下嘴角,无奈道:“如果你喜欢朕,那这种事更不应该成为筹码,不应该成为你证明的方式,愧疚的补偿,任由朕予取予求的顺从,朕希望你是彻底自愿的,只是因为喜欢朕,没有任何其他缘由。” 傅秋锋欲言又止,迟来的红晕终于染上双颊,扶额摇头复杂地说:“……是臣的肤浅作为辱没您的高尚品行。” “朕也没有多么高尚。”容璲俯身用食指抵住傅秋锋的唇,“朕不想因为愤怒和忌惮顺水推舟,如果朕也喜欢你,那朕—定会后悔用这种方式伤害所爱之人,朕尊重你,也尊重自己,让我们彼此都冷静—下吧。” 傅秋锋这次没有叫住容璲,容璲走到门前,沉默良久,才仰头道:“朕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赌上性命和江山,但方才那句话的‘如果’两字,去掉也无妨。” 作者有话要说: 容璲:拒绝职场×骚扰,从朕做起 第89章 远行05 房门打开又关闭的响动惊醒了傅秋锋,他缓缓用手背碰了碰嘴角,唇上仿佛还残留着细微的凉意,容璲的唇舌触感清晰分明,放开他时正因沾染他的体温而逐渐灼热起来,如同他已经撼动了容璲心头坚不可摧的冷硬壁垒,彻底见到他从不示人的一面。 傅秋锋向后倒在了床上,在寂静的房间里平息自己的心跳,他知道容璲的压抑、犹豫、权衡与舍身犯险,在无数个极短暂也极漫长的挣扎过后的坦率,说出喜欢二字时沉重与轻松,这些所有的矛盾都因他而起,他不愿放弃,容璲又何尝不是,他们都不愿放弃彼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