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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除开现场的这些人以外,还有别的视线一直在注视和观察他们,那道视线是锐利的,直接就穿透了人群,凝在漆铎身上。 音乐声一直没停,意味着得一直跳。 要是永远不停,他们得永远跳下去? 漆铎可不想一直这样继续跳,他脚上没有红舞鞋,阚邶也没有。 又过了一会,两人从舞池中间跳着跳着就换了地方,换到了音乐播放地的地方,那里有一组演奏人员,他们在进行演奏。 每个人脸上同样戴着面具,很奇怪,漆铎看着他们的时候,一种奇怪的感觉冒出来,好像这些人是痛苦的,他们脸上有着微笑,嘴角是弯起的,眼底也都是笑意,可漆铎却可以感受到一种痛苦,他们的身体坐在那里,手臂在他移动,不是出于自己的意志,而是贝被迫移动。 漆铎靠近阚铎,问阚铎发现什么没有? 漆铎嘴唇贴着阚邶的耳朵,没有完全贴上,吐出的湿热气息,直接让阚铎耳朵在那一刻不受控地红了起来。 阚邶往漆铎那里看,漆铎在观察着演奏人员,没有注意到阚邶这边耳朵的变化,阚邶心底稍微松了一口气。 “嗯,全都是被迫的。”不只是演奏员,包括跳舞的那些人,还有服务员,这里的每个人,都不是自愿跳舞,他们的意识和身体似乎分裂开了,身体不受意识的控制,不停地移动着,而意识,早就有人已经疯了,可就算是疯了,意识再疯狂,表现出来的仍旧很正常,正常到是一种诡异了。 “都这么厉害。”漆铎直接就夸赞了一句。 阚邶盯着漆铎,漆铎的善恶观念,和常人有点不同,不是非黑即白,反而他的时间,似乎界限并不分明。 哪怕是极恶者,在漆铎这里,只要有优秀的地方,他就会欣赏。 可就是这样不常见的性格,漆铎反而没有往任何岔路上走,走得比所有人都还要正。 他应该是最容易接近黑暗深渊的人,他时常都在深渊里行走,可深渊无法将他给拖下去。 阚邶的手还和漆铎握在一起,他觉得自己可能疯了,他突然间心底生出了无限的渴望和渴求,他想要去吻一下漆铎。 吻这个深处黑暗,却从来不会被黑暗给吞噬的人。 阚邶的突然靠近,漆铎立刻察觉起来,他以为对方大概是要和他说点什么,没有躲开。 随后嘴唇上蓦地一軟,漆铎花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阚邶做了什么。 阚邶身体飞了出去,被漆铎抓着胳膊,目光骤然阴森起来,瞬间就猛烈扔出去。 嘭嘭几声响,阚邶身体撞上了玻璃窗,又从窗户上往下滚落,砸到了下面的桌子上,随即将桌子给撞翻,他和桌子一起倒地上。 阚邶感受浑身上下无处不在的痛,骨头像是都摔碎了数根,他摔到地上,却在随后突然就控制不住地笑了起来。 面前两条笔直的长腿出现,没有丝毫褶皱的军服长裤,包括着两条修长的腿,顺着两条长腿阚邶玩面前看,看到刚刚还是十多米开外的漆铎,已经闪身过来,站到了他面前。 咳咳咳,阚邶抓着旁边的桌子,艰难地缓慢爬起来。 还没站稳,他的腹部骤然被狠踢一脚,这一脚直接踢伤了阚邶的內脏,他呕出了一口鲜血。 身后的桌子裂开,被阚邶撞裂了。 阚邶坐在地上,一身笔挺的西服,这会出现了褶皱,吐出的鲜血滴在军服上,黑暗向导顷刻间变得异常狼狈起来。 咳咳咳,阚邶咳嗽起来,嘴里都是腥甜的血,把从喉咙里涌出来的血液给吞咽了回去,阚邶五脏六腑都在叫嚣着难受。 可他眼底笑却更加深了。 望向俊美的哨兵,哨兵堪称昳丽的脸庞,这会霜雪笼罩。 但凡换一个人,阚邶知道这会不是內脏破裂,应该是整个身体都破裂,说不定脑袋已经从脖子上搬家了。 阚邶低声笑起来,笑得浑身都在颤抖。 “阚邶,你胆子很大啊!”漆铎声音是噙着笑的,盯着阚邶的眼神如同冰刃一样锋利。 “抱歉。”阚邶同漆铎道歉。 话是歉意的,脸上看不到一点的后悔。 再来一次他还会这么做。 漆铎没有直接就杀了,那就证明是值得的。 相当值得,只是身体受点伤,换漆铎的一个吻,太值得了。 就算漆铎直接给他来一刀,捅一个血窟窿出来,在阚邶这里,也完全不会后悔。 漆铎一看阚邶那表情就知道这个人到底在想什么。 漆铎手里出现了一把冰刃,冰刃直接投掷出去,从阚邶的脸颊旁飞了过去,将阚邶的脸划伤,划出了一条血痕。 猩红的血珠滚落,阚邶张开嘴巴一舔,舔到了自己脸颊流出来的血,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阚邶想现在的自己可能真的疯地不轻,居然觉得那一滴血是甜的,带着漆铎冰刃的甜味。 同时阚邶的心也是悸动不已的。 他撑着身体摇晃着起来,音乐声还在继续,舞池里大家这个时候却意外都停了下来,他们脖子扭动,以一种诡异的姿势注视着这边的阚邶和漆铎。 突然而来的状况,似乎打断了某种规则。 啪啪啪!人群背后有巴掌声,一个穿着白色礼服的瘦高男人出现,男人脸上戴着同样的白色面具,但他的眼睛意外的是深灰色,死气沉沉的深灰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