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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东方锦好奇地问:“他的前任魂主是谁?” “他女儿。”凤北说。 东方锦愣了下:“意外去世的吗?” “不,他二十二岁有了女儿,五十九岁时女儿发疯去世,现任魂主是他的继孙,就是他女儿收养的侄子。”凤北说。 这个复杂的关系东方锦捋了会儿才明白,感慨道:“他女儿只活了三十七岁啊……” “对,魂主只做了十九年,现在他的继孙也迈过三十岁大关了,做了十五年魂主。”凤北不带感情地说,“乌家的魂主早逝得特别多,登场得也特别早,好多十二、三岁就成为魂主了,什么都不懂脑子里都是浆糊。” “历史上就是如此吗?”东方锦诧异地道。 “对,他们家基本上没有活过四十岁的魂主,接档倒是挺连续的。”凤北不以为意地道,“我们都说乌家的魂主那都不能叫作打火机,该叫火柴,烧一会儿就完了,你看乌华不到百岁都快熬到第三任魂主了,他自己才当了三十四年的魂仆。” 东方锦震惊了:“他还会接手第三任?” “谁知道。”凤北一摊手,“只要交接得好就可能。” 魂主死亡的一瞬间魂仆的躯壳就会开始腐败,魂仆存在越久,腐败的速度就会越快,不要说上百年,十年以上的魂仆躯壳会在魂主死亡一瞬间化作一地碎骨,想要保证躯壳长存只有在魂主存活时在两位主人之间进行交接。这不仅仅是转换一下魂主仆这么简单的,如凤北和东方锦这样已经在灵魂层面交融深厚的魂主仆一旦分开那是灾难性的,感受和腰斩差不多,基本上不可能换主人成功。 乌华前任魂主是亲生女儿,同时又是初任魂主,感情自然深厚,东方锦都不敢想像换魂主时他的感受,那必然是极为痛苦的,这样的事再来第三次根本就是折磨。 关于乌华的思绪只是一瞬间滑过东方锦的思维,他看着乌华的眼睛说:“您为什么来问我有关运的事?” “凤主的魂仆测质为运是大家都知道的事。”乌华平和地道,“但是,最近爆发的风波,这其中牵涉到的问题我有所耳闻,虽然乌家在这个圈里并不是大家族,但是也有一些人脉的。” 东方锦终于问出了正题:“是想借我的运势?” 乌华坐直了说:“对。” “我的运势借来之后并不一定有好结果的。”东方锦道,“您在这方面研究过吗?” “略有研究。”乌华点点头,“我也有几位和您包上一样的妖精朋友,讨论过一些有关运势报应的想法,在我看来,世上运势并无善恶之分,只不过有了势于是才有了相应的运,就如二战时人们想发动战争以改善生活,那时候杀人的恶就退居其次,但是当人们厌倦战争,杀人又变成了大罪。运势报应并不是一成不变的,更何况,我相信此次我所做之事并不会逆势而成。” 终于要讲到重点了。 东方锦集中精神问:“您要做什么?” 乌华平静地道:“我要让一个发疯的魂主回归正常。” 乌华的请求与魂主的发疯有关并不奇怪,但是,居然不是阻止发疯而是让发疯的魂主回归正常? “你继孙有发疯的迹像了?”凤北插嘴道。 乌华的态度首次出现了变化,如同溃败的堤坝,再怎么掩饰也无法遮蔽地基的变动。他深吸口气,静默片刻后说:“我家主人……还算清醒。” 这种形容可不是个好兆头。 “您是想借我的好运来让这件事成功?”东方锦问。 “是的。” “所以你现在已经有了一些头绪吧?”凤北狐疑地问,“你不要告诉我啥都没明白就动手了。” “我当然有了一些发现!”乌华的声音提高了一分,很快又沮丧了下来,“但是我不太肯定,不是……没有先例,所以一切只能靠探索。” 东方锦心中一动,问:“你家魂主有出现记忆改变吗?” 乌华愣了下,面色复杂地道:“我不知道该不该说是记忆改变,他只是……不认识我了。” 东方锦有些紧张地道:“忘了你?” “差不多,有时候他会想起来,有时候他又突然问我是谁,就像是老年痴呆症,时好时坏,但是他去检查过并没有病理性的改变。”乌华叹道,“最主要的症状还是发疯,他经常莫名其妙砸东西,对周围所有人都态度不好,和我的……女儿一样。” 凤北把视线重新挪到菜肴上,冷淡地道:“那就没跑了。” 乌华一瞬间像是老了十岁。 第269章 乌华的继孙乌月十六岁成为魂主,以乌家来说算是比较晚了,因为他的前任,乌华的女儿撑到三十七岁才去世。他被过继到乌华女儿名下那一天起就在亲眼目睹“自己的未来”。他看着乌华女儿的变化,从一开始的意识不清到后来的疯狂,终于无可挽回地踏入绝境。这是场悲剧,十五年后,同样的悲剧好似涨潮的海水般淹到了他的下巴。 “一开始只是不知道自己在哪。”乌华低声说,“行为举止是正常的,但是会不知道自己是谁,在哪,要干什么。之后这种症状越来越严重,他会在意识不清时去做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比如挖土跳水,后来发展到砸东西,见什么砸什么,还会攻击别人。一直以来都说魂主发疯是随机的,但是我送走了两任发疯的魂主,从乌云……我女儿,我详细记录了她发疯的全过程,加上乌月以及这些年来我搜集的其他魂主,还有历史上的零碎记录,我发现了一点规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