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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他并不知晓,所以只是在旁边看着季望鹤被重新涌上来的魔教弟子制住了。 季望鹤翻了个白眼,就又被按倒在地,骂都不想骂了,一副任君宰割的模样。 他往旁边看去,视线扫过那群没出息的朱雀门弟子,朱雀门弟子们被他一看,个个都像打了鸡血似的,摩拳擦掌,又骂又跳,义愤填膺:“放开我们门主!” 还有,“兄弟们冲啊,把门主救回来!咱们朱雀门能受这个气吗!” 季望鹤心里寻思,那你们倒是动啊,为什么都是贴着墙角喊得这么大声。 朱雀门的弟子们用实际行动告诉所有人,他们朱雀门确实能受这个气。 门主算什么,赶紧抓走吧,早就不想跟着他混了。 石荒见状,又收到了方岐生的眼神暗示,于是低低咳嗽了两声,“诸位若是愿意退至我白虎门,有白虎门所庇佑,教主宽宏大量,季门主一事便不牵扯到你们……” 话都还没说完,朱雀门的人脚底抹油,两眼放光地跑了过来,显然是积怨已久。 还有人忍不住去揉了揉大白老虎的耳朵,被白虎门的弟子瞪了一眼,就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把手收回去了,心里却还念着那种柔软的触感。 摸老虎为重,其他的以后再说吧。 此时此刻,朱雀门的弟子们都想到了一块儿。 安丕才走过来和石荒耳语几句,石荒点了点头,顶着朱雀门弟子们崇拜的眼神,说了句“白虎朱雀两门不分家,以后多多帮助对方”,便匆匆离去。 白虎门可不止一只白虎,被季望鹤撸秃的那一只是石荒的。 其余弟子基本上都带着白虎,有大有小,毛茸茸的,白虎门又善于驭兽,这群白虎在他们的看管下都温和得很,极不情愿地在小人得志的朱雀门弟子手底下受折磨。 白虎门的人心想,你们光说你们门主不好,我看你们现在的行径和他一模一样。 他们偷偷瞥了门主的白虎一眼,只希望自家的白虎不会秃成那样子。 向来威猛无畏的大白老虎感觉到视线,眼泪汪汪地转过来冲他们嚎了一嗓子,跑了。 季望鹤气得直咳嗽,感觉到方岐生也过来了,扭过头,愤恨地看了过去。 然后他看到这位魔教教主斜斜地靠在右护法身上,一只手攀住他的肩膀,另一只手往前探,虚虚地遮住他的喉结,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很是挑衅地说道:“我说过,季门主,管好你的眼睛,别看不该看的人,你怕是连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饶是一辈子没喜欢过人的季望鹤也看明白了,新护法和教主的关系应该不对劲。 但是你有必要直挺挺地杵在我面前秀你俩之前的感情吗? 虽然心里头很憋屈,但是该嘲讽的还是得嘲讽。 季望鹤嗤了一声,斜过眼睛,眼角处的一抹殷红更显妖冶,他启唇说道:“方岐生,我作为你叔叔辈的人了,就好心提点你一句,魔教历代教主全是孤寡终老,无一例外。”要么是抢回魔教的人不合心意了,放走了,要么就是在动心的一瞬间斩断情丝。 包括你师父,常锦煜,宿花眠柳,倾心于他的人不少,可到最后还是就这么孤零零死了。 要是真心喜欢,为什么要将他拖进魔教的泥沼,让他深陷危险。 方岐生,你自己应该明白,因为你不够喜欢。 方岐生听完,放开了攀住聂秋的手,俯下身子,冷眼看着季望鹤。 “不止是教主,门主也是吧?”他说道,“季门主,你都三十好几的人了还单着呢。不如我给你安排一个,叫你自己先去感受一下,别什么都不知道就在这里跟我胡言乱语。” 季望鹤:“滚!” 制住季望鹤的魔教弟子们感觉听到了一些不得了的事情,但是谁也不敢开腔搭话。 季望鹤被按在地上,浑身上下沾满了尘土,十分狼狈,衣服上都是皱褶,昂贵精美的饰物散落了一地,他心疼得不行,又觉得地上硌得慌,忍不住问道:“你到底——” 要杀还是要剐,能不能给我个准话? 他这后半句话没能说出口。 一声娇娇柔柔的“喵”,穿过人群,准确无误地被季望鹤捕捉到了。 魔教弟子们只感觉季望鹤忽然安静了下来,下一瞬,又剧烈地挣扎起来,恶狠狠地看着所有人,似乎是想要将他们撕成碎片一般,身上裹挟着浓烈的杀气,让人心生畏惧。 “方岐生,你还是不是人?”他痛斥道,“你冲我来就行,别对小白下手!” 聂秋一时间竟然不知道他该说季望鹤取名太烂还是该替方岐生骂回去。 不过,季望鹤也就挣扎了两下,他还想像上次那样脱身,就有一枚漆黑的令牌直直地射了过来,嵌进地面,散发着寒冷的暗光,以此为界限,给他设了一道宽长的天堑。 季望鹤登时就不动了——令牌是贴着他的面颊飞过去的,脸上肯定是流血了,因为他感觉到了丝丝的疼痛,还有血液的暖意,伤口不深,只是擦破了皮。 但是这就足够叫他为了保住这张脸而缴械投降了。 略略一瞥,段鹊果然立在屋檐上,指间还夹着好几枚匿光令,是在警告他不要轻举妄动。 季望鹤是没动了,嘴上却不饶人:“石荒,你找我算账就好,先放开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