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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念至此,聂秋又退后了几步,?与覃瑢翀保持了一定距离。 既然他就是那个神秘的驭蛊人,?那就肯定还留有后手,不知道使没使出来。 覃瑢翀继续说道:“你之前是全然不怕我,?到了现在却谨慎了起来?” 此时与聂秋借助红鬼拿到含霜刀不过片刻时间,覃瑢翀话音未落,?他便感觉到一股劲风从身后袭来,意念转动间,聂秋拧转身子向后劈去,?正好和那阵风撞在了一起。 也不知道袭来之人到底是走的什么路子,力度之大,竟硬生生将他虎口处震得发麻。 “沈初瓶,休得无礼。” 闻言,瞧着仍是斯斯文文书生样的沈初瓶错身落在了覃瑢翀身边,侧目冷眼看着聂秋,视线在他手中的斩马刀上流连,“你究竟是如何从我手中拿走刀的?” 聂秋还没回答,覃瑢翀便向他一摆手,说道:“时隔多年,又见到步家遣鬼的本事,你就没有点儿别的感叹吗?” 这便是把话解释得清楚了。 既然覃瑢翀已经说出了口,聂秋自然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覃瑢翀又道:“沈初瓶,他与少林寺、武当山都颇有渊源。” 聂秋没记错的话,沈初瓶手中没拿任何武器,那时候就是硬生生只用一双手掌,刻意避开了锋芒之处,翻掌攀刀,狠狠拍在了他的刀身上,震得他虎口处发麻。 沈初瓶伸出两手,在他面前晃了晃,上面俨然已是戴了一副漆黑的坚硬铁爪。 随即,他很快垂下手,抱拳说道:“失礼了。” 陆淮燃掀开帘子,探了个光溜溜的脑袋进来,问道:“怎么了?” 他看见房内的情景后,思维活络间,便劝道:“聂公子你别生气,你怕是误会我们公子的意思了,他从不做霸王硬上弓的事情。” 顿了顿,又委婉道:“而且公子他是食素忌荤的。” “败气氛。”覃瑢翀斥道。 随即,他又看着聂秋,嘴角一勾,笑得很算是个风流倜傥的纨绔子弟模样。 “我说了请你来一聚就是来一聚,不过是看看你长得究竟和画中有几分相像,再摆上一桌的宴席请你来尝,最后在船头游湖赏美景,岂不是美事一桩?” 聂秋吐出一口气,反手将刀插回鞘中。 见他已是收回了刀,覃瑢翀便站了起来,走到他身边,将手一摆,“请。” 若是寻常的登徒子,聂秋这时候就已经走了,但面前这个人却与步家有几分渊源,他给步尘渊的蛊虫也还在方岐生手中,既然要知道这蛊虫有何用处,倒免了聂秋和方岐生去翻阅古籍的麻烦,不如直接从本人这里打听为妙。 “好。”聂秋抿了抿嘴唇,面上又显出平日里温和的样子,说道,“我能邀朋友同路么?” 陆淮燃闻言,不由得打了个哆嗦,“是那个使鞭的公子吗?” “不,是他师兄。”聂秋观察着覃瑢翀的表情,一字一顿道,“要是不行,我就走了。” 覃瑢翀将扇子一合,无奈地叹道:“到底是美人相求,我怎么可能不同意呢?” “那我去请了。”陆淮燃笑呵呵地返身出去了,“不是他就好。” 他师兄比他还凶上好几分。 聂秋神色不明地望着他离去的方向,叫已经乘上小船的陆淮燃莫名奇妙地打了喷嚏。 “那个来献宝的人实在画工一般,所以我是叫陆淮燃依着那人的画和形容来重画了一遍的,如今一见我倒是觉得画得像极了,虽不如你本人长得好看,却有八分的神似。”覃瑢翀从一旁拿过一幅画像,仔细地端详了一番,说道,“你可喜欢?” 他这个问法,叫聂秋莫名地觉得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无须拘谨,你要是看上我房中的什么东西,尽管提就好了。” 沈初瓶道:“我实在听不下去了。” 覃瑢翀笑盈盈,“我逼你听了?听不下去就把耳朵捂住。” 见他的视线又转了回来,聂秋便略略地扫了一眼房内的东西,随手向他腰间挂着的螭虎衔莲玉佩指去,“这玉佩倒是瞧着很别致。” 第一眼看过去是觉得有几分素雅漂亮,第二眼又觉得有些熟悉,聂秋却记不起是从哪个地方看到或是听说的了。 覃瑢翀将折扇一展,遮了大半的脸,只剩下一双情绪琢磨不透的眼睛,似乎含了笑,又似乎只剩了万里冰湖,“这东西我都使了许多年了,怎么好意思再给你?” 聂秋也不是真的想要他的东西,见他推辞,便没有再提。 不过之后覃瑢翀还是让陆淮燃捎了一套白釉鸟纹杯给他。当然,这已经是后话了。 正说到此处,整个船舫却忽然剧烈地晃动了一下。 他们三人之中除了覃瑢翀以外都有武功底子,所以沈初瓶扶住了他,聂秋和沈初瓶两人的身子倒是没有丝毫晃动。 覃瑢翀一改先前的玩世不恭,面色凝重道,“这时候是正午……没想到这回竟然来得这么早。” 摇晃并没有持续太久,很快,覃瑢翀就摆手让沈初瓶放开了他的肩膀。 他将外袍往身上一套,总算是将其好好地穿在了身上,然后大步向外踏去。 聂秋与陆淮燃对视一眼,还是陆淮燃先说道:“公子出去就知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聂秋跟出去后,便看见覃瑢翀站在船头,手随意地搭在栏杆上,身子探出去了大半,低着头看着下方的水面,也不知道到底是在看什么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