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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雪行他们好似不会被求偶期困扰,想来也是,鲛人本就从南海而生,一直生活在海里,即便出来也并不会有很强烈反应,唯有常年离开海域,才会不能自控。 第47章 花烛 阿酌换了衣服推门进屋, 默默坐在桌边,很多话想说不敢说,怕师兄也责备他, 连番来的思量在心中郁结。 他一进门, 景樽便看见大片红光缠绕,那心魔又变强了。 阿酌不说,他就不问,只按着他的手道:“没人比我更了解你,你的所思所想我全都能理解, 永远不会怪你。” 阿酌心虚垂眸:[那是你不知道现在仙门都被我哥哥占领了。] 景樽浅笑不语。 [我想着假意跟他一并,让他放松对我的戒备, 也好找出弟子们都在哪里, 可……我一开始是真的恼过,我以为照砚山的长明灯真是尸油做的,我差点想要与仙门为敌。] [总之这心思就是不纯粹的, 师兄他怎么会不怪我呢?] [难道我没想过,真的能坐上那六界之主, 把师兄永远留在身边吗?] [不,我日日夜夜都在这样想。] 他的眼神躲躲闪闪, 周身红光又浓,眼中也徐徐赤红。 景樽拉过他,把他抱在怀里,又觉他身体灼热, 才刚刚反应过来,怀中人陡然推开了他,踉跄往外走:“去后山。” 走至门边又顿足:[师兄不能去,我一人下温泉又有何用?] 之前在温泉中他一个也是能够撑过去几次的, 但已经拿鱼尾卷住景樽,再入水就得两个人,一个人是决计挺不过。 [还是用另外的办法吧。]他思量须臾,道,“我想回自己的房休息。” 景樽微微皱眉:他到底在用什么办法压制求偶期? “你不是一直在这里休息的,怎么突然要走?”他的语气急促,也带了些威严。 “就……”阿酌四处看,“总打扰你休息也不好。” “我日日在休息,不打扰。”他往前近了一步,“你不是说要随时看着我吗?” “你总不过离不了……”阿酌迟疑,“是真的离不了这间屋子吗?” 景樽实在想哄哄他说你要走说不定回来就找不到我了,可他知晓这是阿酌最为忧思的事情,也几乎是促成他心魔的大部分因素,无论如何他都不能说这样的话。 他道:“我离不了,可是你……” 还未说完阿酌已走了回来:[不行,我不出去。]他往床上盘膝而坐,“但我需要调理一下气息,你别离我太近。” “好。”景樽坐在桌边看他。 但当然不会听他的话,待他闭眼,就走了过去。 先前也见他这般,只是那时候不能叫他知晓自己的存在,而魂识修复得不多,不动用灵力探不出他在做什么。 现在魂识已比之前满,他仔细看也能观察出端倪。 看了须臾,他眉头紧蹙,一把抓起床上人的手腕。 阿酌被打断,睁眼惶惶看他。 他有些生气:“你在斩你的丹田!” “我……”阿酌以为他没有修为不会看出来。 景樽把他的手腕攥得紧紧:“为了压求偶期?” “这……这是一个办法,没伤害的。”阿酌垂眸。 “你觉得我会信?”他脸色暗沉,“我不是在你身边吗,为什么不告诉我?” 阿酌不说话,抬眼对上他的脸,却闪过几许悲哀。 [他修为尽失,又被我害得困于这一方天地,我如何还能再给他添麻烦?] 景樽:“……” 不是,这叫……麻烦事吗? 他叹了一叹,松开眼前人的手,捋捋他肩上的发:“我虽不能出去,你可以搬浴桶进来啊。” “那也不用。”师弟还是摇头。 “怎么还是不用?” 景樽这下是真不明白了。 [入水中他并不会有感觉,便是我惹出了他的兴趣却又叫他生生忍耐着,那还不如我自己切丹田。]阿酌把他往前推了推,“好,我不斩丹田,但我要休息了。” 他思来想去,既然已被看破,还是回自己的房再继续吧。 方要下床,被景樽一按:“你就在此休息。” 他还要拿手推,景樽气急道:“你若是要离开了,我如何找你?” 阿酌微怔:“我怎么可能离开?” [我恨不得与你日日夜夜形影不离,恨不得把你融进血肉揉进骨髓再也分不开,我想站在最高处让所有人不敢多看你一眼,我想毁了这天地让世间只有你我,我为凶煞之人,擅魅惑之术,有毁世之心,可你一蹙眉,我什么都不敢做,我怎么会离开,我怎么会离开!]他不自觉攥紧手。 景樽连忙拉住他:“我知道,是我说错了。” 掌心的手还在颤抖,景樽将他搂住,轻轻拍他的后背:“咱们谁也不离开谁。” 怀中人身子战栗,惊惧惶恐连日来笼罩着他,他在这遏制不住的颤栗中涌出一股决绝的勇气,猛地将面前人一推。 景樽被推倒至床榻,微怔了下,很快明白对方意图,抚着他眉宇温笑道:“你想好了?” “怎的,你不可以?”眼前人以胳膊撑在他胸膛,另一臂按住他的手,又露出狠绝神色,“不可以也得可以,以你现在的本事,可不逃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