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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来秘境是另有目的?”阿酌已看得出来。 “对,我要找太极阴阳鱼。”他思量须臾,告诉阿酌一半真相,“前任魔尊的灵器识途戟,是不可多得的宝物,我想要。” 书中的确有讲过,魔尊景半盏的灵器叫识途戟,原来那识途戟是前任魔尊的,不过师兄之前不是让胡一青制作灵器了么,是胡堂主做的不顺手?阿酌暗想,又道,“我能帮上什么忙么?” “不用,你在身边我会分心。”两人已经上了阶梯,走过的路慢慢消失,原本的虚空幻化成繁花盛开的青草地,旁边有溪流汩汩,天边悬挂一弯彩虹。 景樽携着他至一阔叶树下,这儿遮风避雨,扑鼻而来花香袭人,泉水铮鸣,他把人一按:“你就在这里,闭上眼睛,让灵力不断游走成小周天,七天后出去,你应当可以达到金丹期,运气好的话,直接到元婴期也有可能。” 阿酌听话坐下,看了看他,欲言又止。 景樽叹道:“你的族人……还有你的家人,他们失去自由身,却无性命之忧,出来后,可就不一定了。” “我知道了。”阿酌挤出一个笑意。 景樽想了一想,又道:“虽然我不愿干涉你的自由,但……还是希望你不要去做徒劳的事。” 阿酌没有回应,盘腿而坐闭目运转灵气。 这边方一闭眼,景樽眼中所见之景开始变幻,风和日丽的青草地若时光摧残渐渐枯黄凹陷,又有秋风扫落叶,不一会儿后风雪连天,大雪沾满了他的发。 四季之景不断变幻,发上的雪才落,见烈日高悬,他抬袖挡了挡阳光,才放下衣袖,又是大雪飘落。 而那打坐的人睁开了眼。 一双眼睛疑惑地四处看:“怎么一眨眼功夫变成这样了?” 景樽瞧他抹着额头的样子,问道:“你看见了什么?” “太阳啊,这么毒辣的太阳,热死了。”师弟解开外衫,拿手扇着风,往他身上瞥,“你不热吗?” 景樽眼中所见却还是大雪漫天的模样。 师弟又甩了一把汗,再松一松里衣的衣领:“方才的树呢,花呢,草呢,怎么一点遮挡的地方都没有了?” 景樽看着他的神情,这是没有非要伪装着什么人设的师弟,他本来没有城府,内心所想就是口中之话。 也因此,他听不到师弟的内心话了,因为他想到什么都已经说了出来。 他往四周看,在他眼中还是风雪飞舞,好在身着鲛绡也不觉得冷,大雪阻碍视线,前方雪落有什么东西崩塌,崩塌之后,出现了一个小小阁楼。 “那儿有个屋子。”身边人道。 他二人既然都看得见,便是真的有了,景樽牵着他一步一步往前走,风吹得凛冽,而身边人只道太阳照得太厉害。 推门进屋,内里黑暗,隐约可见光,门边放着长明灯和夜明珠,都还没启用,也不亮,好似等着他们来选择。 在照砚山用惯了长明灯,阿酌顺手去拿,然又一顿,想及在魔族都是用夜明珠照明的,他浑然不知自己心有所偏,挪过手取了夜明珠,轻轻一拂,薄如轻烟的柔光慢慢铺开。 光亮照透阁楼,楼内虽分上下两层,但中间没有隔层,一层大厅内红色纱幔轻微拂动,摆着桌椅,后面是阶梯,两人看了一番,慢慢走上阶梯。 上了二层,入目几间屋子,他们打着夜明珠在门口一一看了,有一间是储物室,放了一堆杂物,竟还有一间里面放着摇摇床,小小铜铃在床上的摇杆上晃来晃去。 剩下一间里面便是普通配置,很像照砚山所住的屋舍,桌椅床帷,那床边帷幔跟一楼一样,都是大红色。 阿酌好奇推开这间房,把外衫丢到被褥上:“还是热,我家住的地方堪称火炉城,也没有这里这么热,而且好歹有空调,这里可是什么都没有。” 何况他们还穿得里三层外三层,实在遭罪。 他还想解开里衣,想想不合适,只拿起桌上一本书扇风,扇到一半竟看见那书封上是春宫图,骇然一惊连忙丢掉。 这里只有他二人,那床边帷幔轻拂,一下一下撩拨心扉,他道:“这秘境可真奇怪。” 景樽问:“怎的奇怪?” “我想做的事情,都不能控。”他轻拉眼前人的衣带,“你热吗?” 景樽缓缓摇头。 他笑道:“师兄,你为何对我这般好?” 景樽道:“因为你是我师弟。” 他又笑:“除了这个原因,还有么?” 景樽道:“还有。” 师弟带着那丝丝浅笑,伸手去拉他的衣带,眉目微微凛了一下,他身上的鲛绡又不见了。 景樽也淡淡而笑,随着他走进帷幔之中。 帷幔轻摇,风雪亦或艳阳,都成窗外风景。 待风停雪歇,那炙热也慢慢退散,景樽伸手轻轻覆上阿酌的双目。 周遭又闻花香,阿酌再睁开眼,见自己还在青草离离的树下。 没有烈日,乃至于也没有师兄。 他起身走过草地,听得刀剑乱舞之声,溪水那边师兄刀剑流光法器轮番上阵,在与……在与空气打斗。 打得还很激烈。 他不好意思打扰,静立在旁,看那时而飞起时而落下的身影,待又一甩袖,各种法器忽然消失不见,师兄终于落地站稳,向他走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