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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师弟被鸿羽真人亲自接入青庭峰,一到来就受到了所有人的欢迎,虽是天残的五灵根,却是全宗门的宠儿,深受鸿羽真人的眷顾,甚至于林秋白做了那么多,到头来却只换得鸿羽真人一句——“若你愿把灵根换于你小师弟,你的心思我倒也不是不能考虑。” 于是,那晚是他头一次进入鸿羽真人的内室,被小厮们撞见,偏生后来他就废了灵根,两者一结合,一顶“爬床未遂反被废”的帽子便有理有据扣下来。 小师弟得了灵根境界一日千里,轻易夺走首席称号,而他却彻底无缘仙道沦落凡人,一夜白头。仙凡之间如隔天堑,林秋白没能离鸿羽真人更进一步,反而越来越远。 从回忆中抽回心神,林秋白仰望着道衍宗巍峨气派的山门。 道衍宗十峰云雾缭绕,壁立千仞。 与记忆中的肃静不同,此时巍峨山门前热闹非凡,人山人海,比肩接踵。 林秋白本就是路人脸,遮掩住头发,来往人众多,根本没有人注意他,路过的一名步履匆匆的弟子对身边好友窃窃私语道,“听说郁师弟历练回来了,大家都去迎接了,咱们也快去占位置,不然去晚可就没有位置了。” 郁楚慈便是鸿羽真人最小的弟子,仙姿玉貌,风仪出众,是被鸿羽真人乃至整个道衍宗捧在手心的宝贝,林秋白的灵根便是换给了他。 原来今天也是郁楚慈回归的日子? 林秋白思索片刻,也顺着人潮往山门涌去。 从山脚到山门站满了人,近乎没有空地,更多弟子则御剑或御器凌空,皆尽伸着颈子向远处眺望,翘首以盼,十峰弟子平时各自修炼,鲜少齐聚一堂,此时相熟的三五成群,交头接耳聚集在一起聊天。 “听闻郁师弟在平荡山一曲琴声断妖魔,以一己之力保下上万凡人,此等事迹已经各处传遍了!” “不愧是首席,人美,连天赋都这样高,往后成就定然不可估量啊!” “咱们郁师弟可是公认的第一美。” “但凡林秋白有点自知之明,就该知道有珠玉在先,鸿羽真人又怎会看上瓦砾。” “赞同,痴情也要掂量掂量自己配不配。” “可别提他了,太倒胃口。” 正议论得热火朝天,人群又一阵骚乱,不知是谁激动地嚎了一嗓子,“我看到郁师弟的灵鹤了!” 林秋白挤在一众欢呼雀跃的人群里,他眯起眼,听见一声清雅嘹亮的鹤鸣声悠悠荡开,一只体型优雅的丹鹤披着万丈霞光从远方来,鹤背上面稳稳站着他的小师弟—— 一身素衣,身姿清挺,盛着天边无限清光,仅一道模糊身影就美得出尘,似乎注入了了世间所有的灵气,让人不吝于将世间一切捧上换他一个微笑,就如同最美好的梦境,令人心驰神摇,神往不已。 偌大山门前所有人呼吸都放轻了,不舍得眨眼。 林秋白犹记得,他初次见到郁楚慈时,他们等候在殿内,鸿羽真人带着一个披着浆洗发白的布衣,单薄消瘦的身影走进来。 彼时郁楚慈瘦得像脆弱易折的竹竿,头发枯黄,浑身上下没有几两肉,脸颊深深凹陷,衣赏也破破烂烂洗得发白,活像战乱年代遭了灾的难民,看上去极为可怜。 而现在,他是前途无量的宗门首席,众人仰望的存在。 他则灵根被废,无缘仙途,是全宗门的污点。 境遇像是对调了。 簇拥仰望之下,鹤背上的人忽然抬头,对上林秋白的双眼。郁楚慈打量着林秋白,那□□康的脸因失去灵根而苍白,眼角透着些许病态,嘴唇却蘸着一种淡色的红,红得像桑实。 性子……也软糯得像泥可以恣意揉捏。 曾经,他们之间隔着一个鸿羽真人,现在他们之间隔着人山人海,仙凡之别,有如天堑。 郁楚慈抬手摸了摸掌下灵鹤,垂眸一笑。 美人一笑自然又引来一片低呼,在场弟子有的怔怔出神,有的激动得喘不过来气,溢美之词不绝于耳。 收回对视的目光,林秋白垂着脑袋,转身将热闹的山门抛在身后。 到底是属于他的灵根,拉开一定距离,他才能按捺住那股将郁楚慈身体里的东西剖出来的躁动。 其实当初他装作痴情于鸿羽真人,不过是为了和他打好关系,包括送灵根也是为了获得鸿羽真人的信任,方便探知上古神器的消息,所以灵根换神器,对于林秋白而言只是一场交易。说起来道衍宗的镇宗之宝——炼魂壶,此时还在他的乾坤袖里睡着。 只要郁楚慈知趣,林秋白并不打算对他做什么。 他慢腾腾往自己的院落走去。 现在系统销声匿迹,也许之前封印的记忆也会慢慢恢复也说不准,这些都要押后,他打算先回去好好睡一觉。 道衍宗共十峰,鸿羽真人是青庭峰峰主,弟子也都居于青庭峰上。林秋白的院落比较偏,后面就是禁地,禁地倒并不是有什么忌讳,而是划给客人临时居住的府邸。林秋白在青庭峰住了十多年,经常遇到不相熟的陌生面孔,早已经司空见惯。 但今日这位似乎非比寻常。 寻着记忆,分辨了下大致方向,林秋白朝自己的院落走去。 青庭峰天黑得早,天上玉钩皎皎,映得枝头梨花如团,地上白瓣似春雪无暇,林秋白无意间头一抬,瞧见平日里难得一见的长老们竟簇拥着一道雪白的身影徐徐前行。 --